第13章 造化
男修宿區，戊字型大小悟道室。
一個身姿筆挺、氣宇軒昂的中年人負手而立。
「師父，陳墨找到了。」林彥拱手彙報。
陳墨跟在他的後面，抬眼看向中年男子，正是戊字型大小三十名弟子共同的師父，陰竺，他是玄陰執事的曾孫，境界在金丹境後期。
「陳墨，說吧，你是怎麼殺害葛友亮的？」
陰竺話語中帶著威壓，壓得陳墨抬不起頭。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浸出，倒不是嚇的，純是被威壓壓榨的水分。
「我……」陳墨眼神微閃，轉而說道：「我以滅生陣殺了他，然後引動滅生陣，毀了他的宿宅。」
林彥眼睛猛地一睜，當即震驚道：「陳墨！你剛剛說不是…」
「林彥！這裡沒有你的事！退出去！」陰竺暴喝道，打斷了他的話。
「是，師父…」林彥立刻如泄了氣的皮球，臨走前剮了陳墨一眼。
陰竺驚奇地看著陳墨，原本陰鷙的眼神倒是多了幾分讚賞。
「陳墨，你為什麼要殺葛友亮？他是不是要對你不利？」
陳墨回道：「是的師父，葛友亮欲殺我，我反殺之，事後，我捏碎了傳送玉片，逃到丙字型大小宿區。」
陰竺點頭，眼神中帶著笑意。
「好！陳墨出於自保，不得已擊殺葛友亮，暫且收押於刑罰司，我自會上報執事，妥善處理！」
「是，師父…」兩個弟子帶著陳墨離開。
陰竺勾了勾嘴角，輕聲笑道：「境界不怎麼樣，倒是挺機靈，應該沒那麼容易死…」
三重學院，刑罰司。
陰冷潮濕的獄室，陳墨安靜盤坐在鋪滿雜草的冰冷石板上，聽著隔壁傳來凄厲的慘叫——
如果自己不夠機靈，應該就是隔壁的待遇吧？
陰竺，玄陰的曾孫…
其實這就很明顯了啊，果然是玄陰要殺我，然後殺葛友亮滅口。
主動幫玄陰擔下罪名，算是逃過了他這一劫。
玄陰不會再殺我了，一是他不會出兩次手，除非他想暴露，事實證明他不想暴露；二是我證明了自己是機靈的，不容易死，他殺我的初衷也就不存在了。
之所以把我關押在刑罰司，又沒有對我進行刑罰審訊，應該是在提醒我，不要亂說話，不然就是隔壁那樣的待遇。
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我現在巴不得趕緊通過交換弟子離開三重學院這個腹黑的地方。
沒有了玄陰的威脅，又多了一個仇家，葛王府，希望不會波及到陳王府，不然太對不起原主了。
自己倒無所謂，被選為這個交換弟子，太莽山九成九都是敵人。
倒是感覺躲在刑罰司反而更有安全感。
…
三天後，距離弟子交換儀式還剩一天。
陰竺來到刑罰司，守衛打開獄門鏈鎖。
「陳墨，跟我走吧。」
「是，師父。」
陳墨沒有多說話，話說多了都是廢話，老老實實苟著才是上策。
離開刑罰司，陰竺御起飛劍。
「上來吧！」
陳墨一愣，稍微遲疑了一下。
陰竺斜了他一眼，「怎麼？我不配嗎？」
陳墨回過神，「哦，沒有。」
心想這要是原主，怕是要抱住陰竺的大腿嚎啕大哭：師父！您終於肯翻我牌子了！
陳墨輕咳一聲，不再多想，踩上陰竺的飛劍，衝天而起。
「陳墨，
你明白我們為什麼殺你吧？」陰竺忽然說道。
陳墨表情一僵——
什麼情況？這等於承認了玄陰和陰竺是暗子的身份。
求生欲爆棚，他連忙回道：「師父沒有要殺我啊！」
陰竺頓時笑了——
「哈哈哈…放心，現在沒人能聽到我們說話，我們殺你是因為除了三重學院，都想殺你，是因為你實在是太不堪了！」
「哦。」陳墨不做表示，畢竟人家說的沒錯。
「那現在呢，師父？還有人要殺我嗎？」
「現在沒必要了，你已經證明了你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不會再有哪個學院浪費精力除掉你了。」
是不想浪費暗子吧——陳墨心裡吐槽。
「多謝師父！」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還算機靈，為你自己爭取了活著的機會。」
陳墨冷笑：我還得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唄！
他們越過男修宿區，陳墨眼睛微眯——
「師父，您這是帶我去哪裡？」
「給你一樁造化。」陰竺笑道，笑得有些陰冷。
「造化？師父，什麼造化？」
陳墨表現出積極的態度，心裡卻在想著：你們能有這麼好心？
「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陰竺沒有再多說，陳墨也識相地沒再多問。
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只有任由擺布，只要死不了就行。
御劍飛行半個時辰，在一處山谷落下。
「師父，這是哪裡？」
陳墨落地，好奇打量四周，谷內霧靄重重，可見度很低，原主的記憶里沒有這處山谷。
「這裡是辟妖谷，隨我來吧！」
陰竺沒有多做解釋，收起飛劍向著辟妖谷深處走去。
陳墨緊跟著他，裝作一副怯生生的樣子。
深入辟妖谷，他感應到這裡的靈氣很濃郁，濃郁程度堪比林彥他們積攢兩個月靈氣的宿宅。
陳墨運轉三重法試著吸收了一點靈氣，頓時氣血沸騰，連忙停止運轉三重法。
「師父，這裡的靈氣怎麼這麼狂暴啊？」
陰竺回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本不想搭理他，最後還是不耐煩地回應道：「這是妖氣！」
「妖氣？」陳墨咽了咽唾沫，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師父，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嗎？」他再次問道。
「馬上你就知道了。」
陰竺繼續往深處走去。
隨著深入，陳墨感應到妖氣的濃度越來越大，以至於呼吸都令他不由地血氣沸騰。
大約走了半個多時辰，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制圓台，圓台四周盤坐著十二道身影，正是三重學院玄字輩十二執事，他們的身影處於虛實之間，只是投影。
陰竺深深躬身拱手，「諸位師尊，陳墨帶到。」
陳墨隨著拱手，「見過師尊…」
十二執事沒有回應，如同雕塑。
陰竺轉身看向陳墨，「你登上祭台，接受造化吧！」
祭台？造化你妹啊！你家的造化在祭台上？這怎麼看都像是要拿老子當祭品！——陳墨瘋狂吐槽。
可是又沒有反抗能力，只能被動接受，慢慢走向祭台——
「多謝師父！多謝諸位師尊！
「bitch！fuckyourmother！」
陰竺：……
十二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