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認識
徐符帶著六個人在城裡甜水井附近街道上查找穿黑衣服騎黑馬的人,找了半天也沒有碰見,不是遇見穿黑衣服騎棕色馬的人,就是遇見穿白色衣服騎黑馬的人。
一個手下倦怠地:這怎麼找啊?
徐符:碰唄,說不定就碰上了。
這時一個穿黑衣牽黑馬的人走了過來,徐符很高興,招手,幾個人圍了上去。
穿黑衣牽黑馬的人是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咋!
一個魯莽的手下對著壯漢:你咋!
壯漢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就準備揍那個手下。
徐符仔細一看不是昨天的人,而且不好惹,連忙道歉。
徐符攔住壯漢的拳頭:對不起,認錯人了。
徐符等人離去,繼續尋找穿黑衣騎黑馬的人。
壯漢鄙夷地看了一下幾個人的背影。
壯漢:挨鎚子捶的貨欠錘呢,有病哩!
壯漢朝地上吐了一口,繼續牽黑馬往前走去。
壯漢牽著黑馬往指月客棧後門走去,打開門,走進院子把馬拴在馬棚的柱子上,身材異常消瘦、彪悍精幹、時年39歲、面孔黝黑的指月客棧掌柜李四從前院過來。
壯漢高興:師哥。
李四:哦,王二啊,你怎麼下山來了?
王二:原休哥到了沒?
李四:他要過來嗎?不是說去和田了嗎?
王二:師娘說原休最近要辦事,讓我給你捎話讓你給安排好一點。
李四笑:師娘也真是,這還用說,估計逛去了,晚上就過來了。
王二:當媽的就是這樣,今天早上專門讓我把大黑馬帶過來,怕他要用。
李四:好,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去找夥計陳小二,讓他給你找地方歇著,我辦完事回來和你喝酒。
王二:好嘞,就等師哥最後這句呢。
在東木頭市沈未雪家裡,劉松仁夾了一口菜,喝了一大口酒。
劉松仁:你從熱河帶來的這陳年老白乾味道地道啊。
沈未雪:這酒烈,後勁大。
劉松仁:烈就對了,我就是喜歡後勁大的烈酒。
劉松仁盯著桌子上的菜看。
劉松仁:怎麼沒有肉啊?
沈未雪:劉大哥,我從小隨我媽吃素的,做不了葷菜,你多擔待。
劉松仁擺手:吃素好,現在連委員長搞那個新生活運動都說吃素對身體好么。
劉松仁又夾了一口菜,喝了一大口酒。
劉松仁:你是說我幫你認識孫毅,我就把那個細頸的元青花瓶子送給我,還外帶兩根金條?
沈未雪點頭。
劉松仁:你認識他幹什麼?
沈未雪:劉大哥,我有一些古玩生意上的事找孫毅通融。
劉松仁:具體怎麼講?
沈未雪為難地:具體嘛......,
劉松仁用醉眼盯著沈未雪。
沈未雪遲疑了一下:劉大哥,我不把你當外人,我有一批從熱河、北平那邊明清古墓里出來的東西要在這邊出手,暗地裡有人添亂,你劉大哥肯定幫我,但這明面上要是有人來查,我也得找個人罩著。
已經喝多了的劉松仁開始有點色眯眯。
劉松仁:妹妹呀!哥哥真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干大事的女人,行,就沖你給我說這掏心窩子、交底的話,這事沒問題,我和孫毅是拜把兄弟,改天找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沈未雪很高興:劉大哥你過獎了,我也是在亂世里掙口飯吃,
那就先謝謝你了,另外我還有件事求你,想求劉大哥找人給買把槍防身。
劉松仁:你會打槍?
沈未雪:不大會,以前在燕大軍訓的時候打過幾次,不會不要緊,劉大哥有空可以教我嘛。
劉松仁爽快地:這個容易,我給你寫個地址,你按這個地址去找閻老三,按理說你需要槍,我送你兩把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我的意思是你初來乍到,需要多認識一些人,對以後的生意會有好處,南城外現在整個都是閻老三的地盤。
沈未雪微笑:明白。
沈未雪拿來鋼筆和紙,劉松仁飛快地寫了個草書八里村閻老三的地址,沈未雪看了一眼,把紙條裝進兜里。
沈未雪高興:劉大哥是有學問的人,字寫得龍飛鳳舞,你稍坐,我去再添兩個菜,慢慢喝。
已經喝多了的劉松仁望著沈未雪婀娜多姿的背影有點把持不住。
劉松仁:沈姑娘,客氣石碼,我等你,今天喝個痛快啊!
同一時間,在通向西安的土路邊樹林里路人甲引著兩個警察下來,朝老曹屍體走過去。
同一時間,需要展示的第三個空間是陝西省會警察局,警察局門口只掛一個牌子,上面寫著陝西省會警察局,1940年,陝西省會沒有市建制,只有西京籌備委員會,西安城裡地域由省直轄,城外大部由長安縣下轄。
警察局是一個三進的大院落,一進門左手是車庫,右手一層平房是警員各處室的辦公室,正對著大門的是一棟二層的辦公樓,一層是楊探長、趙探長、秦探長等下級警探的辦公室和審訊室,二層是機要室、秘書室、局長辦公室、偵緝大隊大隊長、特務隊隊長辦公室。偵緝大隊大隊長、特務隊隊長辦公室分別在局長辦公室兩邊,秘書室在局長辦公室對面。二層的辦公樓後面是一個大院子,分別是水房、餐廳和單身警員宿舍。再往後左右各套著一個小院子,左邊是臨時羈押處和秘密審訊室,右邊是臨時接待外地公幹人員的小院子。
在省會警察局局長辦公室里身穿警服的孫毅在接電話,辦公桌上放著四部電話,辦公桌後面牆上掛著一幅裝裱的行書,上面寫著:心月孤懸光吞萬象靈源獨耀道絕無生。
落款是:幽州寶積禪師偈句堪忍錄
孫毅表情沉重。
孫毅:知道了,保護好現場,我馬上派人過去!
孫毅掛掉了電話,重新拿起一部內線電話,撥了幾個號。
孫毅:於隊長,你來一下。
過了片刻於生克走了進來。
孫毅:長安縣警察局那邊來電話說,在通往西安的路邊樹林里發現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屍體,我已經叫他們把現場保護起來了,你親自過去看一下,先不要給任何人講。
於生克點點頭:明白,我這就去。
孫毅:長安博物院失竊的「秦王盞」找到沒有?
於生克:我已經拿回來給王館長送回去了。
孫毅讚許地點點頭:很好,辛苦。
於生克謙虛謹慎地:不敢,這是屬下份內的事。
孫毅點頭,於生克快速出門而去。
孫毅重新坐下來,看著電話有些發獃。
在長安縣警察局辦公室里李人是手下甲拿起電話。
手下甲:長安縣警察局的人說今天早上有人在這邊發現了一具身份不明的屍體,已經通知了孫局長。
李人是:你們趕在孫局長的人前面去現場看一下,看屍體是不是老曹的,老曹左肩膀上面有一個三角形的紋身,確認之後,把他身上帶的所有東西都拿回來,不要插手案子。
手下甲:明白。
在東木頭市沈未雪家院子門外,裴原休仔細觀看門牌號後上前敲門,沒有人開門。裴原休推門進院子,虛掩上門,來到內屋門外,看見劉松仁在喝酒,裴原休很驚訝,猶豫了下,來到內屋對大門的窗下。
沈未雪端著兩盤冒著熱氣的菜,從后廚過來,一盤爆炒竹筍,一盤油炸素雞。
沈未雪:劉大哥,我自己做的家常菜,你嘗嘗。
劉松仁拿了個杯子給沈未雪倒酒:別忙活了,坐下,一起喝一杯。
沈未雪坐下,劉松仁把椅子朝沈未雪挪近了一些。沈未雪和劉松仁端酒碰杯,兩人一飲而盡。
窗外的裴原休臉色陰沉下來。
此時,在中條山去往張店方向的山區天色陰沉下來,井關仞率領著大量的日軍向前推進,32戰隊的幾十架轟炸機在空中飛行盤旋,部隊進入一條狹長的小道,兩邊是茂密的樹林,井關仞觀察著地形。
井關仞:上刺刀,防止李振西大刀隊的突然襲擊。
傳令兵:是!
大隊的日軍上好刺刀。
在東木頭市沈未雪家裡已經喝醉了的劉松仁把手搭在沈未雪肩上,沈未雪覺得很彆扭,但又不好意思拒絕,沈未雪很難堪。
劉松仁:沈姑娘,我是什麼人你也知道,女人我見多了,真讓我動心一個也沒有,上次在統領夜總會我一下子就被你吸引住了,你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東西,我是個粗人,說不好,你和她們不一樣,不瞞你說,我是喜歡上你了,昨晚上想著今天要到你這來,我竟然激動地沒睡好,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劉松仁說著就把沈未雪往懷裡攬。
沈未雪一邊略微地掙脫著劉松仁的手一邊尷尬地說。
沈未雪: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今天是有正事求你幫忙,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你喝多了。
劉松仁把沈未雪摟得更緊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把你當成那種女人,我就是喜歡你,想跟你親近,我這人喝了酒以後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說實話,我也不想控制自己。
劉松仁說著就要把嘴往沈未雪臉上拱,沈未雪使勁掙脫著。
裴原休早已滿臉怒容,推門就往進走。
李振西怒容滿面,不說話,用刀一揮,埋伏在小道兩邊樹林里的國軍士兵握著大刀突出,和日軍近身肉搏,呼喊著,戰在一處。
在東木頭市附近街道拐角,身穿便衣的陝西省會警察局特務隊隊長常正和趙探長、秦探長等幾個便衣警察站在街道拐角僻靜處。
常隊長:中條山防線吃緊,潛伏在西安的日本特務最近一定會有所行動,你們多轉轉,多看看,發現有問題,立即向我報告。
常隊長示意,幾個不同裝扮的便衣警察離去,常隊長帶著趙探長、秦探長兩個長隨手下朝前走去。
這時,在沈未雪家裡,裴原休抓住劉松仁的后衣領子從椅子上揪了起來,沈未雪趁機掙脫劉松仁的手離開座位,裴原休左手照著劉松仁的臉上就是一拳,將臉上打出了一塊淤青,劉松仁被打了個趔趄,退後幾步站定,晃了晃腦袋,清醒了一點。劉松仁仔細打量裴原休,沈未雪也表情複雜疑惑地望著裴原休。
劉松仁想起來了:你,你,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裴原休憤怒地望著劉松仁,不答話。
劉松仁憤怒地掏出一把蘇制TT-33托卡列夫手槍。
劉松仁:奶奶地,你知道我是誰嗎?敢打我,你以後不想在西安混了?!
劉松仁瞄準裴原休,眼前卻出現重影,劉松仁用揉了揉眼睛,把槍對準沈未雪,打開保險,裴原休連忙擋在沈未雪面前,沈未雪一把推開裴原休。
沈未雪:劉大哥,你聽我說,你喝醉了,你冷靜一下,先把槍放下來。
劉松仁沖著裴原休:我沒醉,沈姑娘,這是爺們之間的事,你閃開。
劉松仁把槍對準沈未雪: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我今天不教訓你一下,我以後也不在西安混了。
劉松仁扣動扳機,子彈出膛,直朝沈未雪的面門飛去。
裴原休一躍而起,背身替沈未雪擋住了子彈,子彈擦著裴原休左胳膊上部然後飛出打開的窗外。
用一時間,正在走路的常隊長和趙探長、秦探長聽到槍聲,朝槍聲響起的方向跑去。
劉松仁被手槍後座力回彈,靠牆倒坐下來,裴原休抱著沈未雪倒在地上,沈未雪迅速爬起來,拉著裴原休來到靠院牆裡面打開著的窗戶邊。
沈未雪低聲地:你快走,警察馬上就會到,他現在喝醉了,又在氣頭上,有事改天再說。
裴原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沈未雪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神志恍惚的劉松仁,縱身越出窗外。
與此同時,李振西率領的國軍士兵握著大刀越戰越勇,狹長的小道上井關仞率領的日軍開始慢慢往後退卻,埋伏在樹林里的一名國軍士兵狙擊手打死了一名從背後握刀砍向李振西的下級日軍軍官,軍官應聲倒地,李振西回頭朝軍官身上補了一刀。
在沈未雪家靠院牆裡面的窗戶外面底下,裴原休坐在窗戶底下,從內衣上衣撕下一塊布條裹住往外滲血的左胳膊上部三角肌上的傷口止血。
李人是手下甲乙扒開老曹屍體潮濕的上衣,在老曹屍體左肩膀三角肌上看到一個三角形的紋身,兩人飛快地搜遍了老曹全身,除了幾張潮濕的10元面額的法幣,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手下甲把幾張10元面額的法幣揣進自己兜里,徐幕仍然單腿跪著在暗中觀察。
於生克停車和兩個長隨手下下了小車,小車後面跟著一個拉屍體的大車,兩個等在路邊的長安縣警察局的警察敬禮。
於生克:帶我去現場。
於隊長和兩個手下跟著警察朝路邊樹林里走去,這時李人是手下甲和乙剛好往上走。
於生克:站住,幹什麼的?
手下甲把證件給於生克看。
於生克:出事的是你們的人嗎?
手下甲:對不起,這個我不能說,李區長說他會和你們孫局長溝通的。
於生克不做聲朝坡下走去,李人是手下甲和乙匆忙離去。
於生克在老曹死亡現場查看,於生克仔細查看老曹背心和脖子上的傷口。
長安縣的警察:昨晚下雪了,作案人留下的的痕迹都沒法辨認了。
於生克點頭:把屍體先運回局裡吧。
一直暗中觀察的徐幕悄悄離去。
常隊長和趙探長、秦探長跑到東木頭市沈未雪家附近,繼續辨別槍聲發出的具體位置。
劉松仁把頭浸在一大盆冷水裡,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接過沈未雪遞來的毛巾把臉擦乾,喝了一口沈未雪遞過來的濃茶,然後仰面躺坐在椅子上。
沈未雪:好點沒?你已經喝過酒了,我就不該拿陳年的老白乾再給你喝,那酒太烈了。
劉松仁:是我自己定力不夠,很慚愧,不說了,剛才那小子人呢?
沈未雪:我讓他走了。
劉松仁:走了?你們認識?
沈未雪:不認識,不知道他怎麼跑進來的。
劉松仁:哦,警察局的人馬上就會到,你就按我說的給他們說,不會有事的。
沈未雪:我明白。
院子里響起了敲門聲和常隊長和兩個手下進來的腳步聲。
窗戶外面底下裴原休裹好了傷口,喘了一口氣。
常隊長和趙探長、秦探長直接進來。
劉松仁:常大哥,不好意思,把您給驚動了。
常隊長看看劉松仁、沈未雪、和桌上的酒菜,常隊長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隨手拿起青花瓶子把玩著,常隊長對著瓶口往裡看了一眼,掏出一盒用銀色的煙盒裝著的煙,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常隊長板臉:劉老大,怎麼回事?
劉松仁羞愧地低下頭,常隊長看看一直站著的沈未雪。
沈未雪:常隊長,這事怪我,劉大哥有些醉了,身上的槍掉了出來,我從來沒摸過槍,很好奇,要看槍,劉大哥拗不過我,就把槍給我了,我不小心打開保險擺弄,走火了。
常隊長把青瓶放回原處。
幾個穿警服的第一分局的警察衝進沈未雪家院子,為首的警察看見常隊長在裡面,抬手約住其他人,單獨走了進去。
警察敬禮:常隊長。
常隊長:哦,我剛好在附近,這事我處理,人一會兒我帶走。
警察猶豫了一下:是。
常隊長:給馬局長說一聲,這案子我接手了。
警察:是!
為首的警察出門走到院子里招手,和幾個警察離去,走之前把大門閉上了,個人走到街道上。
一個年輕警察小聲地問:誰呀?
為首的警察:總局今年才剛新成立的特務隊的常隊長,以前是偵緝大隊的大隊長,惹不起。
常隊長:把槍給我。
劉松仁不情願地把他那把蘇制手槍遞給常隊長。常隊長熟練地退下彈夾,檢查子彈,聞了聞槍口,把槍和子彈都裝進兜里。
常隊長:神通廣大呀,居然有這種槍。
劉松仁:閻老三送的,玩了沒幾天。
常隊長對著劉松仁:那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劉松仁:當時我就坐在沈姑娘旁邊,這種槍後座力大,沈姑娘把不住,胳膊肘後撤,剛好打我臉上了,哎,今天真倒霉。
常隊長:子彈打哪了?
沈未雪指著靠院牆裡面的窗戶:從那飛出去了。
常隊長手裡夾著並未點燃的煙走到窗戶前,往外看。
躲在窗戶外面底下的裴原休把身體往下縮。
常隊長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馬上又恢復了,抬頭看看窗戶外的天,慢慢走到劉松仁跟前。
常隊長哼了一聲:跟我走一趟吧。
劉松仁不情願又無可奈何地站起身,跟著常隊長和趙探長、秦探長朝外走去,常隊長臨出大門時回過頭看著沈未雪突然笑了一下,用手裡的煙輕輕朝沈未雪點了一下,沈未雪知趣地低下了頭。
沈未雪:謝謝常隊長。
估計劉松仁和常隊長他們走遠了,沈未雪連忙插上大門,反身進了裡屋。
沈未雪坐在椅子上,長出了一口氣。
沈未雪緩慢有氣無力:進來吧,還貓在那幹嘛?
裴原休翻窗進來,鮮血已經把整個左邊衣袖都染紅了,沈未雪找來剪刀,熟練地剪掉了衣袖,查看裴原休還在往外冒血的傷口。
沈未雪沒好氣地:等我一下。
沈未雪轉身進了後面廚房,裴原休好奇地開始打量屋裡的陳設,眼睛停在了青花瓶子上。
沈未雪右手用火鉗夾著一塊燒紅的炭火,左手拿著一塊抹布,沈未雪把抹布往裴原休嘴裡塞。
沈未雪:忍著點。
裴原休搖頭表示拒絕往嘴裡塞抹布,沈未雪也不堅持,沒好氣地把抹布扔在一邊,用火鉗夾著燒紅的炭火朝裴原休傷口上摁下去,炭火接觸肌肉,發出一股青煙,裴原休咬牙身體晃動了幾下,忍著沒叫出聲,沈未雪快速拿來紗布和白葯給裴原休包紮傷口。
在軍統西北區區長辦公室里,手下甲掏出老曹身上的幾張潮濕的10元面額的法幣放在李人是的桌子上。
手下甲:屍體確認是老曹的,老曹身上除了這幾張法幣以外什麼也沒有,查案的人是偵緝隊大隊長於生克。
李人是揮手:下去吧。
李人是癱坐在椅子上,望著桌子上的法幣發獃。
在徐鵬甜水井據點客廳里,徐幕給徐鵬彙報。
徐幕:到快中午的時候兩個不明身份的人來搜查了老曹全身,拿走了老曹身上的幾張法幣。
徐鵬:老曹是軍統的人,這兩個人應該是來接應老曹的,是軍統西北區的人。
徐幕:後來於生克來了,他和兩個手下以及長安縣警察局的警察查看了老曹的傷口,搜了老曹的身,然後運走了屍體。
徐鵬:現在看來警察暫時是查不到我們這邊的,我們要在警察局有人就好了,可以跟進警察局的線索。
徐幕:支那人做事很奇怪,既然老曹是軍統的人,軍統的人不著手調查,把事情交給警察局,卻又偷偷地拿走了老曹身上僅有的東西,這樣的事在札幌的話,兩個縣警察局的警察就可以開始著手調查破案了。
徐鵬:國民黨的人做事就是這樣,機構重複設置,各自為政,互相不信任,所以我們才有可乘之機。
徐幕欽佩地點頭
徐鵬:大後天,要舉行一個抗戰物資捐贈答謝酒會,西安的頭面人物都會參加,到時候孫毅也會到場,你想辦法進一步接近他。
徐落櫻有點猶豫:哥哥,我從來就沒有和男人產生過情感關係,你讓我進一步接近他,就不擔心我會真心喜歡上他。
徐鵬:我不擔心你會真心喜歡上他,而是擔心他會不會真心喜歡上你,我們勝利在望,為了帝國的利益,讓你怎麼做,你就得怎麼做,等帝國的軍隊佔領西安,你所擔心的問題到時候就不成為問題了,到時候你可以做工作讓他為帝國效勞,你們不是就可以在一起了嘛。
徐落櫻無奈地點點頭。
在中條山去往張店方向小道邊上空飛機里,日軍航空32戰隊隊長駕駛著飛機,從上空觀察著地面雙方軍隊近身肉搏的情況。
副隊長:隊長,我軍遭到敵軍伏擊,請隊長指示,我們是否予以支援!
隊長:眼睛瞎了,沒看見是近身肉搏嗎?繼續向南飛行,繼續向南飛行!
副隊長:是!繼續向南飛行!
日軍幾十架飛機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兒,繼續向南飛行。
地面上肉搏戰接近尾聲,日軍邊戰邊退,李振西率領士兵步步緊逼。
這邊沈未雪給裴原休遞過一杯茶。
沈未雪不滿:你說你這人也真是的,已經受了傷了,-讓你走,你還賴在我家窗戶底下不走,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的?你想怎麼樣?
裴原休:我的事還沒有弄完呢,地址是從研玉軒吳老闆那要的。
沈未雪臉紅:什麼事?這個吳老闆也真是的,隨隨便便就把姑娘家的地址給人。
裴原休從衣兜里包裹的陽玉符遞給沈未雪,沈未雪依次打開拿出玉符仔細觀看,沈未雪眼睛發亮。
裴原休:你也別怪吳老闆,他欠著我的貨款,不好意思不給我。
沈未雪高興地:我的媽呀!這麼好的玻璃種的翡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裴原休微笑:你喜歡就好。
沈未雪戀戀不捨地又仔細看了一會陽玉符,重新包裹好陽玉符,遞還給裴原休。
沈未雪: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裴原休接過玉符眼裡掠過一絲失望。
沈未雪:這是一種特殊的玉符,這塊是陽面,應該還有一塊陰面的,合符以後叫玉無生。
裴原休:你真是見多識廣,你說的沒錯,這是一塊陽玉符,還有一塊陰面的。
沈未雪臉上略過一絲人難以覺察的笑意。
沈未雪:東西我不能要,不過,我對你怎麼得到的,到是挺感興趣,說來聽聽。
裴原休高興:好,昨天,我們第一次見面以後,我吃了飯喝了酒,準備回家看我媽,在回去的路上......。
沈未雪打斷:別套近乎,什麼我們的,就說你。
裴原休隨和地:好,昨天,我第一次見到你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