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詢問

麻醉藥勁過了，周舒躺在病床上醒來，睜開眼看了看周圍，皺起了眉頭。她最討厭來醫院了，所以她一般需要看醫生都是去找周進，但是她現在不得不做一個「受害者」，耐著性子躺在床上。

「楊警官，5號床病人醒了。」護士通知楊盛。

楊盛推開病房門，過了一會開口說：「你好，洱市警察局——楊盛。」說完掏出警察證。周舒抬頭，盯著楊盛，而楊盛也和周舒對視上了。突然周舒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淡定了，便催動淚腺，眼眶裡泛著淚水。

楊盛看到周舒的眼睛突然有淚水，第一反應是有點慌，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對待女孩子的眼淚，第二反應是覺得周舒放射弧太長了。「不用緊張，我只是問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了。」楊盛試探性的開口，還好周舒並不像想象中那樣哭得稀里嘩啦，只是泛在眼框內。周舒配合的點了點頭。

小李說：「根據我們今天下午詢問的結果，受害者的描述大多一致。根據現場，也很難發現是否有第三方的存在。」這時有一個警察說：「會不會是跟濱海市的通緝犯被殺案一樣？」

科長想了一會說：「很有可能，這件事我會彙報給上面，讓他們聯繫一下濱海市的人，問問看是不是一樣。你們也多留意下。」

「周舒！」周舒一接起電話，電話裡頭就傳來周進氣急敗壞的聲音，而她卻是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在。」周進聽到她的聲音后更生氣了：「你才剛到洱市，你就進醫院了。現在還漫不經心，你是把你臨走前我對你說的話忘光了吧！」「嗯。」周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周進。周舒毫不在意的態度，讓周進很生氣，但又拿她沒辦法。周進的語氣只好緩和下來：「你現在是不是要出院了？」

「對。」

「那你注意點，盡量早點回來，你還得繼續治療。別再進醫院了。」

「這次是意外，不會有下次了。」周舒從浴室出來，把電話掛了。收拾了一下床，楊盛就來了。

楊盛這次穿著便裝來看望受害者，只是他沒有想到，他來的時候周舒準備出院。正好，楊盛剛進病房的時候，就看見周舒站著靠牆，一副桀驁不羈的樣子，手裡轉著自己的手機，眼睛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麼。「咳咳。」楊盛試圖打斷周舒，雖然有些不禮貌，但是還是得這麼做。

當然周舒也從自己的世界回來：「楊警官。」許是身體還沒反應過來，聲音有點啞。

「你這是打算出院？」楊盛指了指周舒旁邊的小行李。

「是的。」

「跟家裡人聯繫了沒？」楊盛這一問，把周舒問住了。

家裡人？她好像沒有，她只有一個私人醫生——周進，她不清楚周進算不算是自己的家人。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從來沒有思考過「家人」這個話題，就連「周舒」這個名字好像並不是自己本有的，而周進也沒有跟自己提過，他好像也和自己一樣，孤身一人。

想完，周舒苦笑著對楊盛說：「我應該，是孤兒。」楊盛沒想到自己得到的竟是這樣的一個答案，有一瞬間愣住了。

周舒聞到一股鮮甜的香味，她知道這是血的味道，她以前從未聞到過這種香味的血，於是她巡視房間，尋找這味道是誰的？最終，視線停在楊盛的手上。

楊盛發現周舒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於是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的手被划傷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劃到的，自己竟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