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地下密談
「這到底是地下幾層?」我一邊把咖啡放在桌上,騰出手來揉揉自己的腿,一邊問道。
「你們怎麼把咖啡帶下來了?」那個神秘的女人問道,聽上去格外冷漠。
我驚愕的頓住,不知所措。
「話不能這麼說。」鴿羽站在最後一階台階上回答道,把有點放涼了的咖啡喝乾。
「看看,把人家急的。」怡心出來打圓場。
「你呢?」那個女人問我。
「我,你怎麼證明我手裡的是咖啡?」我急中生智。
「檢查一下。」她冷漠的招招手,兩個彪形大漢朝我快步走來。
「咕嚕。」我迅速喝掉了剩下的咖啡,把杯子底朝他們展示了一下。
就在彪形大漢強壯有力的臂膀抓住了我的同時,我反駁道:「既然你不知道我的杯子里是不是咖啡,你怎麼能說我帶著咖啡下來呢,我剛才的杯子里是水,你怎麼否認我?」
「很聰明。」那個女人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那兩個彪形大漢轉向她。
「疑罪從無。」她開始微笑,我們順利入座。
「第一關過了。」我聽到怡心小小聲的對鴿羽說。
這時候我才看到桌子上有一大堆紙牌花花綠綠的堆疊在一起。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問。
「一個遊戲。」那個女人慢慢的說,一點也不著急。
「我們不是來玩遊戲的。」我義正詞嚴。
「但是裂隙峽谷里正進行著一場聲勢浩大的遊戲,只不過是真實的,不是嗎?」她開始笑了,但我感覺她的笑容和剛才耍弄,或者說挑逗我們的侍女如出一轍。
「翻開幾張牌,按牌面講一個好故事,讓我滿意,我也講一個好故事,讓你滿意。」她還在笑,那麼僵硬,我們誰也沒說。
一枚軟塌塌的紙牌被她的一隻大手翻開,一朵玫瑰。
「啊,帶刺的毒藥。」她嘆了口氣,病態般的恢復了笑容。
「再來一張。」鴿羽沒有什麼多餘的話。
怡心優雅的翻開一張,一個醫生。
「再來一張。」鴿羽接著說。
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緊張極了,而且講故事於我而言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確定嗎?故事會越來越複雜哦!」那個女人還在令人反感的微笑。
一枚卡牌被她那令人生厭的一個保鏢揭開,差點被撕成幾塊,三個字元,「SAN」。
「再加,再加。」鴿羽有點不耐煩了。「你來。」鴿羽對我說。
我看向那個女人,她默許了。
「我翻了。」我此時心裡一團亂麻。
一隻獨角獸。
「再加。」鴿羽說。
一本破書。
「再來。」鴿羽說。
一位黑髮的清秀女子。
就在鴿羽還要說話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冷靜一下!鴿羽,好好想想!」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鴿羽對我一貫的不屑。「到此為止吧。」
他接下來發表了一段我終身難忘的即興故事會發言。
鴿羽用一副有點滄桑的聲音,在我看來其實有點奇怪,開始說:「從前有一個慢性病人,得了劇痛的怪病,隨著時間的流逝,痛苦在他的身上蔓延,從大腦到關節,再到臟器和血肉,他以為自己將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但是架空之地的魔法女神選擇了拯救這個年輕的男孩,」他清了清嗓子,
我到這裡心情還沒什麼變化,以為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我看到女人的笑容消失了,我頓時覺得她還是笑的時候好些。
「這位女神偽裝成這個小鎮里一個憑空出現的美麗醫生給他開藥,這個醫生有一頭黑色的秀髮,而且談吐文雅,清新可人。她像變戲法一樣從她美麗的獨角獸背上的藥箱中找出淡粉色的藥品,這些小東西緩解了他的疼痛,讓他重新感覺到這個世界熱烈的陽光,肆意的夏天,輕柔的風和聒噪的恰到好處的鳴蟬。他每天都去她那裡,她會把一支玫瑰別在他的領口,並且對他明媚微笑。他也對這位美麗的醫生笑笑。」
聽到這裡我有點開始慌張起來了,我隱約意識到鴿羽到底要講什麼故事,他很可能偷看了我無聊時隨便寫寫的回憶錄草稿。
果然,鴿羽畫風一轉,他說,這段他說的好慢好慢,像是為了故意讓我聽清,他說:「可是這並不能說明他愛上了這個醫生,準確的說,更糟糕的是,病人雖然病了,但沒有喪失理智,他知道解決問題的是葯,而不是愛情。」
「那麼結局呢?」那個女人難得露出一個看讓去真情流露的表情。
「你說?」鴿羽笑呵呵的看著我。
「我,行。」我支支吾吾,「後來女神厭倦了無聊的快樂,單純的瘋狂,於是毫不在乎的離開了那個一片狼藉的小鎮,而那個男人憂鬱的坐在自己的扶手椅,無疾而終。」
怡心眼中已經泛起了淚花。
「還有書呢?」女人殘忍的笑起來。
「哦哦哦,我說......」鴿羽說著就沒了聲。
「這個故事被記載在一本日記里,而那本日記殘破不堪。」我趕快補上,我懷疑鴿羽就在等這句話,我看到他流露出一種狡黠的微笑。
「歡迎加入灰色計劃。」那個女人恢復了正常人的表情,顯出一副端莊優雅。
「我們可以開始談了嗎?」鴿羽問。
他的話被打斷了。
「哦!都是熟人!好吧,其實不熟啦!」來者高調粗暴的打斷了鴿羽。
我定睛一看,是庫魯木雅,那個不知道究竟是死是活的女混血。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鴿羽也很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