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集市賣菜
回到清河村的第七天，沈秋秋髮物流託運回來的行李終於姍姍來遲。
物流公司那邊解釋說是掃描單子的時候出了差錯，不小心寄到了其他省，好在他們及時發現錯誤之後又給緊急調度回來了。
總之就是陰差陽錯、一波三折。
然後物流公司是不負責送貨進村的，還得沈秋秋自己到鎮上的包裹代收點取貨。
聽說沈秋秋要去鎮上，沈奶奶也說要去。
「剛好今天逢集，把菜地里的苦瓜摘些去賣咯。你不愛吃這個，我跟你爺爺也吃不完這麼多，別糟蹋了。」
她家門前有一塊兩畝多的菜地，種了各種各樣的蔬菜。
家裡吃的蔬菜基本都是自己種的，一年下來能省下不少菜錢。
菜種多了吃不完的時候，沈奶奶就會背到鎮上的集市上賣了換錢。
祖孫倆蹲在地里忙活了大半個鐘頭，摘了一背簍苦瓜，另外還有一筐黃瓜和番茄。
沈秋秋騎上家裡的三輪車摩托車，載著沈奶奶慢悠悠的往鎮上去了。
每次去趕集，沈奶奶總是會心情很好。
她坐在三輪摩托後座的車廂里，笑著道：「一會兒去割幾斤五花肉，晚上給你做紅燒肉吃。」
沈秋秋騎著車，大聲應道：「好啊，再買兩隻豬蹄吧，小樹愛吃，等他周末回來，咱們吃黃燜豬蹄。」
沈奶奶笑得更歡了，「行，小花和小樹想吃啥都行。」
聲音在空蕩的山路上回蕩著，飄出很遠。
清河村地處偏遠，離鎮上有十多公里，中間還有一段山路，進出很不方便。
靠走路的話，得走兩三個小時。
家裡的這輛三輪摩托車還是沈秋秋上了大學以後，靠打暑期工賺錢買的。
買回來以後，她帶著爺爺一起去學了三輪摩托車駕照，祖孫倆都能騎。
沈秋秋騎的不快，騎了二十多分鐘才到鎮上。
早上九點多，正是集市上最熱鬧的時候。
把三輪摩托車停放好，沈秋秋背著背簍，奶奶拎著籮筐和小板凳。
祖孫倆一起去農貿市場找擺攤的位置。
這個時候來擺攤已經晚了，好位置都被人占走了。
祖孫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人流稍微多一點的好位置。
沈奶奶把洗乾淨的化肥袋子鋪到地上，又鋪了一層松針。
這才把苦瓜從背簍里拿出來，整整齊齊的碼放好。
黃瓜和番茄也被碼放的整整齊齊，果蔬堆成的小山，紅色和綠色的碰撞，像是藝術品一樣。
沈秋秋拿手機拍了幾張照片，笑著道：「奶奶，我可算知道我的那點強迫症是從哪兒遺傳的了。」
沈奶奶沒聽懂，只笑著道：「行了，你不是要拿東西，快去吧，我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沈秋秋蹲在沈奶奶身邊，擺了擺手道：「不用，那個咱們一會兒要回去的時候再拿。」
「那你就去集市上逛逛，今天是大集，熱鬧得很。」
沈奶奶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沈秋秋站起來，把她往外推。
這時候攤前來了個大姐，奶奶也顧不上沈秋秋了，瞪了她一眼，就忙著去招呼客人了。
「看看想吃點啥，都是早上現摘的，新鮮著嘞，自家菜地里種的，吃不完才拿來賣的，不打農藥、不用化肥，吃過的都找著來買。」
沈秋秋無奈的聳了聳肩，老人家思想古板，她知道奶奶這是擔心熟人看見自己一個大學生蹲在這兒賣菜，被人家笑話。
「好好好，我去逛逛。」
她也沒跟奶奶擰著來，溜達著就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隨著國家日新月異的發展，多項鄉村振興政策的實施，千風鎮變得越來越好。
主街道上都是樣式統一的三層樓房，十字路口裝起了紅綠燈，道路寬闊了，街道整潔了。
農貿市場去年進行了整改，做了區域劃分，蔬菜區、水果區、肉類區、水產區……
現在的市場乾淨又整潔，昔日髒亂差一去不復返。
在鎮上逛了一圈，沈秋秋忍不住感嘆：千風鎮的變化真大啊。
在街上，沈秋秋還找回了許多小時候的味道。
米花棍、叮叮糖、蔥油餅、麻花……都是小時候的情懷啊。
每樣小吃她都買了一些，最後拎著一堆東西回到蔬菜區的時候，奶奶攤前的菜已經全都賣完了，正坐在那兒數錢呢。
小鎮上二維碼支付還不太普及，沈奶奶也不會用，收的都是現金。
十塊的、五塊的、一塊的、還有小堆五角和一角的硬幣。
沈秋秋走近一看，笑著道：「生意挺好的嘛，這麼快就都賣光了，賣了多少錢啊？」
沈奶奶笑得滿臉褶子，「賣了八十多塊錢呢，咱家的菜好，買過一回的人都會找著來買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十塊的大票子用手絹包好，從褲頭處翻出內兜把手絹塞進去。
以前社會治安沒那麼好，小偷猖獗得很，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劃破衣裳口袋把錢偷了。
老一輩的人們就習慣在褲頭上逢個暗兜，把錢藏得嚴嚴實實的，小偷也就偷不走了。
這個習慣，沈奶奶一直保持了大半輩子。
沈秋秋每次給她買了新衣服，奶奶拿到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暗兜縫上。
現在奶奶年紀大了，看不見針眼穿針，沈秋秋就會學著奶奶的樣子，把新衣服縫好了暗兜，再帶回來給她。
祖孫倆收拾好了攤子，又一起去肉類區買了五花肉和豬蹄。
肉攤上都掛著收款二維碼，沈奶奶手絹還沒掏出來呢，沈秋秋已經掃碼支付完畢了。
又落了沈奶奶一通埋怨。
回來的時候看見有賣水豆腐的，沈秋秋想買，她記得爺爺奶奶都愛吃這個。
沈奶奶把她拽走了，「這家的水豆腐不好吃。」
沈秋秋知道奶奶這是不想她亂花錢，就撒嬌道：「我好久沒吃了，咱們少買一點，就買五塊錢的。」
孫女從小就不愛吃水豆腐，沈奶奶哪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
哄她道：「別亂花錢，家裡還有幾斤黃豆，回頭奶奶給你做菜豆花，保准比外頭買的好吃。」
最後沈秋秋還是沒買成，不過她的小背簍都快裝滿了，也算是滿載而歸啦，。
騎著三輪摩托車到鎮上的包裹代收點取了行李，祖孫倆就高高興興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