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婚結的真不虧呀真不虧
蘇允收拾好了老媽留下來的東西,背著一個小包走到何斯銘的面前。
「對不起,連累你破費了,那三十萬我賺到錢會還給你的,畢竟是蘇大寶欠的錢,即使我不想認這個爸,但是血緣關係,我改變不了。」
她低著頭,頹敗的樣子里透著一股不屈的氣息。
這破舊的老房子,牆上的磚和地上的水泥都破裂了,他卻一身矜貴的氣質,在這破磚爛瓦之中顯得很扎眼。
「……」
何斯銘沒有再說拒絕的話。
是給她的最大的尊重。
村口,車子還停在原地沒有動,何斯銘卻遠遠的就皺起了眉頭。
「車胎被扎爆了。」
他語氣平淡,蘇允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肯定是蘇大寶那些人乾的!
「我去找蘇大寶,他弄壞了你的車,讓他賠錢!」
蘇允憤憤不平的要回去找蘇大寶算賬,蘇大寶這個時候卻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裡突然冒出來。
他笑嘻嘻的一臉諂媚。
「怎麼了女婿?哎呦?車壞了啊,沒事,今晚就住家裡把,小地方,破了點,你不要嫌棄……」
「蘇大寶,你是故意的!」蘇允死死的盯著他。
「瞎說什麼!」
蘇大寶翻了個白眼,又湊到了何斯銘的面前,「我說女婿……」
何斯銘不動聲色的掏出了手機。
「我在廣孝村,車壞了。嗯。」
簡單的通話,他就掛了。
他肯定是找朋友過來幫忙把車拖回去修理吧,這廣孝村一個村子里的人都沒有一輛汽車,就更加不會有修車的地方了。
蘇允想著,心裡的愧疚慢慢加深。
蘇大寶契而不舍的湊到何斯銘的面前:「女婿就不用麻煩朋友了,安心在家裡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叫人幫你把車拉去修不就行了!」
何斯銘:「……」
吃了閉門羹的蘇大寶,尷尬了一小會,但是很快又繼續……
蘇允把蘇大寶推走,他卻又黏上來。
半個小時之後。
一輛深藍的車停在了村口。
車上下來一個瘦瘦的男人。
是他的朋友吧。
蘇允正準備禮貌的上去打招呼,卻見那個瘦瘦的男人低著頭畢恭畢敬的走到何斯銘的面前。
「何總,車開來了。您先回去,這輛車我會處理。」
「嗯。」
他輕描淡寫的答應了一句,然後就拉著一臉驚訝的蘇允進了那輛深藍色的車。
車內相似的奢華,狠狠的衝擊著蘇允的認知。
「這……這倆輛車都是你的?」
「嗯。」
他微微點頭,開著車調了個頭。
蘇允忍不住回頭看去,那個瘦瘦的男人打著電話,蘇大強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開著車離開……
「對不起。」
這三個字,蘇允今天說了第二遍了。
「不用跟我道歉,以後你只要做好何太太該做的事情,我可以幫你解決麻煩,也可以保你一世安穩。」
一世安穩。
蘇允怔住。
下一瞬間,又有一種複雜又想哭的心情。
老媽死了,她的這個剛認識一天的閃婚的丈夫說要保她一世安穩。
她感激他,她又有些惶恐。
車子顛簸了一下,她的小破背包里一些東西散漏了出了。
「謝謝,你對我這麼好,我也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要開始幹活,賺錢,不會讓你吃虧的。」
她眼裡閃亮透著澄澈的光。
一邊說,一邊收拾著包里的東西。
何斯銘不經意的瞥了一眼,不禁眉頭微微皺起。
她不是說帶回來的是母親的遺物嗎?那這些……桃木劍,各種黃符,黑驢蹄子,血糯米,還有奇形怪狀的紙包。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先帶你去見奶奶,奶奶卧病在床,你打個招呼就可以了。」
「好。」
她答應了一聲,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內心的緊張。
……
宅子超出她想象的又大又豪華,居然還有傭人!
蘇允感覺自己像是做夢一樣。
何斯銘家裡到底是多有錢……
這婚結的真不虧!
何斯銘帶著她去了一個房間,房間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旁邊還站著一個衣著精緻的中年女人。
「這是那裡來的鄉下丫頭,身上怎麼還有一股怪味?!」
中年女人滿臉嫌棄的看著蘇允,還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
這樣的眼神蘇允很熟悉,昨天那個餐廳服務員也是這樣的眼神……
她不太自信的抬起胳膊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媽,她是蘇允。」
何斯銘簡單的介紹了一句。
原來是何斯銘的母親,蘇允放下心裡的緊張,大大方方的微笑道:「阿姨好。」
「就是你奶奶安排的相親對象?還真是個鄉下來的。」說著,霍雅鳳不屑的冷嗤了一聲。
「蘇允……」
床上的老太太聲音有些虛弱,叫出了蘇允的名字。
蘇允走上前去,卻看見了一絲異樣。
一團黑紅色的煞氣,在老太太的身上來回的盤旋,而這煞氣的源頭……
蘇允的目光轉向了老太太手上的一個翡翠鐲子。
黑紅色的煞氣抽絲剝繭一般,從翡翠鐲子里散發出來!
這煞氣是能要人命的!
老太太身上居然已經這麼多煞氣了,還沒死,這是積了多少恩澤的庇佑!
可頭頂上那把代表性命的人命三火已經十分虛靡了!
人命關天!
蘇允想都沒想,上去就把老太太手上的翡翠鐲子給扒了下來。
「你幹什麼?!這麼正大光明的搶東西?你是強盜嗎?」
霍雅鳳怒氣沖沖的上來抓住女主拿著鐲子的手,舉起來,像是抓臟一樣,趾高氣揚的指責道:「阿銘,你帶了一個什麼女人回來?什麼相親對象,這就是一個搶劫的!眼光還算不錯,知道這鐲子是個稀罕玩意兒。」
蘇允拿著翡翠鐲子不肯放手,篤定道:「我不是搶東西的,這翡翠鐲子也不能給奶奶戴!」
「狡辯什麼?快交出來。」
「不行。」
「阿銘,去報警。」
何斯銘盯著蘇允和她手裡的鐲子,深邃的眼神覆上陰霾。
「蘇允,把鐲子交出來。」
蘇允不卑不亢,堅持不肯鬆手。
「何斯銘你不信我嗎?我是鄉下來的,我是沒錢,但是我不需要用這麼蠢的方法偷個鐲子,這鐲子煞氣很重,應該是出土於極陰的地方,煞氣讓她重病不起,奶奶福澤深厚才堅持到現在還沒死,如果再不拿走,奶奶的命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