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艱險賊人仗勢圍攻
「你想幹什麼!」
楚紅玉露出羞怯的神情,她這樣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單從方相盤現在的舉止就能夠猜得出是想要幹什麼,只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李不二也暫且鬆口,說道;「你說你想要幹什麼?只要你能保護的了我們的安全,本公主會盡量滿足你的!」
「不二,不要搭理他,他什麼都不想!」
楚紅玉見李不二突然又攪進這件事里來,趕忙拉開李不二,接著說道:「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想那種事情!」
李不二似乎有些明白,生氣的說道:「你......你原來想的是這個!真應該當初閹了你!」
閹了我?方相盤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把李不二攬過身邊,露出一臉壞笑,說道:「果然是你!我猜的果然沒錯!也不知道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竟然想要我絕後!如此也好,既然我現在還是完整如初,那你也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馬車帳子內這四人圍成一團,馬車外卻又是另外一副景象。
本來這李逢吉和方化應互相忌憚,都不敢盲目出手,又見方相盤一人上了馬車許久也不下來,方化應倒是使出了一招激將法,說道:「怎麼?你還在這為他拚命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你什麼人?我倒真是為你感到不值得,你在這出生入死,他卻一個人進馬車裡享受去了!」
方化應這話說的很大聲,既是說給李逢吉聽的,似乎也是說給馬車裡的方相盤等人聽的。
只是馬車內仍然沒有什麼回應,只有李逢吉一人在外聽著這污穢之語。
這本來就是一招激將法,方化應越說越起勁,又對李逢吉說道:「怎麼?想好了嗎?要不我先給你一會時間,你上去把那個馬車上的膽小鬼替換下來,也讓你舒服舒服,也免得你死的冤屈。」
「虛舟!你還在等什麼?趕快替我殺了他!」
這句話當然是李德裕說的,他似乎誤以為方化應說的是他,但是這聲音卻很小很小,小到就連李逢吉都要往聲音那邊看去,要確認一下是不是真是李德裕所說。
本來李德裕和方相盤這邊的馬車距離並不算遠,只是剛才李德裕命令僕人牽著又退回了幾十步。
李德裕又遠遠的喊道:「虛舟,你也小心點,你堅持一會,我去請救兵,一會就回來救你!」
看見李德裕臨陣逃脫,李逢吉倒並沒有什麼驚訝的感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行為。
「什麼樣?我再給你此機會,你要是投降認輸,我還認你是個漢子,咱們互不相干,你走你的,我干我的大事!否則,真拼起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逢吉心裡暗想,這種人最終會淪落到打家劫舍也算是註定的。換正常人來說,寧死不屈才算是個真正的漢子,反而到了這伙劫匪這裡,投降認輸卻成了漢子,豈不是荒天下只大謬。
李逢吉不卑不亢,回道:「我出沒於朝堂之上,受陛下賞識,應盡心竭力,只求上對得住皇帝,下對得起道義!哪裡用的著你們高看!也不必再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還是兵戈上分個高低吧!」
這方化應本來就知道絕對說服不了李逢吉,又見對方已經下了戰書,再也回應,也徒徒丟了面子,只是火拚了。
只見這方化應鍛刀一揮,身旁的二十餘個賊人便一擁而上,齊齊揮舞著短刀、鐵劍向李逢吉衝去。
李逢吉也絲毫不慌,舒展一下手指,
隨後又握緊槍桿,左推右擋,應付著這些賊人的攻勢。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李逢吉的長槍在這種形勢下正是發揮了絕妙的作用。本來每種武器都有利弊,素櫻槍雖然較長,但也只是適用於遠距離對抗,一旦被敵人近身卻是十分被動。
只是這伙賊人雖然人數眾多,但也大多是些烏合之眾,並沒有什麼系統的刀法、劍訣,李逢吉使長槍,左右格擋非但並不吃力,反而倒顯出幾分輕鬆。
這種群毆戰的弊端此刻顯露無疑,李逢吉是以一人對抗二十餘個劫匪,雖然人數劣勢明顯,但是仗著槍長的優勢,一時也並沒有落得下風。
反而那些賊人卻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打亂撞,這二十餘人圍成一圈,都想要上前劈砍,但哪裡容得下這麼大的空間,又皆都是束手束腳,生怕傷了同伴。
李逢吉卻並沒有多餘的想法,趁著這些賊人分神的時機,抓住破綻,並不用槍頭去扎刺,只是用槍身一擺一盪。
隨著李逢吉的每次發力,這些賊人便一個個應聲倒地。約只剩四五個同伴時,那些賊人才不再忌憚,能發揮全力而上,只是實在是與李逢吉槍法相差甚遠,只一個照面就都倒在地上哎呀作痛!
「怎麼樣!你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來得及!」
見李逢吉對自己嘲諷,那方化應絲毫沒有被擾亂心智,反而更加集中,手握鍛刀,惡狠狠的看向這邊。
李逢吉猜測以方化應剛才的性情來看,勢必還要胡言亂語一番,此刻卻是一言不發。他自然明白對方就要全力以赴攻擊自己了,也絲毫不敢小心。
方相盤等四人在馬車帳子內並沒有做什麼荒唐的事,而是都盡量屏氣凝神,仔細聽著馬車外的聲音。
方相盤知道李逢吉和方化應的這一戰,不僅關乎著李逢吉個人的榮辱,更關乎的是自己連同楚紅玉三人,甚至算上那些隨行的侍衛,總共十多人的性命。
方相盤不敢去看,不敢掀開帳子去看,或許他剛才還有那份勇氣,但是現在,在馬車帳子里,身邊圍著楚紅玉、李不二、鶯兒三人,他不再敢去看,或者說他不想去看,他不想讓楚紅玉她們看見這血淋淋的現場。
方相盤只覺得現在馬車之外,是一副不知道多麼殘忍的慘狀。他聽著剛才李逢吉和那二十餘個賊人的打鬥聲音,每一聲,對他來說都像是一把插在心頭的匕首一樣。
或許是出於害怕,或許是出於同情!方相盤自己也覺得十分離譜,眼下最值得同情的應該是他們幾人,但他幻想中的那些死去的賊人,卻都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