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回 張永年妙計得逞
?這三人還真是真兄弟,身雖在益州,心早已在荊州劉備那邊帶刀後衛全方閱讀。
法正嘿嘿一笑,道:「子慶不忙,張魯遣其弟張衛率兵攻打巴西龐羲甚緊。龐羲那裡,很是吃緊,已使人三番五次地來益州求劉季玉增兵。永年這次回來,正可全劉季玉接好劉皇叔,請其發兵來助守益州。只要劉季玉一時耳軟,劉皇叔來到益州,劉季玉總得先見他一面吧。那時就於庭席間擒住季玉。到時益州群龍無首,讓劉皇叔得這四十一州就毫無費力了。」
「好計,好計」張松、孟達雙雙拍手稱妙。三人再細細商議一番,為明日張松見劉璋時,如何說話用計,如何對付其他益州的智謀之士?推敲了細節。
次日一早,張松見著劉璋。劉璋問張松道:「永年,你一去許都五十來天,可恨那張魯,日夜派兵攻打巴西,龐羲已難抵擋。不知你見著曹操,他肯出兵對付張魯不?」
張松醜臉做激憤狀,道:「可恨那奸雄曹操,自以為擊敗呂布,滅掉二袁,殺害馬騰之後,已是天下無敵穿越之九尾傳說。不但不肯出兵,言語之中,還多多侮辱主公,說早晚有一天,會提兵來奪了西川。」
「啊——」劉璋聞聽此言,驚得嘴巴都張了起來。雙手哆嗦間,慌亂說道:「這可怎麼辦好?這可怎麼辦好?」因為慌亂,也想不到去責罵張松硬要去什麼許都曹操那邊搬救兵了。
張松卻道:「主公勿憂,曹操雖然奸雄,但松有一計,使曹操不敢正眼瞅我益州,又可輕巧解了張魯兵禍。」
劉璋大喜,問道:「永年有何妙計?快快說來聽聽。」
張松道:「我聞荊州劉皇叔仁義無雙,寬厚待人,又與主公同宗。主公何不修書一封?遣使與劉備交好。如能得他發兵助益州,主公又何必懼怕張魯?就是那奸雄曹操,主公也不必懼怕於他了。」
劉璋道:「劉玄德英雄事迹,我亦聞名久矣,早就有結交他的心了。永年上次說要出使許都,就讓我忘了。不知這次出使荊州,永年肯再次擔此大任?」
張松道:「松到許都,因為松人物猥瑣,故等了一個月方才見著那曹孟德。想我不為人喜,怕是難擔此任?主公何不讓軍議校尉法正前往?」
法正學富五車,口齒伶俐,縱橫辟闔,只是為人有些持才傲物,故初至益州求官時,不為劉璋所喜。但其人是有真才實學的,其後一步一個腳印,多立功勛,由新都縣令累升之軍議校尉,這才讓劉璋與整個益州高層所賞識。
劉璋喜道:「法孝直為人甚有才學,容貌軒昂,不卑不亢,正是出使的好人選。好,我這就修書一封,請法孝直荊州一行。」
劉璋話音剛落,廳中一人大聲喝罵張松道:「你這矮子,拿了劉備什麼好處?想要斷送益州四十一州不?想要致主公萬劫不復中不?」
張松怒目望去,廳中喝罵那人,正是主薄黃權。但見平日一向儒雅的黃權,此刻擄起衣袖,指著自己,雙眼直欲冒出火來。
張松怒問道:「黃公衡,我為張魯侵犯巴西,風塵赴赴,前往許都,正是為主公分憂。你不同意也就算了,為什麼要侮我人格?試問張魯、曹操兩家來攻益州,你難道還有其他妙法不成?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要罵我矮子?」
黃權此刻略微一怔,隨即又狂怒起來,對劉璋說道:「主公,請斬張松。這人不安好心,想引狼入室,將益州賣給劉備。」
張松臉上做忿怒狀,心中卻一點不慌。昨晚在法正書房,自己與法正、孟達三人,早就料到黃權等人會有此責難。只是三人算到劉璋耳軟,益州又無人能抵擋張魯、曹操,心中已有應對的他,哪裡又會將黃權放在眼中?
果然劉璋喝住黃權,問道:「公衡,你與永年,同是為我分憂。難道永年去了許都,就不能將求援的目光放在荊州?政見策略雖然不同,但也不必這樣侮罵永年。」
黃權也省得自己剛才太衝動了,方式太難以讓人接受。張松去許都之時,自己當時也在府衙不曾阻止。正如劉璋所言,張松可以去許都,為什麼法正去趟荊州,就象天要塌下來一般?只是張松去趟許都,就化了五十天的時間,而且一回來,就說什麼要連接劉備的鬼話,這其中,張松肯定有貓膩。說不定,張松這狗賊已經去了荊州,那他的這番獻策,肯定是要將益州賣給劉備了。
想到張松的用心險惡,黃權恨地牙根痒痒。只是張松素來狡猾,主公又耳軟儒腐,自己只能靜下心來,慢慢與張松周旋了。想到此,黃權向張松一揖,賠禮道:「永年莫怪,是我太衝動了,兄弟這就向你賠不是了。」
衝動的黃權這次前倨後恭,倒讓張松始料不及,心中暗自警惕的張松,面上不露聲色,還了一禮,道:「公衡,同是為主公出力分憂,你我不必見外。」說道『同為主公出力分憂』,張松提高聲調,故意將語速略微慢了下來。
劉璋臉上憂色不斷,嘆了口氣道:「公衡,你有何法子,能抵擋張魯、曹操兩路大軍?」
黃權道:「主公,益州險阻,張魯、曹操也不足懼。只要我們閉塞四境,在險隘之處,修建寨柵,他們哪裡又打得進來?只是荊州劉備,此人素有大志,又不甘下人。主公向他借兵,這豈不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到了那時,我怕主公生命堪憂啊!」
張松冷笑一聲,道:「公衡,你也太多憂了。龐羲抵擋不住張衛,眼看就要打到益州來了。你不為主公多想法子,說什麼閉塞四境,那益州老百姓冬小麥還要不要加肥?開春之後,還要不要收割?百姓沒糧,沒有吃的,我怕到時張魯沒打來,益州境內已經先自反了。」
劉璋點頭道:「永年此言有理。堅壁四野,讓老百姓沒有吃的,那豈又是我劉季玉該做之事?公衡,劉玄德與我同宗,仁慈寬厚,又怎麼會奪我益州?何況益州境內,還有你們這麼多兵馬,難道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好了,我意已決,現在就修書一封,讓法正去荊州一趟。」
黃權磕頭不已,搶天呼地道:「主公,萬萬不可,你這是要斷送老主公的基業啊。」
三人的議論搶白,早讓帳前從事官王累怒不可遏,挺身而出,大聲道:「主公,漢中張魯又有多少兵馬?我益州又有多少兵馬?難道就怕了他不成?怎麼動不動就要將外人請進來?到時劉備狗賊進境,怕真的會讓黃公衡言中了。主公怎麼就這麼懦弱?」
劉璋頓時怒了起來,斥道:「我怎麼就懦弱了?劉玄德仁厚,還要抵擋曹操、孫權,他怎麼就敢奪我益州?又怎麼會有力量奪我益州?我們同宗聯盟,自然才能抵擋外姓。爾等不想想法子,怎麼抵擋張魯?卻在這說三道四,這是一群酒囊飯袋。」
廳中數人,紛紛出來勸阻劉璋。但劉璋好像吃了定心丸一般,當天就修書一封,讓法正為正,孟達為副,出使荊州,請求劉備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