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美中不足
我究竟為什麼是我？
我被我殺死了，我還是我嗎？
研究如何衡量一個人究竟是不是他自己，這已經上升到形而上的哲學思辨維度了，這可不是祁風可以隨便理解清楚的。
反正他只能知道，自己還是自己，這就夠了。
雖然祁風自己也不知道他說清楚了沒有，但如果馬少爺身上也發生類似的事情，希望他可以明白自己的意思吧。
祁風扭過頭，看向老殘：「感覺怎麼樣？」
他其實也不知道老殘能否奪舍成功。
至少從上次來看，他其實根本碰不到古爾薇真正來自夢中的靈魂。
但這次竟然意外成功了，不僅奪舍了吳崗的身體，甚至連夢中周狂的靈魂也一起吞噬，讓自己的靈魂之力壯大了不少，這確實是讓祁風也有些沒有想到。
聞言，老殘咧開一個猥瑣的笑容，也是興奮的回道：「簡直不能再好了，除了一點點有些美中不足外……」
「美中不足？」祁風疑惑道：「什麼意思？」
老殘想了想，說道：「雖然一開始我還是和之前一樣，只是暫時佔據了對方的身體，但就是怎麼也無法吞噬融合對方的靈魂，只能看見，但摸不著。可是等到吳崗被老大您擊殺之後，他的靈魂我就可以正常吞噬了。」
說到這，老殘還專門補了一句：「老大，您那一擊直抵靈魂的斬擊，簡直堪稱神來之劍！一劍落下，彷彿連真實與虛幻的壁壘也應聲而破。不對，那哪是什麼壁壘啊，分明就是一個泡沫而已！」
祁風皺起了眉頭：「說重點。」
老殘訕訕道：「這就是重點。那個虛幻的泡沫，好像包裹住了對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靈魂，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直接觸碰。」
「但老大你的一劍，卻可以直接無視掉這個泡沫，攻擊到對方。這才是我可以成功奪舍的原因。」
聽完老殘的解釋，祁風的眉頭不僅沒有舒緩鬆開，反而皺的更深了。
「怎麼會是這樣……」
他本以為，老殘能夠奪舍成功，是因為他們全力攻擊了吳崗的肉身，也就相當於擊殺了周狂。這才讓老殘有機可乘。
但現在看來，卻並不是這樣？
反而是因為他的那一道斷魂，這才砍破了對方保護夢中靈魂的壁壘？
是因為他是夢醒者，還是因為這一擊本就是涉及靈魂的斬擊？
又或者，是因為出手的，是他祁風？
祁風搖了搖頭。
老殘的奪舍本就是涉及靈魂層面的攻擊，沒理由奪舍不行，斷魂卻可以。
而回到夢醒者的身份上，他和其他的夢醒者從一開始就有著太多不同，所以就連祁風自己也無法確認，究竟是因為哪個因素，導致的成功。
祁風看向老殘，或者說，是看向老殘奪舍的吳崗的身體。
雖然傷痕纍纍，衣衫襤褸，但卻並沒有遭受什麼明顯的致命傷。
說明最後三人合力的攻擊，其實並沒有真正擊殺吳崗！
甚至都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傷勢！
這就是三品蠻徒的肉身嗎？
祁風暗自咂舌。
這幾乎都快到肉身不滅的程度了吧。遭受這麼嚴重的攻擊，哪怕只是無意識的承受，都沒有主動抵擋，也不會受什麼傷。
如果換一個普通人來，恐怕光是拿刀砍，砍一輩子也很難在他身上留下一丁點傷痕。
「怪不得當初老杜教我殺人技的時候，一直都看不上那些技巧，反而只教自己使用蠻力的方法。」祁風想道。
他以前看小說，還有殺手喜歡捅別人脾臟、割別人動脈，講究一個以最小的代價去殺人。
但真放到現實里，面對這些蠻徒強者，你就算是把人家脾臟直接給摘除了，他都能強行依靠肌肉止血，緩慢再生，然後順手一巴掌把你拍成肉泥。
蠻徒雖然有不少劣勢，但有一說一，和這玩意兒戰鬥就跟學數學一樣，你不行就是不行……
沒有太多的技巧，全特么是感情。
如果不是自己的斷魂，讓老殘奪舍成功。恐怕真被周狂反應過來了，他完全可以再次搶回對身體的掌控權，然後繼續攻擊祁風他們！
老殘繼續小心翼翼的說道：「雖然我感覺現在的靈魂之力又壯大了不少，但好像，和對方的實力不成正比啊……」
祁風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這就是你說的美中不足？」
老殘連連點頭。
畢竟一個三品的強者，他燃燒了那麼多靈魂之力才吞噬奪舍成功，不就是想著一朝暴富嗎？
結果才增加了這麼點，甚至抵消掉自己損失的，也才提升了不到三成而已……
老殘也不是真的想給祁風當舔狗，但這不是實力不允許嗎。
本來還想著這次可以翻身農奴把歌唱，順便一咬牙把祁風也給奪舍了。結果這麼點提升幅度，還是繼續當狗吧……
但他之前也試著奪舍過祁風，知道祁風不僅氣血同樣強大，甚至連靈魂也異常堅韌，甚至比這個三品都強多了。
自己強行奪舍，又沒人幫忙，八成又是白給。
祁風想了想：「也許是因為對方專註於肉身修鍊，所以才會靈魂懦弱吧。」
但其中有沒有穿越夢境與現實的影響？
祁風覺得，應該沒有。
就算有，可能也影響不大。不然其他夢中人如果真的被削弱了，也不至於能夠強行搏殺現世五品。
祁風還是成更傾向於，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於不擅長的而已。
蠻徒肉身強大，但靈魂弱點，也很正常。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馬少爺在一旁說道：「這次港口毀了這麼多，我估計要好好跟我爸解釋一下了……」
祁風也有些不好意思：「行，麻煩了。」
他其實也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也好在這裡早就廢棄了，不然指不定還要有多少麻煩。
「沒事。」馬少爺擺擺手。
正當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
忽然十八隻金色的陣旗飛了過來，瞬間將祁風等人籠罩其中！
他們抬起頭，只見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的中年人，御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