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學典禮

南岩今天請假回了臨路縣，他實在不理解她姐要因為對方的一句話就讓他回家找媽。

哪怕對方是他姐也不行，他板著張臉下車，然後轉車回家。

南煙今早已經打電話給南女士了，南女士一聽兒子要回來便早早地去市場買菜。

南京承在臨路縣在買了一個普通小區的房子，五房兩廳，不算大也不算小，一般他們有空的時候會回來住一段時間。

南岩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一條運動短褲，太陽挺大的，他戴了一頂鴨舌帽，還背了一個書包。

南岩中午到了小區，小區里的一些大爺大媽認識他，看到了就打聲招呼。

「哎，你是南笙的兒子南岩吧？」住在樓下的張大媽問道。

「嗯。」南岩見對方自動打招呼也不好當作沒聽見。

「不是開學了嗎？你怎麼回來了？」張大媽扇著扇子道。

「有點事。」

「哎，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常回來才是，你看這一個暑假你、你哥和你姐一個都沒有回來。」李大媽道，「南笙一個人在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是不是？」

「就是啊，你看你們三姐妹都在外面，連暑假都沒有時間陪陪南笙。」一旁的大媽說道。

「嗯。」南岩見對方開始教育起自己來，也不能罵對方，便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有事你就先去吧。」張大媽揮了揮手道。

南岩頷首，然後走去。

「南笙她家的三個孩子長得好看是好看，就是一年來都見不了幾次。」張大媽看著遠去的南岩道。

「話是這麼講，可人家也孝順不是，雖然人不在身邊，但該有的吧是都有嗎？」

「人家愛怎麼過就怎麼過，關我們什麼事啊，是不是？」

「也是。」這個話題就這麼揭了過去。

……

南岩到家門口后，正準備翻書包找鑰匙，門就開了。

南女士將門打開，站在門后，嘴角帶笑道：「回來了，快進來。」

「嗯，媽。」南岩一邊換鞋，一邊答道。

南女士主動拿過書包，走進去將書包放在沙發上，回頭看向南岩，「你先坐會，我去給你炒菜。」

「媽，你坐著吧，我去炒。」南岩將南女士按在沙發上坐著，拿起遙控器，按了近期記錄里的一部電視劇，而後將遙控器給南女士。

南女士沒有拒絕，心安理得的開始看她的電視。

南岩說完就轉身去了廚房，他拿了一件圍身穿上，看著還在煮著的雞湯，輕笑了聲，移眼看向備菜，思索著南女士要做的菜。

過了好一會，南岩將青菜從鍋里剷出，放在桌上，朝客廳喊道：「媽，吃飯了。」

「哎，來了！」南女士按下暫停鍵，起身向餐桌走去。

南岩將飯乘好放在桌上，將筷子擺好，坐在南女士對面。

兩人安安靜靜地吃飯，一頓飯下來南女士給南岩夾了十幾次菜，南岩也沒有說什麼。

吃完飯，南女士就自覺地起身去客廳看電視，南岩就開始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南岩洗完碗，走到客廳，坐在單人沙發上，思索了一會，才開口，「媽，姐說……」

「你姐今早已經在電話里跟我說了。」南女士沒等南岩說完，便開口打斷。

「那媽你要不要去明川？」

「肯定要去啊，不去你回來是幹嘛的？」

「回來幫你拿行李？」南岩不確定的問道。

「不然呢？」南女士反問道。

「哦，那媽你什麼時候去？」南岩帶了點委屈道。

「明天吧。」

「明天？」

「嗯。」

南岩等了會，見南女士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電視上后，溜回了房間。

南岩回房間後站在陽台上給戎行打了一個電話，「查到了嗎？」

「查到了一點。」電話里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

「說。」

「京城周家二小姐周韻和三少爺周野……」

「算了，你發我郵箱。」南岩懶得聽，便開口打斷道。

「好，等會我發你郵箱。」

「嗯。」南岩說完，帶了幾秒，穿將電話掛斷。

南岩過了會，才走進房間，將電腦打開，查看戎行剛發來的資料，一共四份，每份資料里都帶了照片。

周韻的資料沒什麼特別的，無非不就是身世，在京城做的幾件事以及從小到大的拿過獎狀獎盃和參加一些競賽的名次，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她比他姐姐晚一天出生，還正好是11月的23號。

周野的也差不多，一句話「別人家的孩子」。

南岩沒有仔細查看，只是匆匆看過。

他點開周京潤的資料時，倒是有一瞬間的驚訝，因為資料上照片周京潤的那雙杏眼和他媽的很像，和他的也很像。

陸辭將視線移開，開始看他的這位哥哥的資料。

『周京潤，1999年08月21日出生，身高185，2015年唱跳出道，2017畢業於憶路音樂學院。

音樂代表作：《心信》《home》《weather》等。

電視劇代表作：《巷城的春天》《少年的夏天》《檯燈下的你和我》等。

電影代表作：《烈焰》《不知名的神靈》《少年的密碼》』

一堆百度里一搜就有的信息，南岩看完，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他將周京潤的資料關掉，打開周霆銳資料。

『周霆銳，周家現任家主，1976年05月17日出生，18歲出離周家，離開15年，於2009被找回並帶回兩子一女，次年正式接手周家至今。』

南岩將戎行發過來的資料看完，眉頭一皺，這些資料太少，又太乾淨，不出意外這些資料都是別人想讓他知道的，他后靠在椅子上，閉了會眼。

……

南女士在南岩回房間后，嘆了口氣，她將後背靠在沙發上，望著南岩的房門不知在想什麼。

她望著南岩的房門，不知過了多久，眼淚緩緩地從眼裡流出來，她輕輕地將眼淚擦去，怕等會南岩出來看到，她站起身來將電視關了，回了房間。

她在房間打了一個電話。

「許弈。」

「小姐。」對面的男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我要知道他們三個這幾年在周家發生的所有事。」南女士沒有點出名字。

「小姐，這個恐怕不好辦，我們之前查的時候小姐也知道，我們技術不如對方。」

「你儘力，查到多少便給我多少。」

「是，小姐。」

南女士等男人說完后，過了幾秒將電話掛斷。

……

別墅里，陸辭坐在沙發上，看向億遠發過來的資料。

「沈大少爺，對方十有八九就是墨竺的人，你確定要動？」

「有什麼不確定的？」沈珏在一旁泡著茶，回道。

「墨竺，南京承於五年前創立，三年前一躍成為歐洲最大的軍火商，這個神醫自創立便一直跟著他，南京承大部分出事都是他解決的，可以說是南京承的私人醫生以及墨竺的二把手，墨竺的人都叫他一聲宵爺。」陸辭停頓了會。

「不過南京承不管他，或者說是管不了他，算是個無國界醫生吧，救人無數，大都是一些普通人，有人說他救人看心情，窮凶極惡之人不救。」

「有照片嗎？」

「很遺憾，沒有。」陸辭把資料快速掃過一遍。

「怎麼會？」沈珏將泡好茶放在陸辭面前，微微靠過去。

「你自己看。」陸辭把電腦推給沈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說起來昨晚那人不將車開進墨竺的地盤，恐怕你我也不會將這兩人聯繫起來。」

沈珏將電腦接過，大概看了一遍。

「你找人把墨竺最近在歐洲交易的貨物截了。」沈珏將電腦放下，給余陽打了一個電話。

「墨竺的？」對面的人似乎有點懷疑，問了一遍。

「嗯。」

「是，少爺。」余陽得到答覆后，便找人去查墨竺最近的交易時候。

沈珏將電話掛斷，把手機放桌子上。

「引蛇出洞？」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陸辭用的是肯定句的語氣道。

「嗯，私人醫生自然要做好私人醫生該做的，是吧？」沈珏后靠在沙發上，右手玩弄著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你這樣做是要把墨竺得罪個乾淨的。」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把墨竺滅了，把南京承綁了，我就不信那個神醫他不幫我救人。」沈珏將視線從戒指上轉移，嘴角微揚，一雙單鳳眼就這麼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茶杯。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請人救人還這麼硬氣的。」陸辭頓了頓，「算了，隨你，好心提醒一句，墨竺裡面可有不少黑客，你注意點。」

「知道。」

陸辭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京城那邊知道你我來明川的信息了，我要回去一趟，處理好月影今年秋季新兵的事。」

「嗯。」

陸辭走回不久，余陽發了一條微信給沈珏。

余陽：【最近的一次軍火交易，是在下個星期六】

沈珏：【沈帆和沈進現在在路術？】

余陽：【沈帆在，沈進這兩天去m洲了。】

沈珏：【嗯，你帶沈帆和去截貨，盡量不要殺人。】

余陽：【是。】

沈珏：【你過兩天把沈黎從m洲調回給我。】

余陽：【是。】

余陽應下后，便在微信上聯繫沈帆，準備這兩天去一趟m洲，把沈黎弄回來。

沈帆收到信息后，回了一個好字。

沈珏安排好后，便拿著車鑰匙去車庫開昨天剛買，今天剛送來的跑車。

……

明川一中高中部的開學典禮在下午舉行，各班到舞台集中，明川一中高中部三個年級，每個年級20個班，一個班大概50人。

大家集中在舞台前，只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各班的位置已經分好，由班主任帶領到指定位置坐好。

開學典禮由校領導主持，講了一堆有的沒的，接著由校長上去講話，校長講完后，中間有過兩個節目，然後就是上個學期畢業的學長學姐的回校發言，最後才開始頒獎，先是上個學期教出優秀學生的優秀班主任、優秀教師，由校長和校領導親自頒獎。

南煙在台下戴著黑色耳機聽歌，眼睛看著台上跟在校長後面拿著獎狀的周韻。

台上的周韻規規矩矩的穿著白色長袖襯衫校服和黑色褲子，扎著一個丸子頭，額前留了劉海，一雙妖艷至及的桃花眼以及左眼下那棵赤色的痣都被黑框眼鏡擋了光芒，偏病態白的臉，更是顯得乖巧。

頒完獎，周韻跟學生會的其他人從側面的樓梯下去，攝影師在下面給台上的老師拍照。

接下來就是表揚上個學期一些參加國家或省級舉辦的比賽或競賽中得名次的。

校領導中的一位，站在舞台，開始宣讀名單。

「上個學期，參加省級辯論賽中，得到名次的有，全省第十七名高三五班莫源深，全省第十四名高三一班陳靜，全省第九名高三二班林桃，全省第六高三四班張梓桐，全省第三高三三班蘇若若，全省第一高三三班周韻，大家掌聲有請！」

台下一片掌聲，台上有六人從側面樓梯走上去，隱約可以聽到有人在喊，「韻學神！」

周韻站在台上，微微彎腰，雙手接過校長頒發的獎狀以及一個獎盃，低聲說著謝謝，台上的燈照在她身上，給她渡了一層光，她如太陽般耀眼地站在台上，南煙拿出手機偷偷地拍了幾張照片。

往後又頒發了國家數學競賽，省級物理競賽，省級英語口語比賽。

周韻一個人就拿了省級辯論賽第一名，國家數學競賽特等獎以及省級英語口語比賽的第一名。

開學典禮結束后，剛好下課，校領導就直接讓學生放學了。

明川一中大部分的學生都是中等家庭，基本人手兩個手機，少部分一個交，一個留著玩，但大部分的一部也不交，隨時隨地帶著手機，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放學后，學生大部分都是住宿生，同學間結伴回宿舍，

「韻學神不愧是韻學神，永遠是第一。」路上隱約聽到一些誇周韻的話。

「哎，學霸就是學霸，不像我們。」一個女生說道。

「那是，人家哪次不是第一。」

「哎，這樣說，那個蘇若若是不是有點可憐啊，每次都差韻學神一點。」

「我覺得你比較可憐一點。」

「什麼嗎？」女生笑著打鬧道。

蘇若若和好朋友黃蘭、於歡在後面走著，也聽到了這些誇讚周韻的話。

「若若，你別聽她們亂說，你也很棒。」於歡趕緊安慰道。

「是啊，若若，她們瞎說的，再說了周韻的家世也沒有若若你厲害是不是？」黃蘭緊跟著安慰。

「周韻最近風頭很旺，我們還是別背後說人家壞話了，免得被別人聽見。」

「周韻就是最近風頭太旺了，欠教訓，若若，你說是不是？」

「誰知道有沒有被教訓過啊，畢竟找一個校外的人教訓一下，誰又知道呢？」

「你們閉嘴。」蘇若若說完，便抬腳向校門口走去，黃蘭和於歡對視一眼，沒有跟上，而是回了宿舍。

蘇家安排了專人司機給蘇若若，司機已經在路口等著了，蘇若若看見自家車，便抬腳走去，司機給蘇若若開門，蘇若若將獎盃和獎狀直接扔進車裡，「你先回去吧，我晚點會和我爸媽解釋。」

蘇若若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向路對面走去。

蘇家在明川的上層社會算是有名的，但是蘇夫人注重孩子的教育，便在學校附近買了房子陪蘇若若讀書。

平常這個時候，蘇夫人在家已經煮好飯，等蘇若若回家吃飯，司機不知道蘇若若今天怎麼了，只好打電話給蘇夫人。

……

南煙得人走得差不多后，才從東邊的出口出去，周韻站在出口不遠處的一顆樹下等她，見到她出來，便迫不及待地向她跑去。

「姐！」周韻在離南煙一步遠的地方停下。

「嗯。」南煙嘴角帶著笑，伸手想摸周韻的頭，但是想到她扎著丸子頭，便想將手收回來。

周韻不等她縮手回去，便低頭把頭放在她的手下，微微抬頭對她笑。

南煙輕輕地摸了摸，才將手收回來。

「想吃什麼？」南煙往前走一步，跟周韻並肩走。

「火鍋怎麼樣？」周韻問道。

「嗯。」

「學校對面有一家還不錯，我們就去那？」

「好。」

兩人向校門走去，準備去吃飯，而周野帶著陳磊在舞台後台，看著他的好姐姐留給他的獎狀和獎盃，氣地咬牙。

「野哥，你不是說你姐要給你一個驚喜嗎？」陳磊已經開始笑起來了，「是挺驚喜的，工具人。」

「閉嘴。」周野的臉黑的跟個碳一樣，偏偏這時候，周韻還卡點發了信息過來。

周韻：【看到了嗎？】

周韻：【是不是很驚喜？】

周韻：【不用謝，你姐我就是個大好人。】

周野看到信息，果斷把他姐刪除拉黑。

周野深吸幾口氣，走過去拎起他姐的書包，面無表情的走回教室。

……

周韻和南煙兩人在學校對面的洛溪谷吃了火鍋，出來后，周韻看到附近的奶茶店，偏頭問南煙，「喝奶茶嗎？」

「嗯。」南煙將手機按滅，抬頭看向奶茶店。

奶茶店排隊的人不多，沒一會兒，便到周韻和南煙了。

「歡迎光臨，請問喝點什麼？」店員詢問道。

「一杯奶綠，多冰少糖。」

「跟她一樣。」南煙拿出手機付了錢，然後走出奶茶店，在旁邊的樹下靠著聽歌等周韻。

店員做好奶茶后，把奶茶遞給周韻。

周韻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周韻拿著奶茶，在南煙面前晃了晃，「走吧！」

「嗯。」南煙直起身了，將另一個無線耳機帶在周韻的耳上。

周韻無聲的勾著嘴角，兩人並肩走回學校。

……

高三一班門口，周韻將耳機摘下來，帶在南煙的耳上，拿出一杯奶茶，把有袋子那杯遞給南煙。

南煙接過後，走進教室，教室人不多，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

教室里的人都在學習，注意到了南煙，最多也就是打個招呼。

南煙也禮貌地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