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骷髏大軍
葉小道與江海燕感覺眼前一黑，身子急速下墜，就如在簡再尚的偷襲之後，跌入深淵時那般。
「怎麼又在開始往下掉啊？有完沒完？」葉小道愁苦地想著，「這是崖中崖嗎？」
「葉大哥！」突然，黑暗中傳來江海燕的急切聲音。
她視乎對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感到恐懼！
向著聲音的方向，葉小道伸手到處揮動。
觸摸到一雙冰涼的小手，隨後那雙小手立刻抓緊葉小道的手。
很用力，就像見到失而復得的心愛之物一般，想著就這麼抓著，再也不撒手了。
要不然，又會不見了！
葉小道被那雙帶著涼意的手抓緊，感覺手心裡一陣細膩順滑，是江海燕的肌膚觸感。
葉小道突然想到與夫人執手相望時，並沒有察覺到，女人的手可以如此順滑。
稍微出神，感覺被落在手心裡的小手突然有了反向的拉扯之力，便使勁將江海燕往身前拉過來。
有了外力的支援，江海燕順著葉小道的力氣，撞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里。
急促的呼吸聲，咚咚有力的心跳聲，懷抱里的溫暖，以及男人獨有的那一種可以激起女性複雜情感的獨有氣味。
江海燕感覺自己被置身於、大海之中，在太陽照射下，被溫暖包圍，很想就這麼慵懶地躺著。
她經歷的事情，讓她覺得太累了！
她很想不去理會那些事，但是她又必須要堅強地去面對。
江海燕的身體在葉小道的懷裡微微顫慄，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羞澀。
當然，葉小道一定是認為是因為恐懼！
因為哪怕夫人修行一路攀升，在黑暗裡，她都會緊貼著自己，因為女子生來就害怕黑暗。
所以葉小道安慰：「有我在，不要害怕！」
這句話是他經常安慰在黑暗裡行走的夫人，在此間，他只不過是無心地，習慣性地，說了出來。
但這句話卻是在江海燕的內心炸開了花。
假如江海燕的心是一片荒蕪的山間，那這句話讓這片荒蕪的山間開滿了面朝太陽的映山紅，紅丹丹的，像臉上無緣無故升起的那一抹醉人的紅。
葉小道感受到緊貼著他身體的那個嬌小的身軀，抖了一下。
這讓葉小道立刻想到與夫人親密時，他們擁抱，然後互相撫摸。在濃情深處時，夫人也會貼在他的胸口微微發抖！
他的心裡生出對夫人的無限思念。
同時不動聲色地微微挪開了身子，與江海燕保持著微弱的距離。
但是彼此的肌膚，還是能夠感受到對方身體傳來的熱量。
於男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是一個女子應該的德行。
只是不知為何，江海燕有淡淡的失落。
「哎喲！」
「啊！」
二人掉落到實地之上，葉小道鬆開抓著江海洋的手。
江海燕立刻急促地反手抓著葉小道的手腕，指甲似乎都掐進了肉里，道：「我怕。」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又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誰知道會從黑暗裡竄出一個什麼怪物邪神出來。
誰又知道黑暗深處，又會潛伏著什麼樣的危險？
但是現在二人真氣耗盡，任何事情都做不了。
別說了解此處是何地，尋找出口這種事情了。
「有我在，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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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小道說道。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普普通通的話，但是這樣的一句話由一個男子對一個少女說，不亞於萬箭穿心那般帶來的震撼與記憶猶新。
江海燕對葉小道的防備，被葉小道日常對自家夫人那般溺愛的言行舉止一點一滴地融化。
「你……不挨著我，我就怕。」江海燕顫聲道，「我害怕有什麼東西竄出來……」
「現在我們必須要立刻打坐吐納，恢復真氣，要不然就沒有辦法離開這裡，也沒有辦法應付黑暗裡潛在的危機。」葉小道沒有辦法對一個因為害怕而依賴著自己的少女發怒，雖然時間緊迫，但還是只得耐心地勸說。「我們拖得越久，危險就越大。趁著現在危險還沒有降臨的時候，我們儘可能地先恢復一些修為。」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還是怕啊！」江海燕開始急得哭了起來，雙手抓著葉小道的右手手腕，格外用力。
「這樣吧，我們背靠背一起打坐吐納吧。」
江海燕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臉頰滾燙起來，覺得與一個男子背靠背，太過親昵了。但是她並不想拒絕，用很低的聲音「嗯」了一聲。
兩人背靠背，開始打坐吐納。
只是在初期，二人始終無法平靜下去。
葉小道覺得有些對不住夫人。
背脊上傳來的細膩的溫熱的感覺，讓葉小道想起撫摸夫人背部時那觸手的細膩和順滑的手感。以及夫人的體溫，和淡淡的體香。還有那香艷的情趣樂事……
葉小道想著，立刻便有了反應，奮力壓制，倒是弄得他自己滿頭大汗。
在心裡暗罵自己一句：「男人都是無恥之輩！」
而江海燕，直接是感覺自己內心的情感如泛濫的洪水，沖脫了河道的約束，天之地大，任由自己的感情之色奔騰。
她開始想到這一生，她都不能得到答案的問題。
他是不是對我有想法？
我是不是會喜歡他？
他如果喜歡我，我怎麼辦？
如果我喜歡他，我該怎麼辦？
一時心緒如潮，一時心亂如麻。
直到葉小道平靜沉穩的呼吸聲悠悠傳來，如古廟晨鐘那般，帶給人安詳。
江海燕也逐漸平復下來，開始運行起修行吐納之法。
在葉小道與江海燕打坐吐納的時候，黑暗身處，有無數的碧綠色的幽火在黑暗裡出現，從距離地面不過寸許高度，斜向上上升，就像一個人躺在地上，然後站起來那樣。
成千上萬的碧綠幽火匯聚在一起，將黑暗稍微點亮。
在微弱碧綠幽光的照耀下，一具具晶瑩剔透的白骨骷髏站立著，圍在一起。
那碧綠幽火，就在這成千上萬白骨骷髏眼窩子里。
白骨骷髏的關節隨著動作咔咔作響，下顎不停地往上排牙齒撞擊，似乎在發出戰鬥前的嗷嗷大叫。
每個白骨骷髏的手裡拿著一把銹跡斑斑的斬刀。
那一種可以輕而易舉砍斷手臂脖子的刀，最是適合在戰場上收拾殘局了。
一旦發現沒有被殺死的敵人，只要揮起，斬下，便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人攔腰斬斷。
「吼！吼！吼！」
陰風激蕩中，傳來三聲怒吼聲。
聲音乾澀至極，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在這三聲怒吼聲下，成千上萬的白骨骷髏紛紛呈軍陣戰列，橫平豎直。
銹跡斑斑的斬刀刀尖朝下，抵在白骨骷髏的雙腳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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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搭在刀柄上，仰頭挺胸，一雙碧綠幽火的雙眼平時前方。
一副訓練有素的鐵血軍隊模樣！
在骷髏大軍的前方，有三個白骨骷髏騎著三匹同樣只是白骨骷髏的馬架子上。
那馬匹骨架子顯得格外的高大，生前應該是高大戰馬。
只是這三騎有些不一樣，他們都身披鎧甲，手持長槍。
「聽說來了生人是不是？」
「是啊，好像一次來了倆。」
「有女的嗎？」
「有啊，還是個豆蔻少女，我剛才在陛下的鏡子里看到了那少女模樣，嘖嘖，真俊俏，就是胸小了點。不過她還年輕，應該還能長。」
「真的啊？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得去活捉那少女。」
「捉到有用嗎？你能幹什麼？命、根、子是軟骨組織，現在早就沒有了。你說你還能幹個啥？」
「……」
「可以殺了等她也變成我們一樣不就行了啊！」
一個骷髏將長矛指了指整齊的隊列，說道：「那跟他們也沒有區別了，一天一個，你上啊！」
「……」
「有道理！」
三騎在檢閱部隊的時候，低聲地快速交流。
「吼！吼！吼！」
三騎面對白骨骷髏大軍，振臂揮舞手裡的長矛，然後熱血澎湃地撞擊胸口，發出咔咔咔的聲音。
有幾個可能死的時候是年輕人，比較容易激動，被三個將領一陣渲染，熱血上頭，用力過猛把胸口的兩根肋骨拍斷了。
一陣烘托氣氛后，居中的騎士咔吧咔吧地撞擊這牙齒，陣陣陰風裡傳出一個陰森森的聲音：「有生人闖入聖地，我們去把他們找出來，獻給皇帝陛下！」
「吼！吼！吼！」
成千上萬的骷髏齊聲怒吼。
「不會說話真麻煩，少了好多樂趣。」
「是啊，都不知道他們家的妹妹長的是什麼模樣。」
「別鬧，我們是正規部隊，在執行皇帝陛下安排的正經任務，收起你們那些不正經的小思想。」居中的騎士呵斥一聲。
隨後對著前方黑暗一揮長矛，大喝一聲：「出發。」
成千上萬的白骨骷髏大軍在黑暗裡散開，往四面八方搜尋過去。
三騎慢悠悠地前行。
「我們死了多少年了？」
「鬼知道啊！」
「我們現在不就是鬼嗎？但是我們不知道啊。」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不完全是鬼，我們是半人半鬼。」
「沒有女人的日子好難熬啊。這樣非人非鬼的日子還得過多久啊？」
「陛下說會有一個仙子腳踏七彩祥雲，身披戰神鎧甲，頭戴衝天紫金冠，來救我們，然後我們就可以脫胎了！」
「是那個豆蔻少女嗎？」
「應該不是吧，她是掉下來的，很狼狽的樣子，不像是有本事救我們的那個仙子。」
「那皇帝陛下會殺了他們啊！」
「那我們又多了兩個新兵可以操練了，順便還可以跟豆蔻少女聊聊天。雖然不能幹那個啥，但是可以談情說愛啊。」
葉小道慢慢恢復了一些真氣，感覺到徐徐風中有濃烈的陰氣。
而且明顯地感覺到有什麼不祥之物從四面八方包剿過來。
江海燕似乎也感受到了危機，身子抖了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