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能輸給一隻雞

楊獵頓時來了勁，拍著豬頭：「黑將軍，賣力點，不能輸給一隻雞，丟了咱豬臉。」

黑將軍：「嗷嗚……」

大灰雞貼而地飛，與黑將軍並排著，一個瓷娃娃露出笑臉，大眼睛撲閃撲閃，十分可愛：「喲呵、喲呵，我是飛的，你是跑的，我要是追不上你，我就不叫段玥……」

「好吧段玥，很難聽的名子，乾脆這樣好了，你要是追得上我的黑將軍，我還不叫楊獵呢……」

段玥笑著：「楊獵，還不如叫楊豬好，反正筆畫差不多。」

楊獵作了個鬼臉，含了一顆糖，扔給她一個：「我吃了糖才有力量，給你吃一個，這才算公平……」

段玥抓住糖，愣了一下，楊獵已經溜遠，段玥這才醒悟：「好你個楊豬哇，欺騙，耍詐，抓住一定要你好受……」

「黑將軍，段雞追來了，快溜啊，駕……」

黑將軍一股煙地跑，後面的大灰雞窮追不捨。

二人的距離很快又拉近，段玥聽到他起卓號，嗔恨地說：「敢叫我段雞？」

楊獵反叱：「那你又叫我楊豬？」

「大灰雞，掛三檔、四檔、上五檔……」

「媽呀！剛剛見著沒多快，她一喊五檔，速度晃眼啊！這那像是只雞，分明是只鷹……」

「小鄉巴，少見識了吧？我這是手動擋，想慢就慢，想快就快，我現在是五檔，比你的豬快多了，你服了嗎？」

「服個屁，你還沒追上我呢，囂張什麼！」

「看來，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是死雞撐飯蓋……」

大灰雞幾個盤旋，擋住黑將軍去路，楊獵哎呀一聲，一隻腳撐地，勒轉豬身。

瓷娃娃雙手叉腰站在雞背上，藐視著楊獵：「認輸吧？還跑嗎？」

楊獵不忿：「你這不算追上。」

段玥瞪眼問：「都飛你前頭了，不算追上算什麼？」

楊獵狡詐道：「我說是追上，你這是追過頭了，這樣吧，抓住才算輸，不然拉倒！」

「這麼賴皮的人，真是世間少見了，我一會抓住你，除了讓你改名，還要暴打一頓，你這種壞小孩一點信用都沒有，實在是令人討厭……」

「跑啊！黑將軍，我們跑入劍山，諒她也找不到我們……」

「劍山？我城主爹說千萬不能進劍山，會迷途，怎麼辦？」

「膽小鬼，要不你認輸，你還想叫段玥的話，把這隻大灰雞送給我，就當是賭注了……」

「你想得倒美，這隻雞是我用來訓練的，聽話得很，沒有它，我的實驗至少倒退三年，而且，我未必不敢進入劍山，你太小看我了……」

一豬一雞先後進入劍山。

劍山石峰如劍，怪石嶙峋，像一把把巨劍高聳入雲，故名劍山，劍山有大霧，不見陽光，站在外圍已經夠嚇人，更別說走進去。

但楊獵為了尊嚴，只能冒此險，他進入劍山後，躲在一個山洞裡，捂住豬嘴，不讓黑將軍發出豬聲。

大灰雞在劍山上空尋找他的蹤跡，怎麼也找不著，上面的瓷娃娃急得跺腳，漸漸地越飛越深，楊獵見她走了，從山洞跑出，掩嘴而笑。

楊獵想掏糖，卻掏到口袋幾粒波珠，額頭滲汗。

「遭糕，彈珠比賽要開始了……」楊獵想起重要的事情，豬人相望一會，急忙起動。

「看到了，看到了！」

段玥坐在大灰雞上，居高臨下，她方才是佯裝離開，故意引蛇出洞，沒想到給她猜對了，楊獵就隱藏在山下。

楊獵為難了，撓頭說道：「暫停……」

「又想耍小聰明是不？我這次不會上當了……」

「我今天要去參加彈珠比賽，等我比賽完了，再在這裡重新開始追，可以么？」

「不可以……」

「那我尿急了，跑不動，我先撒泡尿……」

「沒羞沒臊的！」

瓷娃娃閉上眼睛，卻不見動靜，睜開眼睛時，楊獵又溜遠了。

「大灰雞，快，那無恥之人又跑了……」

楊獵抱緊豬脖子，指著黑壓壓的劍山深處，拍豬而逃。

「我勸你不要追了，一會你父母尋你不著，再生一個就麻煩了！」

「再生就再生唄，我都排第七了，多生一個有什麼奇怪的！」

「那你追，我就不信甩不掉你個小妖精……」

雙方展開追逐戰，大約追了一個時辰，接近中午，楊獵見她窮追不捨，心急如焚，當下心生一計：「黑將軍，到拐彎處我跳下來，你自己跑，我去比賽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嗎？」

黑將軍點頭，也許它也覺得這點子好，不迭地笑。

楊獵脫下上衣，拿了一根木頭綁在豬背上，偽裝成自己，等段玥追著黑將軍不見影子了，楊獵悄無聲息的跑出劍山，往兒童天堂飛奔。

劍山離兒童天堂也有三里地，途中種的全是番薯，一排排的，很有氣派。

楊獵挖了一隻紅薯邊啃邊跑，身上只剩下褲子的他，顯得很狼狽。

大鑼一響，兒童天堂的彈珠比賽第一輪開始。

「咦！那不是楊獵嗎？小獵子，發生了什麼事？衣服呢？」

「黑鬼他爹，先別說了，借黃牛給我騎一騎，比賽開始了……」

「黃牛啊，不能借，村長說今天牛不能放養，我這正要拉回村呢！」

「好！你不借，我就針對黑鬼，讓他輸，讓他哭回家。」

「好吧，好吧，借給你就是了，快去吧，鑼響了……」

「謝謝黑鬼他爹……」

大榕樹下，此時聚滿了人，除了林村幾十個小孩之外，更多的是外村小孩，多達兩百人，他們前來觀戰，積累一些經驗，為下個月的鎮賽作準備。

林村的彈珠高手並不多，唯三個耳，但三個都很強。第一位是林福，是一名胖子，第二位是林上堂，人稱瘦螳螂，第三位便是這條村的外甥郎，楊獵，因為他是在本村長大的，沒有人因為他姓楊而排外。

銅鑼一響，第一輪每五人成一組，看誰彈得最遠，每組淘汰一人，不參加第一輪的，就沒有機會進入第二輪。

「比賽開始……」

被點名的五名選手一線排開，像土狗一樣伏在地上，他們的面前是一片空地，兩邊是界線，誰彈得遠，又不出邊線，誰就贏。

銅鑼每響一次，就有一個人被淘汰，如此響了三次，楊獵的臉都白了。

「還有兩隊了，牛啊，跑啊！」

「楊獵，你怎麼還不快跑？」

黑鬼他爹去田溝洗手，準備回家造飯，見黃牛還在原地，牛背上的楊獵撓頭搔耳，急得想哭。

「這牛不聽話啊！」楊獵急道。

「噢，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這頭牛念口訣才能動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偷牛賊設計的！」

「那你快告訴我呀！」

「啟動口訣是：奔跑吧，阿牛……」

「停下口訣是：停止吧，阿牛……」

「我知道，奔跑吧，阿牛……」

那黃牛化為一溜煙，四蹄如風，像箭一樣射出去。

「小葉，你怎麼哭回來了，第一輪就輸了嗎？」

快到兒童天堂時，楊獵看到林中葉一臉鼻涕，按道理說，他並不弱，不該那麼快就被淘汰的。

「小獵哥，林福仗著家裡有錢欺負我，故意把我的波珠彈出邊界去，你要幫我報仇呀！」

「小葉，別哭了，我一會幫你報仇就是了，對了，黑鬼過了嗎？」

「黑鬼哥過了，正在準備第二關呢！」

「小葉，不去看看我怎麼擊敗林福那可惡的傢伙嗎？」

「嗯！小獵哥，我們走！」

楊獵跳下黃牛，從口袋掏出一粒波珠。兩個小屁孩拉著手，鑽入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