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I will always be there
是sabrina！
又出什麼事了？
真的是更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嗎？
她深呼吸了一下，劃開了對話框。
「你知道嗎？我現在還在單位加班呢？哭！」sabrina發了一個大大的哭的表情。
什麼？今天還加班？
alisa一下子坐起來，她有些手足無措。她慌忙想站起來，似乎想回行里幫sabrina！腳觸地的一瞬間，感覺一個鋼鐵材質的尖銳物品一下子扎進她的腳。
「誒呀——」
她疼地又彈回床上，太疼了，可能是她的發卡或者是什麼小模型。她抱著腳，在黑夜中，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你個傻子，你跑下去，你還能跑回行里加班嗎？她邊哭邊打開微信，點進和bruce的聊天界面，點了撤回按鍵。「監管監察，壓力大」在對話框消失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打到手機屏上，她點回和sabrina的對話框，點了一個擁抱的表情。
太難過了，不應該哭。她已經在這個行里獲得很多東西了，自己的朋友們還在單位加班，她睡了一下午，怎麼還有臉坐在這兒哭？有什麼好哭的，哭有什麼用？！
她把臉整個壓在被子里，肩膀在無聲地一下一下抖動，她想把眼淚都壓回去，快點壓回去。
手機電量已經停留在1%，隨後，屋內的唯一一點亮光消失了。
她沒注意到，她在第一次發聲的哭泣。
許久后——
她覺得有些累了，覺得心裡輕鬆了一點，但是腦袋沉了許多。
她終於站起來，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隨後向浴室走去。打開淋浴頭，嘩嘩的水聲帶著溫度灌注在她頭頂，她想把最近她所經歷的所有的一切都封存在這霧氣里。
她就這樣赤著腳，站在那，任由水流將自己凌亂的頭髮沖亂，她閉著眼睛，感受自己的細胞在一點一點激活。
鈴鈴鈴——
外面的座機響起。
誰啊？是媽媽嗎？
她拉開浴室門，隨手拽過來一件浴衣把自己包裹上，濕漉漉的往出跑去。
「喂——」她接起了電話，氣喘吁吁地說。
「啊？太好了接通了，請問是alisa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像alvin。
「我是alisa，是——alvin嗎？」她猜測道。
「對！是我，我是alvin。」那邊的聲音有點急切，又很雀躍。
「哦，還真是你啊，怎麼打到這來了啊？」
「誒呀，alisa，你手機怎麼關機了啊！我是找了最開始你入職的資料，幸虧有個你家裡的座機號碼，想著打打試試的，可算是找到你了！」alvin絮絮叨叨興奮地說。
啊！對了，她手機沒電了！
「誒呀，實在對不起alvin，我手機沒電了。這下午回來睡著了，手機也忘記充電了。怎麼了？有什麼急事嗎？」alisa看向鐘錶的方向，現在是時間快9點，有什麼急事這麼晚的時候找她？
「啊，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接到總行指示，calltree啟動了！全行都回復了，就剩下一個你。總行讓我們問問，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我這不就找你嘛。」
「calltree？啊！我知道了，那我現在趕快手機充上電回簡訊！」
「好的好的！你回完告訴我一下啊！」
「放心！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找到你就好。」
她跑回屋裡，打開燈去找手機。看的枕頭邊的手機，連忙抓起來去插上充電線，一分鐘后，她點了開機鍵。手機屏幕亮了，隨著手機移動信號的回復，她在等待calltree的簡訊沖入。
嗡——
bruce的視頻電話！
這打得夠褲子的啊！
「喂——」她點了接通按鈕。
「誒呀，小祖宗，我可找到你了！急死我了！」
bruce急切的臉出現在視頻里，alisa注意到他身後的環境，有行里的標誌。
他還在辦公室嗎？
「啊，我手機沒電了，你還在行里嗎？」
「當然啊，你就說了句不高興，還跟了一個撤回，人就沒了。我以為你怎麼了呢！這頓找你！我在這都打了不下一個小時的電話，就在這一個勁兒的撥電話！」
alisa第一次聽到bruce一下子說這麼話，整個人的狀態也是完全慌了神。和平日里一切篤定不急不慢的樣子，產生了鮮明的對比。她一時間心裡湧上暖流，笑意也浮上了嘴角。
「對不起啊，我手機沒電了。讓你這麼找我，辛苦了。」
「呼——找到就好，這不算辛苦，今天整個上海的it都加班呢。為了找你，我找人啟動calltree了，不然我能這個點兒還在行里嗎？上海那邊的it大佬都讓我找到總行了！」
他的表情淡定了一些，但是alisa不淡定了！
他剛才說什麼？！啟動了calltree？這次calltree是為了找她？it的大佬在上海總行？天啊！
「你不會和人家it說，你是找不到我啟動的calltree吧？」她顫顫巍巍地問道。按照這哥們現在的急切程度，alisa覺得他什麼都能幹得出來。
「當然沒有啊！我能那麼傻嗎？！我就說香港這邊又發現疫情了，覺得你們那邊也不太安全，動員他們緊急展開一次調研，看看大家都是不是在本地？有沒有發燒？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新成，這一個人在外地要出點什麼事兒可怎麼辦！」
bruce急得說話都有些打結，有幾個字發音都不太標準。alisa看著他面紅耳赤的臉，心裡滿是蜜糖。
這個傻瓜——
「那個，要不然，我回一下calltree，好像我們行就我自己沒回了。行里的人剛才來找我了，現在還等著呢。」alisa不好意思地用手撓撓頭。
她的頭髮濕漉漉的，浴袍鬆散的圍在身上，肩膀露出一半，鎖骨上粘著水晶瑩透亮。她一抬手，浴袍的另一邊更是有一些滑落。
bruce的眼睛盯在她的脖子上，竟然有些出神。
他——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
「那個——你衣服......」bruce指了指她的肩膀。她這才注意，領口已經快開到胸前了。
她慌忙把電話按到床上，趕忙把自己的浴袍拽上來，一手緊緊的抓住領口。
「喂——你好像把我的臉按到床上了——」他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噗嗤——」alisa直接笑了出來。
「我先掛了啊，行里還等著回calltree呢。」
她掛斷電話，去翻簡訊簿。
看到了calltree的簡訊調研：尊敬的同事，行內緊急調研，請回答兩個問題：
1你是否在現工作地？是還是不是？
2你的身體狀態如何？發燒還是健康？
3你的精神狀態如何？平靜開心還是焦躁恐懼？
4你是否需要幫助？需要還是不需要？
如果是前者，請扣1，如果是後者請扣2。
alisa直接笑出了聲，她快速著打著，1、2、1、2，簡訊點了回復。
然後點開和bruce微信對話框，她回了一段話：1、2、1、1，ineedyou。
bruce快速地回了句：iwillalwaysbethere!
她整個人倒在床上，臉上洋溢著超級大的笑臉。
有你真好！有你，哪怕有一萬個小鬼，我也什麼都不怕！
在他的疼惜里，她在這個還不算深夜的夜晚，滿血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