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奉朝來使

第三十七章:奉朝來使

今日的上京城格外熱鬧,南城門比往常打開的要早些,為的是迎接奉朝來的使徒。

南陽國在南方邊境的動靜讓奉朝日日提心弔膽。

就在上個月,又增派了五萬精兵,不知是無心還是有意,南方的定安軍又往前挺進了一里路。

就是這一里路,讓奉王嗅到了危機,不得不將進貢的日子提前。

往年裡都是八月中旬,今年,足足早了半月。

相比起往年的歲布歲銀,奉朝今年還多增了幾位精挑細選的美人。

都說南方水土養人,生出來的女子要比其餘幾國亮眼幾分。

而送給蘇雄的這幾位,更是萬里挑一的美女。

上京城一些好熱鬧的百姓早早就上了街,都想一睹南疆佳人的風采。

「還真別說,這些女子果真驚世駭俗。」

「何兄所言極是,我看就連醉月樓的姑娘跟她們比起來都要遜色幾分…」

「可不是嘛,若是有機會,我也想娶個奉朝女子做妾!」

「哈哈哈…」

夾雜著欺辱的議論聲傳入奉朝使節耳朵里,甩了個白眼。

與南陽王朝比起來,奉朝實力懸殊,在南陽國的皇城裡,他能做的也僅此而已。

使節名叫賀銘,是奉朝宰相賀忠之子,這是他第二次來南陽進貢。

雖然看起來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五歲上下,一張俊秀的臉上卻透露著一股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成熟穩重。

「弱國的臣子早當家」,興許是這個道理吧。

使團順著城南街道往鴻臚寺行進,為了防止意外,由上京府一路護送。

沿途經過安仁街,街上的動靜驚擾了李雲濟,也去瞧了個熱鬧。

「姑爺!你也來了。」

姜奎也在。

手裡提著兩籠包子,看樣子是出來買早點的。

李雲濟點了點頭,看著大路中間的車隊問道:「這是唱哪出啊?」

「這是奉朝來使,來進貢的。」

進貢?送美女?

「這皇帝老兒,還挺會享受。」李雲濟心道。

對於來使之事,李雲濟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在古代,這種事也算正常。

看了幾眼后,反倒招呼起姜奎手裡的包子來。

「姑爺!這是給小姐的!」

姜奎手一撤,讓李雲濟撲了個空。

「小氣。」李雲濟白了一眼姜奎,而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包子,若無其事地吃起來。

姜奎也是敢怒不敢言,誰叫他是姑爺呢?

「瞧你那樣,不就吃你個包子嗎?等會兒我親自買一籠給夕兒送去。」

反正閑來無事,正好李雲濟也想去看看覃夕兒。

姜奎癟了癟嘴表示默認。

大理寺內,覃夕兒如往常一樣坐在廳堂翻查卷宗,李雲濟提著兩籠包子來找她。

「夕兒,忙什麼呢?」

覃夕兒聞聲抬起頭,略感意外。

「你怎麼來了?」

李雲濟移步至案桌前,放下手中的包子,「給你帶吃的。」

覃夕兒莞爾一笑道:「謝謝啊。」

有股少女懷春的韻味。

李雲濟走到她跟前,看了看桌上的卷宗,抬頭幾個字吸引了他的注意。

「鴻臚寺夜宴?」

覃夕兒輕嘆一聲,略顯無奈。

「別提了,今年的夜宴陛下尤為重視,上京城所有街道都增派了巡捕,上京府人手不夠,管我們大理寺要人呢。」

李雲濟輕蔑一笑。

「這個上京府,辦案子的時候怎麼沒這麼積極。」

看著覃夕兒一臉愁容,李雲濟寬慰道:「夕兒,你巡哪條街?我陪你。」

李雲濟哪知道,覃夕兒早就被安排成了夜宴的賓客。

「我應該是去,鴻臚寺。」覃夕兒言語間有些閃躲,似乎是怕傷及李雲濟的自尊心。

畢竟李雲濟只是一個小小的鑒查司丞,連職級都沒有,像這種大場合,怎麼也輪不到他上。

李雲濟愣了半分,而後笑了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覃夕兒剛吃完包子,就被屬下喚走。

李雲濟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搖搖頭嘆了口氣,又逛悠著回了李府。

剛一開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嚇了他一跳。

一襲白衣的風辰一動不動地站在院內,似乎已經恭候多時。

「嚇小爺一跳!」李雲濟驚魂未定地摸了摸胸口,「你這叫私闖民宅!」

風辰緩緩轉過身,一如既往的冷漠。

「我敲了門,你沒開。」

李雲濟一臉無語,心道:「沒開門說明我不在啊!」

但看著風辰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也懶得解釋。

「說吧,找我什麼事?」

風辰緩步向前,從胸口摸出一副文書,「陛下要我交給你的。」

李雲濟打開一看,竟是夜宴的邀請函。

「陛下說你並未登記在冊,所以禮部不會給你發帖,這是陛下親自寫的。」

「沒想到這老頭還挺用心。」李雲濟淺淺一笑。

「那我…」

李雲濟抬起頭正想問些什麼,卻不見了風辰的身影。

「什麼時候去?」

說完沒來得及問的話,李雲濟癟了癟嘴,「高手都這麼神出鬼沒的嗎?」

看著手中的請函,李雲濟心中竊喜,「沒有職級又如何,還不是上得廳堂?」

轉眼便到了黃昏時分,鴻臚寺外早已站滿了守衛。

李雲濟拿著邀請函大搖大擺地走進鴻臚寺。

正堂內早已賓朋滿座,蘇雄坐在正前方的台階上。

而後是奉朝來使的座位。

再向外,以莫華和許長安為首的南陽各大官員按照職級由內向外正襟危坐。

李雲濟跨入正堂大門的一瞬間,覃夕兒便看見了他。

從臉上的表情來看,又驚喜又意外。

但畢竟是大場合,一言一行都與朝廷形象掛鉤,覃夕兒努力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只是微微頷首示意。

同樣,李雲濟也點了點頭,而後四處張望,尋找自己的座位。

從官服來看,這個屋裡的人,最低都是正五品。

李雲濟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落座。

正發愁之際,劉寺人從殿前走來,在李雲濟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雲濟順著劉寺人指的方向看去,在他的右手邊,確實空有一個座位。

在最靠外的地方。

「看來我這官,確實沒多大。」李雲濟心道。

繞到桌后,抬起蔽膝,席地而坐。

「陛下駕到~」

門外一太監的喊聲響徹整個大殿。

眾人聞聲紛紛起立行禮,蘇雄面露威嚴,緩緩向主位的龍椅走去。

風辰緊隨其後。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雄落座的一瞬間,除了李雲濟沒開口以外,大殿內包括使臣在內的眾大臣齊聲喊道。

整齊程度,堪比合唱團。

不愧是大國!李雲濟心中暗嘆。

蘇雄掃視一眼台下,目光在李雲濟身上短暫停留。

「免禮。」

「謝陛下~」

話畢,眾人紛紛落座。

按照往年的規矩,在開席之前,會有歌舞表演助興。

今年也不例外。

「傳~歌舞伎~」

劉寺人一聲令下,大殿後方響起樂器彈奏的聲音。

緊接著,門外四名身披艷彩薄紗的光腳女子探出頭來。

提著紗袖遮住半邊臉,踮著腳尖,以華麗的舞姿亮相。

仔細一看,正是奉朝進貢的美女。

白日里見著的時候李雲濟並不覺得驚艷,但現在不同了。

或許是因為歌舞的加持,李雲濟竟也看得晃了神。

直到瞥見對面覃夕兒吃醋的眼神,他才依依不捨地挪開目光。

「好啊~好!賀卿,奉朝的女子,果然不同凡響。」

表演結束后,蘇雄面帶笑意誇讚道。

「陛下謬讚了,奉朝的女子也就只會些歌舞之技罷了,比起南陽眾多才女而言,還相差甚遠啊。」賀銘謙虛道。

賀銘的那句相差甚遠,不僅是在說女子,還是說兩國的實力。

他的言外之意,其實是在拍蘇雄的馬屁。

蘇雄作為一國之君,這些話當然聽得明白。

「賀卿這張嘴,跟你家老爺子有得一比啊!」蘇雄喜笑顏開,剛才那句馬屁似乎拍到他心坎上了。

「今年怎麼不見賀老的身影?他老人家身體可好?」

「謝陛下關心,不瞞陛下,家父心憂國事,前幾日已經卧病在床…」賀銘說話間,眼神中流露出悲戚之情。

「太醫說,家父是因為天氣炎熱,火毒攻心,熱退了,病自然就好了。」

拍完了馬屁,該說正事了。

明眼人都明白,這話就是說給蘇雄聽的。

意思是南陽國大軍壓境,壓得奉朝喘不過氣,賀忠正是因為這件事擔心得生了病。

只有南陽國退了兵,奉朝才有一線生機。

蘇雄臉一沉,故作擔憂地說道:「賀老操勞一生,也該多注意身體啊!」

「不過依朕看,這炎氣,恐怕一時半會兒還退不了。」

賀銘臉色大變,行禮的手不禁顫了一下。

這就是不退兵的意思啊!

「陛下,可有退炎之法?」賀銘幾乎是乞求的語氣,死也要死個明白。

蘇雄稍作思慮,緩緩道:「朕聽說,前些日子,東南方天降異色,自那以後,便炎熱無比,所以朕猜測,那異象消失之後,天氣自然就會涼爽許多。」

明白了,這是有人告狀啊!

奉朝位於南方,而東方則是祁川。

前段時間,奉朝與祁川的使臣私下裡頻頻來往,似乎在密謀什麼。

如今看來,此事似乎是泄露了。

賀銘被嚇得一頭冷汗,如今大軍壓境,若是奉朝再敢輕舉妄動,恐怕會面臨滅國之災!

「謝陛下指點,外臣記住了。」

這一句,是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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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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