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她傻

第一章 她傻

天宇王朝皇宮宮殿某處

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寒風蕭瑟,透著一股涼意。四周安靜的可怕,唯獨這裡與別處不同,充滿殺氣。

「師兄,想不到吧。你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卻還差這一步,你永遠都到不了那個位置了。」

富麗堂皇的宮殿里,燈光顯得有些昏暗。狂風吹動著帘子,凌亂急促。

此時的紅衣女子散亂著烏黑的長發,她的手中握著長劍,指向正癱軟在地的男子。

女子一臉邪笑,眼中透露出得意和勝利的喜悅。此時的男子嚇得的渾身發抖,眼睛瞪得老大,顯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男子用盡最後一點餘力向後爬退,那女子的劍也緊逼著,最終他還是無路可退。他趴在紅柱邊哀聲哭泣,眼中充滿著恐懼,不一會兒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滾滾而出,沾濕了純白的衣衫。

他更咽的說道:「我不曾有愧與你,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男子想盡量把聲音提高些,但無奈面對死神的壓迫,他連說話的膽氣也蕩然無存。

「你不曾有愧於我,你何曾有愧於我呀?你堂堂江國公和曾有愧於我這個命如草芥的下等人!」女子說著這話,眼中透出無盡的寒意和諷刺。

「櫻兒,我一直把你當做我心愛之人。我相信你肯定狠不下心對我這般,有什麼話好好說。」

江離準備上演苦情的戲碼,他臉色和緩,故作鎮定。他伸出雙手,想讓白櫻冷靜下來。

「師兄,你不必再騙我了。我只是你登上皇位的一顆棋子,你討好我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我幫你得到映天石。過往種種,我都瞭然於心。我只恨自己錯付於人,若不殺你,今日死在這裡的便是我。這不就是師兄計劃里的一步嗎?」

白櫻漸漸把劍放低,為了這個男人,自己成為了一個背負罵名殺人無數的惡魔,受世人唾罵。而江離則是風光無限,一度想要殺了她。

「師妹,你聽我說…」

乘白櫻不備,江離使出了手中的暗器,向白櫻射去。

劇毒的銀針,刺入了白櫻的手臂。

江離在一旁狂笑:「蠢女人,沒想到我制定了那麼久的計劃,還是被你發現了。正邪不兩立,你知道嗎?我現在殺了你也是為民除害。」

「哈!哈!哈!」

白櫻笑得陰冷,空蕩的宮殿充斥著她的邪笑,只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果然你還是你,陰險狡詐,多疑奸滑。」

白櫻從手臂上抽出了銀針,扔到了江離的面前。

「師兄,果真是好手段。只可惜這銀針的毒早就被我換了,你說我是惡人,最大的惡人便是你。」

江離趁機抓住身旁的簾帳向白櫻扔去,準備逃走。白櫻劃破簾帳,紅唇微揚,一股殺氣撲面而來,此時正是夜晚狂風四起,雷電交加,只見那劍向著雷電般猛地向江離後背被劃去,江離撲倒在地血,頓時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衣襟。他還想伸出手往前爬,沒等他伸出手,那冰冷的劍就從他的後背刺入了他的胸膛。

白櫻立刻拔出了劍,那熱乎乎的鮮血染紅了一旁的簾賬也濺到了白櫻白皙無瑕的臉上。

白櫻笑了,她終於殺死了他,那個她又愛又恨的人,她多麼想殺了他呀,她每日每夜都在想,但這一刻,她的心是那麼痛,痛到無法呼吸,她不知道此時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一世過的太累了。

十五年後玄冥山夙清派

「師父,那個女子真傻。」

此時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玄冥山上漫山遍野粉粉白白的開著燦爛的桃花。

正是夜晚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看上去清冷柔和。

此時正有兩名青衣女子在桃花樹下席地而坐,其中一名更顯年幼。看上去容貌絕佳,她的眼睛燦若星河,閃亮靈動,鼻子小巧挺立,嘴唇像著桃花花瓣一樣粉嫩,皮膚白皙,光澤透亮。看上去清純可人卻也散發著誘人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師父,您少喝點兒。」

清純可人的青衣小女子,正嘟著嘴搶過中年女子的酒壺。

那位中年女子便是夙清派的副掌門姜暮煙,她的臉微紅,眼神有些迷離。

「臭丫頭,酒都不讓為師喝了。」

姜暮煙伸手示意小女子將手鬆開,姜暮煙一向自在洒脫,唯獨今日與往常不同。

「師父,您說最後白櫻的結局如何?」

這個故事是姜暮煙喝醉酒,告訴小女子的。雖說她講得津津樂道,眼神里卻顯出痛苦。

夜晚的風吹散了花瓣,卻讓人不覺有些清冷。

姜暮煙拿著壺中的酒喝了幾口說道:「消失了,可能是死了吧。」

「死了,怎麼會死?」小女子繼續追問,但她想不到結局,竟是這樣。

「白櫻中了銀針的毒,之後就不知去向了。」

姜暮煙一臉淡然,用素紗衣襟擦拭著嘴角的酒水。

「白櫻是我師妹,她從未想過要殺死江離。錯就錯在她太過心軟,還是中了江離的毒。」

這位師叔的故事,小女子也早有耳聞。據說18年前她叛出師門,自立門派,是人人聞之色變的女魔頭。但這個女魔頭消失了,一切都像一個迷。沒有人知道她在哪裡,連帶著映天石的秘密也消失了。

「師叔,師爺讓師姐過去。」

一個十二三歲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用稚氣的聲音向兩人說道。他是門中的小師弟穆漓,也是師爺喜愛的小弟子。

「孟姝,你去吧!為師知道你遲早要下山的,明兒便是你下山之時,到時候被欺負了,可別說是我的弟子。」

姜暮煙有些打趣的擺擺手,讓紀孟姝離開。

「師父,您又拿我打趣。誰讓您收了我做關門弟子呢?當時我又沒逼您,我走了您可別難受。師弟,我們走吧!」

這師徒倆日常鬥嘴,紀孟姝要走了,姜暮煙反倒會不習慣。

穆漓帶著紀孟姝上了石梯繞小道進入一片竹林,此處是玄冥山最為清幽之處,也是師爺的住處。

此處布置樸素淡雅,簡約大方。師爺是個寧靜致遠的人,平日也十分勤儉。做事也是自立自足,從不讓弟子幫忙。

古樸簡陋的房內,一個看上去70來歲的滿頭白髮布滿皺紋的老者,正在安靜的打坐。

「師爺,您找我。是不是捨不得我走了?要留我呀!」

紀孟姝歡喜地跑到房內,自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充滿著期待。

老者睜開了眼,看上去精神很好。

「小姝兒,你起來。越來越沒規矩了。」

夙清派掌門一清用小孩子的口吻對紀孟姝說道。

「難道師爺就不想留我?」

紀孟姝走到一清的面前,嘟著小嘴,有些撒嬌的模樣。

「師爺跟你師父想的一樣,你走了,夙清派就能清凈些了。」

一清捋著鬍鬚,翹著嘴巴,瞄了一眼紀孟姝。

「老頭兒,你還真不想我啊?我走了,可是不回來了,就沒人給您做您愛吃的花生酥了。以後您可就喝不上我釀的酒了。」

紀孟姝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顫動著睫毛,這樣的語氣就像是在跟小孩說話一樣有些慪氣。

「師爺這次叫你來,是想給你一樣法器。」

一清伸出了右手此時陣陣藍光泛出,法器漸漸地顯露出來。這把劍圖紋精美,做工精細是難得的上上品。

此時這把劍的器靈顯現,是一隻靈巧無比,亮麗多彩的鳥兒。

一清把劍遞給了紀孟姝,紀孟姝接過了劍兩眼放光。這樣一把寶劍,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摸到這把劍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了一股暗流涌動。這把劍不僅光芒萬丈,其中涌動的能量也讓人有些吃驚。

「這個劍靈名為「玓瓅」已有2000歲,此劍靈高傲無比,若你能駕馭它,這劍便是你的了,它也可根據主人的特性變換。你若是得到它,也便是得到一件寶貝。」

紀孟姝手中的劍變成一道柔和藍光,環環將她圍繞。紀孟姝半個身子懸在空中,她能感覺到劍靈對她很友好。她也開始凝神聚氣,將自身元氣和劍的靈氣緩緩融合。

玓瓅劍是由上古匠人用九玄靈石打造而成,九玄靈石生長在冰火之地,集聚天地精華。有火的純粹和冰的純凈。九玄靈石有九玄龍獸看管,環境兇險異常,常人極難得到。

劍靈似乎接納了紀孟姝,這藍光便化成了一道絲繩繫到了紀孟姝的腰上。

「哎呀,丫頭。這麼好的一把劍你就把它當成腰繩,太虧了。」

一清連忙起身,指著紀孟姝腰上的腰繩的一臉心疼。兩根白色的眉毛,就好像要蹙在一起一樣。

「師爺,您既然給我,這便是我的了。您不許心疼。」

紀孟姝用手護住腰上的細繩,眼睛盯著一清,時不時的向他眨眼。

「以後你便喚作小藍吧!」

紀孟姝摸著腰間的細繩歡喜地說道,紀孟姝和她師傅一樣簡單洒脫。因此給自己的寶劍起名字也是如此。

「丫頭,陪師爺坐會兒。」

一清向紀孟姝招手,示意她坐下。

「哦。」

師爺摸著紀孟姝的頭一臉慈祥,眼中顯出了不舍的光。

「小姝兒,一晃已過五載。你也快及笄,也算是大姑娘了。在這門中有師兄寵著你,師弟讓著你。我們夙清派的規矩便是沒有規矩。你天生聰穎,機靈搗蛋。總能在這門中惹事生非,經常惹得你師父惱怒。下山之後,便是另一片天地。你身後是家族,又與王室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以後說話行事都須處處小心,便不似在這山中這般瀟洒。下山便是歷練,你是俗家弟子也不可留在山中了。世間許多道理都需自己頓悟,不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是邪是正你說了算。」

「師爺,那我們約好三年之後我便再回門中與各位師兄弟相見。」

「好啊!只是下山之後不要再提你是我門中弟子。」

紀孟姝知道五年前是因為自己身患惡疾,爹娘偷偷將自己送入夙清派,外人並不知曉。畢竟各大門派和家族關係之間錯綜複雜,夙清派是清修之地,掌門師爺已不問世事多年。紀家是天煜王朝四大宗門之一,勢力龐大。紀孟姝又是紀國公府的嫡女,身份特殊也不便以夙清派弟子的身份示人。

「師爺拉勾,我會回來的。」

直到紀孟姝從師爺的房中出去,一個身影便輕敏地出現在一清面前。

「師父,您真決定讓姝兒下山。落入俗世之中,人心險惡,姝兒很有可能被宗門利用成為棋子。再說她身世不凡,當年我便反對將她帶走,如今不知她身上會平添多少磨難。」

姜暮煙臉色顯出擔憂的模樣,這個徒兒與那人太過相似,不知又會惹上多少愁怨。

「這便是緣,有些事是她必須經歷的。她的劫只能她自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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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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