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護她周全
「他,閣下是說那個青衣少年嗎?」
鬼姬有些錯愕,可她說這話明顯是在明知故問,而她背後的小動作,也被那個白衣男子盡收眼底。
「我知道人一旦進了凈空境,受肉體所負的拖累也就小了,就算你想用暗器,這個時候怕是不合時宜吧。」
鬼姬藏在衣袖下微微浮動的手指,瞬間停下了,這個人的洞察力很強,今日自己怕是要命喪於此了。
「我們本沒有想過要殺那個青衣少年,是他自己闖進來的,既然他要阻我們,我們也就便會殺了他。只是不想今日,閣下為刀俎,我們為魚肉,閣下要殺便殺。」
鬼姬倒是個爽快人,她自小就是個苦命人,侵受百毒之苦,就算是活著也是身不由己,任人擺布只是別人的一個棋子,江湖中的一個殺手而已。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過了今日,明日事如何,她從未想過。
「你們二人怕是都中了腹息丸的毒吧?」
白衣男子一語道出了不為常人所知的真相,他們兩個人不只是殺手,還是某人的玩物。而他們所服下的腹息丸,就是一劑毒藥。一旦毒發窒息而亡,腹部連接窒的五臟六腑都會潰爛,其死狀十分的痛苦。能製作這樣毒藥的人,江湖上,用手數也能數得上來。
「閣下是宮中的貴人?」
鬼姬也稍微反應了過來,眼前這個人的氣勢冰冷到了極致,就像是地獄使者,這樣的人怕也是豢養了不少的殺手。而且他的境界頗高,就算要殺他們兩個人,也用不了他親自動手,他口中所說的那個人,身份怕也是不簡單。
說的出他們二人所中之毒,也就只有宮中之人了。他們的主人,宮裡那位貴人,擅制毒,手段狠辣,且極重口封的嚴密,不可能流露到江湖之中,眼前這個人只會是宮中之人。宮中之人有這樣手段的,也可以猜測得出是誰了。
鬼姬繼續說道:「貴人,可解此毒?」
「我為什麼要救你?你們險些傷了我的人,也不怕我殺了你嗎?」
眼前這個白衣男子語氣平淡,可那股子聲音卻冷到了骨子裡,那張臉笑不達眼底,像是一種冷笑。
「我猜貴人不會殺我們,因為我們對貴人來說還有用處,若是貴人剛剛想殺我,我也活不到現在與您對話了。饕候應該在貴人手裡吧。」
鬼姬也顯得非常鎮靜,她這話不假,如果眼前這個人想要殺她,當時傷她的時候早該切中要害,把她弄得重傷了。而不是把她弄得皮開肉綻,狼狽不堪地羞辱她。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聰明。你這種背信棄主的殺手,我怕是不敢用。」
白衣男子這話明顯是在試探鬼姬,顧閔之的手段鬼姬和饕候是見識過的,這次任務失敗,就算有命活著回去,顧閔之怕也不會留他們活口,就算留了活口,也是生不如死。
「我們本是亡命之徒,若是貴人能指條生路,我們二人自是願意賣命的。」
此時鬼姬體內的寒毒,似是沁到了骨子裡,她的紅唇也變得泛白。
白衣男子也把插入鬼姬臂膀上的冰殼撤了出來,鬼姬瞬間像是泄了氣一樣,險些癱在地上,她用她的千絲劍強撐著地站了起來。
「我們是殺手,見不得光的。此次行動本就不足為外人道,即便是對上了主公,我想貴人也會做的滴水不漏的。」
眼前這個人勢力不容小覷,宮中之人牽涉到的都是千絲萬縷的關係,鬼姬知道自己不過是個棋子,只要自己還有利用價值,就還可以活下去。
「說的不錯,饕候也在我手裡我要你們二人做一件事,護她周全,她要是受了傷,你們也不必活了。」
「貴人說的是那位青衣少女?」
「不錯。」
鬼姬一早就看出了那個青衣少年是個女子,那人的身份並不簡單,她也不願多猜忌什麼,只是應下了。
「喏。」
白衣男子看著紀孟姝遠去的方向,在心裡想道。
「小丫頭,願你信守當年的諾言,要是哪日真入了宮,怕是我也護不了你了。」
「五郎,那裡有個山洞,我們去那裡避一避吧。」
紀孟姝一手攙著顧離塵指著山洞的方向就往前走。不過只有顧離塵注意到了,從他們逃跑開始紀孟姝的手就沒有鬆開過顧離塵,而且抓得很緊好像怕他丟了一樣,這種感覺很奇妙,顧離塵也說不上來。只是被人不放棄地抓住,對於被眾人拋棄厭惡的顧離塵來說太難得了,而這個人還是個和自己萍水相逢的人,跟那個人很像,叫他五郎的人。
「好。」
紀孟姝並沒有注意到顧離塵的不對勁兒,此時的她只想趕緊找個容身之地,好處理一下顧離塵的傷口,然後在做打算。
「不對,那洞中有明火,有人在那裡。」
紀孟姝走近了洞口才發現,由於火源靠近洞的深處,所以火光比較暗淡,但還是能看出是有人在那兒的跡象。
「誰?」
只聽得洞中傳來一個少女聲音,聽這聲音好似有些驚恐害怕提著膽子一樣。
「我們是趕路人只是想在這裡歇個腳沒有惡意。」
紀孟姝小聲溫柔地說道,就像對待小動物一樣怕它嚇跑了。
聽到是人的聲音,少女也鬆了一口氣,舉著火把就慢慢靠近了兩個人。
眼前的人是兩個少年,青衣少年長得清秀俊朗,面色和善,頗有幾分柔媚之氣。而他身旁比他高出一個頭的黑衣少年長得極具英氣,長這麼大,少女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人,不過他給人的感覺總有一股殺氣,像是不好相於的。而且兩人身上都帶著佩劍,黑衣少年的衣襟也有撕裂的痕迹,透著血色,像是剛剛添上的傷。
「阿五,莫怕,只是兩個與我們年紀相仿的少年而已。」
少女轉身對後面說道,後面好像有人似是會意了,便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
眼前出現的這個人倒是像個龐然大物,但他的眼中卻還是掩蓋不了恐懼,像是受過驚嚇的動物,可憐巴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