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約定,三杯罰酒
任元浩正要離去,巴倫克爾像是回魂一般,又道,「大爺說得對,對了,還有一句話他讓我告訴你,別耽擱太長時間,否則的話,他會撕票。」
任元浩收起長刀,徑直從破爛的玻璃窗上一躍而下,等到巴倫克爾跑到窗前,任元浩已經消失在炎炎烈日曝晒下的巷弄之中。
……
約莫到了下午兩三點,任元浩和紫苑出現在馬棚里。
聽說這裡有著整個沙之城最好的馬匹,是汗血寶馬的後裔,腳力強勁,不遇到沙塵暴,不迷失方向的話,只需一日便可穿越西荒沙漠到達西陵市。
可巧的是,販賣馬匹的夥計,竟是和任元浩喝過火燒刀,吃過烤羊肉的勇士,名叫阿木央。
他牽來兩匹駿馬,遠遠看去,棗紅色的馬匹在一陣急奔過後,流出的汗液果然如血般殷紅,絕對是世間良馬。
「這兩匹馬是我們這裡腳力最為強勁的了,」說到這裡,阿木央一陣哀嘆,「其實在三個月前,我這裡還有三匹更好的駿馬被三個姓商的男人買走了,那三匹馬可是日行千里的奇行種,兩位牽著的,卻只能日行八百里。」
「姓商的男人?」紫苑如遭電擊,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激動,突然傾身抓住阿木央的衣領,取出包里的一枚天鷹翱翔的徽章問道:「他們是不是都有這個家徽!」
「姑娘,你、你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徽章?領頭的好像叫商洛水。」
阿木央說完,紫苑突然踉蹌後退,彷彿自語道:「不可能,他們都在五年前死在了一場沙暴之中,你一定是騙我的。」
「姑娘你冷靜點,我以胡狼天神的名義起誓,我絕對沒有亂說,而且一般買那種良馬的,我都會特別關注,他們當時很急的樣子,買下馬匹之後,便匆匆趕往古堯市了。」
阿木央眼瞳極為澄澈,確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而且他根本沒有任何說謊的意義。
紫苑突然頹坐在沙碩之上,哭得像是一個走失在人潮中的小孩子,「五年了啊~為什麼不會來看看我,為什麼不聯絡我,難道就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任元浩也跟著坐倒在地,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紫苑,你的父親、哥哥們大概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是那麼寵溺你,偏愛你,所以才會選擇獨自去面對一些事情。」
「不行,我得馬上去找他們!」
紫苑翻身上馬,卻險些被彪悍如斯的汗血馬給摔翻了下來。
「別急,你一個人去古堯市我不放心。」任元浩一把抓住紫苑的手。
「可是,無論如何我也必須要去,我是個異能者,我也會照顧自己,我~」
話音未落,任元浩卻是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不斷以手撫/弄著她的後背,「別急,好嗎,在那個地方,你一個女人,即使是異能者又能怎樣,超聲波儀器一招就能把你打回原形,你的優點,恰恰會成為你的缺點,而且,那個地方就像一汪魚龍混雜的海洋,隨時都可能被捲入某個漩渦之中!」
「元浩,謝謝你,可是,他們失蹤了五年,我也足足打聽了五年,現在我有消息了,如果換作是你,你也會不顧一切的去找的吧?」
紫苑的情緒似乎終於得到了安撫,全身柔軟得像只小貓一樣靠在任元浩的肩頭,任元浩想要再說些什麼,卻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恐怕也會如此。
「好,先跟我來。」
任元浩和紫苑兩人向阿木央借了間房,任元浩反鎖了門后這才坐到紫苑身旁。
「紫苑,異能核子你現在將它吞噬了吧,我在這裡幫你護法,這樣的話,你即使到了那個地方,安全係數也要高得多。」
紫苑取出兩枚異能核,作為一個異能者,她從未嘗試過吞噬異能核,不過有了任元浩在一旁,她的膽子也大了很多,她點了點頭,便催動體內的真氣,準備先吞噬仙風體。
這個過程極度消耗真氣,不過,有了任元浩不斷為她輸送真氣,吞噬起來倒是沒有半點風險,更沒有半點倦意。
眼看著落日西沉,異能的吞噬也總算完成了。
一連吞噬兩個異能核子,本該三五天起不了床的紫苑,不但沒有感覺任何的不適,真氣反倒經過任元浩的潤養,變得更加凝念。
「怎麼樣?」任元浩顯得有些乏力,畢竟連續輸送了接近三小時真氣,即使如任元浩這樣的怪物,也會有些吃力。
紫苑點了點頭,突然單膝跪地。
「你幹什麼!」
任元浩一把扶住紫苑,卻聽得紫苑說道:「這是我們家族最高的禮遇,任元浩,你予我有再造之恩,這輩子如果能還的話,做牛做馬也在所不惜。」
「胡說什麼呢,我只求啊,你到達古堯市后,千萬別意氣用事,我相信能夠把我算計的女人,智商都不會太低~」
任元浩一把將她扶起來,只聽的紫苑嗔怪道:「哼,沒想到你還記掛著這件事,我道歉總可以了吧?」
「道歉可沒用,必須自罰三杯。」任元浩豎起三根指頭。
「好,就自罰三杯!」紫苑這就要拉著任元浩出門,豪氣干雲,可是,任元浩卻拉住了她的手。
「這罰酒,等我們重逢的時候再喝,如何?」
紫苑笑得明艷生花,重重點了點頭道,「都依你。」
「那行,一切小心,我們這就分道揚鑣啦。」
任元浩極為紳士的鞠了一躬,不料紫苑卻是有著沙漠兒女特有的豪爽,立時衝到了任元浩懷裡,而後又極為小女人的說了一句,「你也要保重,我等你。」
「保重。」
兩人如同一對真正的戀人一般,依依不捨的分開,同時大步而出,各自騎上各自的馬,向著清風明月,朝著不同的方向,打馬而過,絕塵而去。
西荒的沙漠依舊那般荒涼寂寥,每天也在上演著不同的故事,故事裡有酒有血,或許千古月輝應如是,打馬歸來又幾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