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終得真傳
法遠師兄把那些難採到的藥草連土都帶回來,帶土更容易成活。必須趕在植物發芽之前把所有能找到的都移植在葯圃,很難找到種子和其他繁殖方法的藥用植物,我提取一份材料留做組培擴繁實驗。因為很多野生植物的組培參數幾乎為零,很多從來沒有人組培過,不像瓜果蔬菜那麼詳細,沒有現用的數據可供參考。於是我打算自己記錄下來整理成冊,留作日後參考。
但這也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是帶有實驗性的組培,所以每一種植物,配幾種培養基,以後再在組培過程中調整各種元素和植物激素的比例。從而得到一個準確的記錄。
二師兄覺得非常新奇,說要我把這項技術傳授給他。我痛快的答應他。
後來我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他操作,並告訴他每個步驟的注意事項。還告訴他怎麼給植物脫毒。二師兄學會之後,有一段時間非常沉迷組培,還幫大師兄把地里的幾種蔬菜脫毒了。自此以後,我也和法遠師兄變的無話不說,關係好的勝過親兄弟。他有什麼想法都會跟我說。
二師兄在葯圃經常會在休息的時候抱著吉他彈唱,也順便教我彈唱。有時師傅也過來看看,我們看到師父臉上滿意的笑容,心裡也特別開心。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我就這樣在山上過著充實而又美好的時光。
有一天師父把我和二師兄叫到他房間,首先對我說:「你天資聰穎好學,心思縝密,情商不高,智商有餘,水火兼容,且有玩世不恭之態。正因如此,要多加自省,以防走岔人生。」
我畢恭畢敬的看著師父,一臉茫然不解。
「你記住我剛才的話,日後對你是有好處的。」師父叮囑。
「師父我記住了,謝謝!」我回答。
接著,師父拿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樟木匣子,對我說道:「這是我門斬龍拳譜,和寒廟醫譜。」說著打開匣子拿出兩本線裝古書便說道:「自法航長老開始,看到世間總有殘害醫者奸劣之徒,魯莽之夫,所以學醫者必學武。你和法遠,智空所習護法拳,乃入門拳法,雖是入門拳法,卻可盡掃天下俗流。」
師父喝口茶接著說道:「斬龍拳俗中見精深,每招奪命致殘,非生死存亡而不使用。謹記!」
師父又拿出醫譜說道:「寒廟醫譜是我隱芳門精髓,歷代長老不但結合各大醫書之大成,尚有歷代各位長老收羅和自創的獨門秘方。從未現於世上,為人所不知。精醫濟世是我門的宗旨。」
說完,師父就叫二師兄把斬龍拳打一遍給我看。前後花了半個小時,每一招都詭異瀟洒狠手深藏其中攻守兼備,以守為主,攻則取命。
「以後由法遠教你練斬龍拳譜,寒廟醫譜就來我處,從明日起,一日醫一日拳。」師父安排我的日程。
我趕忙回答:「是,師父。」
然後師父把木匣交到我手中,我接過木匣就高興的謝過師父直奔房間。師父叫二師兄留在下還有事。
我回到房間就打開木匣,拿出拳譜醫譜,只見兩本線裝的古書,泛黃的封頁右上角寫著:斬龍拳譜,行書字體,中間一方篆印:隱芳門。翻開一看,是工整秀逸的小楷字體手抄本。我放下拳譜,拿起醫譜,封頁左邊寫著:隱芳門寒廟醫譜,隸書字體。落款:寒燈。打開一看全是狂草,一臉懵逼的不認識一個字。幾乎一行字就是一兩筆寫完。
「看來醫生寫狂草是有淵源的,自古都是啊!」我嘀咕。
那我只有先看拳譜,繁體字我是看得懂的,只要不是狂草的話。然而說是拳譜,每招只有似懂非懂的艱澀口訣。翻遍一本書,不見一張招式圖。艱澀拗口的口訣又一次把我整懵逼了。
「哦!買嘎!」我開始叫天了。
我是真看不懂,心想既然是秘籍,自然就不是那麼隨便容易看懂的,要不然還要師父親自傳授幹嘛!這麼一想心裡舒服多了。
後來才知道,二師兄居然能把一整部拳譜的口訣一字不差的背出來,當時二師兄被我驚為天人,我看了他半天,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最終我還是接受現實,可人家二師兄就是有這麼牛。
「這個我可以理解,當時我也是你現在的表情,覺得簡直不敢相信,當我知道師父不用看拳譜,一字不漏的說出每一招的每句口訣時,我除了欽佩就是崇拜。不過,師父說了,拳譜口訣必須爛熟於胸。否則不能領會要旨。」二師兄認真的對我說道。
「先必須把口訣背熟,一招一式的來。」二師兄接著說道。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其實我覺得學東西,除了勤奮刻苦加上一點點天分沒有什麼捷徑可走。
以後的日子裡每天都是聞雞起舞,早睡早起。我非常喜歡這種充實的日子。
關於醫譜的狂草,師父說:「寒燈長老是宋朝的,武術,醫術,書法造詣很高的人,他活了一百零幾歲,一生救人無數,德藝雙馨。你現在看到的是他的手寫真跡高清影印版本。真跡是不能再動了。不過每個弟子還是可見一回的。」
「好期待啊!」我如實回答。
「呵呵,待你出師那天就可以見到了。」師父慈祥的回答。
「那拳譜里的望空又是誰?那拳譜是他手寫的嗎?」我又問道。
「望空是明朝的,他生性儒雅瀟洒,寫字工整秀逸,醫術了得,醉心武術兵法。這本拳譜是他手抄的真跡,原本已失傳,毀於洪水。你出師時自然會給你見面的。」師父回答我的疑問。
我很自然的點頭回應。以後的日子裡專門跟師父坐診,讓我單獨對不同病人診斷對症下藥,最後師父再查看一遍。不時為我糾偏,我也醫術精進。
不知不覺日子過的飛快,一晃我就在山上待了四年,我已經學成了。第五年秋天,就在我出師的那天,我也見到了兩本密籍真跡。師父親自把門規念過之後,並叮囑我謹記門規。再塞給我一張銀行卡,密碼是我的生日,師父什麼也沒說就讓我下山。智空和法遠師兄兩送我,我們走出山門的時候,我回頭看見他站在門口一直目送我們,直到看不見我們,我也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下山的路上碰到幾個上山求醫的病人被家屬攙扶著往山上走去。
到了山下的路口,我和兩位師兄擁抱道別過後就回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