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爺您缺拐杖嗎（十）
許瑤心裡咯噔一下，瞳孔微縮，不安的斜睨許知杳，不想錯過他臉上的每個表情。
許知杳好像真的生氣了，他該不會以為顧霖曄真的喜歡她吧！
「師姐，你先出去一下。」
許瑤想解釋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還沒開口，就被許知杳推出了房門，許知杳皮笑肉不笑：「師姐，我有話要跟他說，偷聽是小狗。」
哐的一聲，房門緊閉。
許瑤摸了摸鼻尖，師弟真是愈發任性了，現在都不將她這個師姐放在眼裡了。
不讓偷聽，沒說不讓偷看。
「003，快快快，打開你的小監控現場直播一下！！！」
「不行。」
003無情拒絕。
「那你把你看到的轉述給我，許知杳是不是在表白？」
「不可以！」003態度堅決。
許瑤惋惜的嘆了口氣，總覺得錯過了一場好戲。
片刻后，房門吱呀一聲，許知杳慵懶的走了出來。
他打了個哈欠，朝著不遠處無聊的堆落葉的許瑤喊了聲：「師姐，我睡了，晚飯叫我。」
……
「三兒，他這什麼意思？」
許瑤丟了手中落葉，想上前去問，可許知杳應該不會告訴她。
但有關任務的事，她還是有必要知道一下，顧霖曄黑化值現在雖沒增加，可不代表以後不會。
她一腳踩過枯黃的葉子，在許知杳倒數三個數后，她開了口：「許知杳，你跟他說了什麼。」
許知杳轉身，笑的花枝亂顫：「哈哈，我就知道師姐你一定會來問我，特意走的慢些。」
許瑤白了他一眼，順腳將身旁的小石子踢向他，許知杳一個靈活閃身躲開，而後聳了聳肩：「我跟他說，治腿和你二選一，他選了治腿，師姐你魅力消退不少。」
「……這是正常人的選擇好不好，你就沒問問……他對你的看法？」
許知杳奇怪：「他能對我有什麼看法，不知道師姐你這腦袋瓜里都裝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就沒再說什麼其他的了？」
許知杳眸光暗閃，仍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了啊。」
許瑤不信，可她再問，許知杳還是這一句話。
她問003，003也不肯告訴她，只說了句讓她放心，對完成任務沒有壞處。
許瑤更不指望顧霖曄能告訴她，好吧，既然沒有壞處，那就是有好處。
既然有好處，她還介懷什麼。
只是她總覺得有些奇怪，可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那天過後，許知杳愈發地神出鬼沒，無時無刻不在她周圍「監視」她，美其名曰，怕她被顧霖曄騙了。
許瑤覺得他小題大做，卻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按照眼前的架勢，試毒只能在顧霖曄的腿醫好之後，恢復記憶怕是要再耽擱一段時間了。
許瑤沒有想到，她會突然被通知：顧霖曄恢復了記憶。
那是四個月後的一個上午。
那天天氣還不錯，陽光甚是明媚，只是一場大雪方停，院里冷的刺骨。院內積雪未消，一陣寒風吹過，雪花徐徐從枝頭掉落，在地上蓬鬆的雪堆里堆起幾個小山坡。
許瑤怕冷，她將窗戶關的嚴實，屋內燃著炭火，噼里啪啦火花四射，她懷裡抱著湯婆子蹲在炭火邊烤手，火光映得她小臉通紅。
房門忽然被敲響，門外響起許知杳的聲音：「師姐，開門。」
許瑤慢吞吞道了句：「門沒鎖，自己進來。」
然後……
許瑤眼睜睜地看著凜冽的寒風呼啦呼啦的從窗戶口灌進她溫暖的房間，許知杳不光將窗戶大開，還企圖滅掉她的炭火盆。
不是她不阻止，實在是天冷的讓她直打哆嗦，動作都變遲緩不少。她打不過許知杳，也不比他反應靈敏，還得護著她的取暖神器——寶貝湯婆子。
「你想凍死我嗎？」
許瑤縮了縮身子，往床邊挪了挪，企圖鑽進被子里。
只可惜她的一舉一動許知杳都看在眼裡，提前將其攔了下來：「師姐，你已經三天沒有出房門了，你這門窗也沒有開過，這樣下去會悶壞的。」
「我不會。」
許瑤剛說完，一縷寒風順著窗戶直竄她的脖子，許瑤打了個噴嚏，她抱緊湯婆子指著房門：「你出去，立刻馬上，把窗戶關上，不然給你下毒。」
「滴滴滴，警告，警告，顧霖曄隱藏黑化值恢復，當前黑化值：50。」
耳邊忽然響起的機械警告，讓許瑤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她抱著湯婆子一個閃身朝著雜貨間跑去。
「系統提示：顧霖曄黑化值+10，當前黑化值60。」
「系統提示：顧霖曄黑化值+5，當前黑化值65。」
「系統提示：顧霖曄黑化值-3，當前黑化值62。」
……
來回躥騰的黑化值讓許瑤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她立在顧霖曄房門外，卻沒有進去，噓了一聲，不讓緊隨其來的許知杳說話。
二人就這麼站在雜貨間外，一個面無表情內心慌的一匹，一個一頭霧水不敢大聲喘氣。
一刻鐘后。
黑化值停留在了45。
許瑤深呼出一口氣，45，還好沒再升。
緊繃著的弦鬆了下來，神經系統對冷氣立刻敏感起來，直立著的身子反射性蜷縮起來，小臉皺成一團苦哈哈的。
「師弟，我出來待了也有一刻鐘時間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
許知杳茫然的點了點頭。
隨後推開雜貨間的門，正對上顧霖曄暗藏殺意的目光，心下瞭然，而後闔上門，坐在桌邊倒了杯熱茶。
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屋內炭火燒的正旺，火星四濺，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小啞巴識相的退了出去。
一杯茶水入肚，終是許知杳先打破了這緊張的局面：「待入了春，你可以試試下地走路。」
顧霖曄嗯了聲，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方才恢復，他的記憶還有些混亂，連帶著思緒也慢了半拍。
許知杳繼續道：「你我之前的約定可還算數？」
「自然，待本王雙腿痊癒，自會離去，且此生再不會踏進醫仙谷半步。」
「還望曄王言而有信」，許知杳起身，「在下一定儘快治好王爺。」
屋外忽然颳起猛烈的寒風，窗檐被風吹的瑟瑟作響，咔嚓一聲，桂樹的一根樹枝，斷了。
不知為何，許知杳心底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