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沈晚吟終於看出油畫的秘密
被王世榮抱在懷裡的沈晚吟暫時都沒能反應過來,她訥訥地站在原地。
半晌后,沈晚吟才終於接受王世榮已經回來這件事。
在她的預估里,王世榮怎麼都要再過兩三個月才能回來,為什麼他現在會回來?
等王世榮放開沈晚吟的時候,她急切地打量著王世榮。
「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快從國外回來,是不是手術出現問題?」
沈晚吟這時顧不上別的,她就想知道王世榮突然回來是為什麼。
之前她收到消息,得知王世榮已經完成手術,按理說怎麼也不能是這個時候回來。
這麼不尋常,肯定有原因。
王世榮聽著沈晚吟急切的詢問,他沒有覺得意外。
他在見到她之前,早就已經猜到她會問些什麼話。
不過王世榮沒有立刻回應沈晚吟,他只是始終保持著笑容。
看王世榮不回答,沈晚吟更是著急。
「你怎麼怎麼回事?問你話就趕緊回答我。之前我就說了,治好你的傷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國內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
說著,沈晚吟不顧王世榮朝她探來的手,直接沒好氣地一把揮開。
「王世榮,你自己的身體是真不要了嗎?」
看到王世榮回來,沈晚吟心裡是高興的,可同時她也很憤怒。
在他去國外治療之前,沈晚吟就清楚他的傷有多嚴重。
怎麼可能才做完手術沒多久就回來?
「小晚吟,你不要太擔心我。不是醫生准許我出院,我也不能回來。我給你轉幾圈看看,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王世榮微微皺眉,一副認真的表情跟沈晚吟解釋著。
直到王世榮真在原地轉了幾圈,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時,沈晚吟這才放心。
接著,兩人也沒有什麼寒暄,沈晚吟直接帶著王世榮回到辦公室。
緊跟著她就說起這些天發生的一些事情。
雖說王世榮還在養傷,沈晚吟也不可能讓他參與太多的工作,可江城出了那麼大的事,總該是要讓王世榮知曉的。
什麼意思,J國商會在江城埋了很多火藥?
當王世榮得知這個消息,甚至火藥的來源還是從他名下的鐵礦流出去的時候,他的臉色很是難看。
「暫時傅北崢穩住局勢,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也沒有很好的辦法。不過至少江城還能安穩幾天,以後……」
沈晚吟話說到這裡,突然沉默下來。
這幾天她一直都在試圖從馮櫻那幾幅風景畫里找出破解的辦法,只是畫都快看出幾個洞了,仍是看不出什麼。
王世榮聽罷,亦是隔了很久才說話。
「……看來我回來得很及時,總得是要幫幫你才行。」
他輕聲說了這麼一句,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
這個時候天已經很晚,兩人商量之後,王世榮帶著沈晚吟離開。
然而,在沈晚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剛剛從沙發上站起來的王世榮突然渾身一僵。
為了不引起沈晚吟的懷疑,哪怕覺得難受,王世榮還是迅速恢復如常。
得知沈晚吟現在住在傅公館,王世榮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
甚至,他還親自陪著沈晚吟回去。
「好了,我就不下車送你,反正明天還能再見。」
「你早點回去休息,就算你回來,也只能安心養傷。」
「遵命,你說什麼都行。」
「……那我先走了。」
沈晚吟在下車后和王世榮揮手告別。
車內的王世榮望著她臉上仍是掛著溫柔的微笑。
只是,她看著很快消失在夜色里的汽車時,心裡不禁有些疑惑。
雖說王世榮看起來沒有什麼不對勁,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真要說起來,王世榮得知她和傅北崢住在一起,怎麼可能沒有一點情緒?
並且,王世榮還親自送她回到傅公館。
他看起來很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但在沈晚吟看起來,總是哪裡不對勁。
王世榮和傅北崢多年來都針鋒相對,兩個人平時都暗暗較勁,見面后更是誰也攔不住。
他真就不介意她住在傅公館?
沈晚吟在門口站了好半晌,最終也想不出什麼結果,她只能轉身走進屋內。
另一邊,車內的王世榮在車駛離,沈晚吟再也看不到的時候,一直背脊挺直的他立刻倒在座椅上。
駕駛座的司機聽到動靜,著急地詢問著。
「老闆,你還好嗎?我馬上送你去醫院,你先堅持一下。」
「不必,直接回去。」
王世榮這時已經痛得額頭冒起冷汗,可還是不願意去醫院。
他堅持的事,誰都不能阻攔。
司機就算再擔心,猶豫一陣后還是聽從了王世榮的安排。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車終於在王世榮的住處停下。
司機已經儘快趕回來,沒一會兒司機就和幾個傭人小心地把王世榮抬出來。
此時的王世榮貼身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打濕,在燈光下他的臉色也是慘白的,唇上已經沒有血色。
只是看王世榮這模樣,就能知道他有多痛。
「止痛藥呢,趕緊把止痛藥拿來。」
王世榮的私人醫生見狀,只得在客廳的沙發上趕緊地給他打了一針止痛藥。
如今的王世榮已經用的是最大劑量的止痛藥,可這也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有了止痛藥,王世榮的臉色沒多久就緩和過來。
「王先生,你身體的情況很不好,咱們輾轉著回到江城,原本你該好好卧床休息,怎麼能不聽勸阻出去呢?」
醫生皺起眉頭,情緒很不好地又道。
「在國外時你的手術嚴格意義上說並不成功,雖說你沒有立刻死在手術台上,但你的傷只是能緩解,最終還是沒辦法完全治好。你再繼續這樣不愛惜身體,有可能很快就徹底消耗了心神。王老闆,我想你也不願意未來只能在輪椅上度過餘生吧!」
餘生?
王世榮聽到醫生這話,臉上露出譏嘲的表情。
他還能有多少日子可活?
就算能延長活下去的時間,大概率也是腰部以下癱瘓,僅剩的那點日子還得毫無尊嚴地活著。
對王世榮來說,這簡直是屈辱,他無法忍受那樣的日子。
所以,他倒不如在能活動的時候去做些想做的事,真在面臨死亡的關頭還能釋然一些。
「好了,我花大價錢請你從國外和我一起回來,沒想過你能治好我的傷,更不覺得你能延緩我的生命。接下來要加大止痛藥的劑量還是換別的更狠的葯,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問題。只要是讓我能毫無痛覺地走路,你想怎麼都行。」
王世榮拿過溫熱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還殘留的冷汗,面無表情地說道。
一直以來,王世榮都是這樣的態度,這讓人能怎麼辦?
作為他的私人醫生,對方只能無奈地嘆息。
……
王世榮從國外回來,這個消息雖然沒有對外公開,傅北崢卻是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知道這個消息。
對此,傅北崢也不覺得有什麼。
眼下馮櫻和J國商會的那些人還被他關押著,王世榮回來與否,他還真沒有空去搭理。
再說,沈晚吟在王世榮回到江城后仍是和往常一樣回到傅公館。
他已經心滿意足,沒有別的過分要求。
白日里傅北崢和沈晚吟都有著各自的事情,等他們晚上回到傅公館后,總免不得會在書房裡待上好一陣。
為的也還是馮櫻的那些畫。
「傅北崢,你就那麼相信我的判斷嗎?有可能我之前說的那些,方向都已經錯了。要真是那樣的話,這些天的努力都白費了。」
經過好些天的研究,沈晚吟都開始有些不自信。
傅北崢幾乎找來江城所有能請來的畫家來分析這幾張畫,結果都沒有什麼作用。
沈晚吟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真要是這幾幅畫和那些火藥沒有任何關係,沈晚吟給出的尋找方向就是錯的,那她就真成了江城的罪人。
傅北崢聽著沈晚吟很不自信的話,卻是淡淡一笑。
「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我才是做所有決策的人,無論怎麼樣都是我承擔結果。再說也不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這幾幅畫上,之前從J國商會裡搜查到的所有資料都找過,沒有任何線索。」
傅北崢說著這些,不禁無聲嘆息。
如今的J國商會就差把地板和牆拆了,可是依然任何線索都找不到。
可以說,這幾幅畫倒成了破解馮櫻那些計劃的唯一線索。
沈晚吟聽著傅北崢說的這些話,心情仍然無法放鬆。
「好了,時間也不早,你趕緊回房間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傅北崢看著沈晚吟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沉聲說道。
就為馮櫻的這些計劃,沈晚吟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
已經凌晨三點左右,傅北崢實在不忍心讓她繼續陪著熬。
沈晚吟拗不過傅北崢,她只能點頭答應。
不過在回房間之前,她還是堅持拿走一幅畫,看不明白的話就一幅幅地去觀察。
傅北崢哪裡能爭得過她,只得同意。
跟著,沈晚吟在挑選后,拿走那副櫻花盛開的畫。
回到房間的沈晚吟目光一直緊緊盯著畫,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著。
也許是最近實在太累,沈晚吟一夜無夢,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
知曉沈晚吟還沒起來,傅北崢在離開傅公館的時候吩咐旁人千萬不能去打擾她休息。
所以她一覺醒來的時候,窗外帶著暖意的陽光已經投射到房間里。
睡了很長時間的沈晚吟有些頭腦昏沉。
她睜開眼睛時,眼前竟是有些模糊,偏偏在這個時候,她不經意地看了眼被陽光投射的油畫上。
只是輕輕的一眼,沈晚吟卻頓時精神起來。
看她臉色一變,急忙地坐起來,慌張地下床。
這時的沈晚吟連鞋都顧不得穿,小跑著來到油畫前。
之前油畫在自然的光源下,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傅北崢也請裝裱的人仔仔細細檢查過,確定沒有痕迹。
可是,當畫在明亮的光下下,那些盛開得燦爛的粉色櫻花就會轉淡,以致變得不那麼起眼。
因此油畫里那隱藏在盛放的櫻花下的樹枝就變得更加明顯,黑色的線勾勒著,竟是呈現出路線圖的樣子。
沈晚吟趴在油畫上,她順著樹枝的走向,仔仔細細地辨認著。
江城是沈晚吟從小長大的地方,更別說她過去為了從傅北崢身邊逃開,還專門地背過江城和錦洲城的地圖。
至今,那些圖還記在沈晚吟的腦海中。
所以當她乍一眼看到那些樹枝時,才會很敏感地注意到。
沈晚吟自己都沒想到,以前為了逃走做的準備,會在這種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楚烈借著養傷的名義留下一段時間,他也故意找機會想要接近宋晚晚,暗地裡也打聽小女孩的背景。
在一次募捐晚宴上楚烈突然出現,讓宋晚晚措手不及。
她想和楚烈撇清關係,可楚烈開始耍賴說他們沒有離婚,她還是他的老婆。
宋晚晚不願意做他的什麼大老婆,二老婆的,甚至也擔心楚烈搶她的女兒。
在楚烈不斷想要和她複合的過程中,宋晚晚的身份也被曝光,頓時引起嘩然,宋晚晚被逼無奈起訴要起訴離婚。
郁正庭在這個時候也站出來,向她求婚,和她一起面對磨難。
這時一直在外地獨居的連錦也聽聞消息趕了過來,雖然她和楚烈結婚五年,可楚烈從沒有碰過她。之前他答應給連錦名分,可也只是名分而已。
現在作為楚烈明媒正娶的老婆連錦說她有資格和宋晚晚爭了,只是宋晚晚懶得理她。
後來楚烈沒了以往的高冷,死皮賴臉都要和宋晚晚在一起,甚至還故意綁走了她和女兒帶出去,就為了能和她們多相處。
宋晚晚從沒有給楚烈好臉,可兩人沒能離婚,他又趁著酒醉兩人又有了關係。
被逼無奈的宋晚晚起草了一份協議,他們的婚姻可以維持,只是她有事業要做,她只願意和他做名義上的夫妻。
楚烈假意答應,該膩膩歪歪一點兒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