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在就像個潑婦
傍晚時分,傅北崢和沈晚吟回到傅公館。
傅北崢常年在外,就算是婚後回來的時候也是屈指可數。
家裡的傭人們見著他推著沈晚吟進門都是一驚,氣氛也瞬間緊張了起來。
不過傅北崢也沒理會驚愕的他們,冷聲說了句送太太回房間后就徑直往客房走去。
歸家的一路上沈晚吟始終沉默不語,傅北崢之前說的話像是魔咒一樣縈繞在她耳畔,讓她的心也跟著揪起一般的痛。
想到那些,沈晚吟望向傅北崢的背影時眼裡有了憤懣不甘。
入夜後的傅公館靜寂下來,可能是傅北崢在家,家中所有人連呼吸都是小心謹慎的模樣。
接到孟縉的電話時,傅北崢正在書房處理延誤的公事。
「少帥,小桃紅這邊已經安排妥當,之後真的要舉辦您和她的婚禮?」
孟縉的語氣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有意見?」
傅北崢今天因為小桃紅已經和沈晚吟鬧了一通,現在聽到這個名字他都覺得頭疼。
「屬下不敢……只是那個孩子的來歷要不要先告訴太太呀?要不然以後恐怕又會引起更大的誤會。」
電話中孟縉試探的說著。
聽罷,傅北崢微皺的眉頭更擰緊幾分。
「這事我心中有數。」
……
成婚三年,傅北崢每個月能回來三四天就已經很罕見,而他就算回來也都是睡在客房。
除了新婚之夜他在沈晚吟身側坐了整夜外,他們連獨處的時候都是少之又少。
今天傅北崢是從外地趕回來,已經兩天沒有合眼的他幾乎躺下就睡著。
客房裡有淡淡的佛手柑的香氣,安眠靜神,雖然傅北崢回來的時間少,可每次在這種香味里他都能好眠。
他對衣食住行不講究,這種雅緻的事兒也都還是婚後沈晚吟安排的。
傅北崢這一覺睡得特別沉,等他驚覺異樣,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客房裡燈光昏沉,四周一片靜寂。
倏然,傅北崢睜眼。
只見他動了動被牢牢困在床柱上的雙手,立刻就寒了眸光:「沈晚吟,你到底想幹什麼?」
候在床邊的沈晚吟好像就是等著他醒來,看著已然憤怒的傅北崢面上平靜的說:「說我歹毒也好,狠辣也罷,我不想那個孩子出生,也不想你娶小桃紅。我求過你,你不答應,那我只好威脅你。」
說話間她伸手掀開了蓋在傅北崢身上的被子。
緊接著傅北崢看到了她手裡還攥著剪刀。
「只要你答應我,我就放過你。」
沈晚吟說著,好看的眸子里浸滿了哀傷。
她拿著剪刀緩緩的靠近傅北崢,最後鋒利的刀尖抵在了他的脖頸處。
「瘋夠了沒有?你看看自己,現在就像個潑婦。」
傅北崢也是刀尖火海里過來的,何曾怕過這些?
他怒目瞪著沈晚吟可仍是鎮定。
「潑婦?這不都是你逼我的。」
沈晚吟質問著,雙眸瞬間一紅泛起了淚光。
那年她嫁給傅北崢,新婚當晚他枯坐一夜,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過一下。
那晚她清楚知道傅北崢不愛她。
這些年她以為自己做一個溫柔賢良的好妻子,傅北崢總會有感動吧!
可結果呢?
她嫁給傅北崢四年,真的不曾得到過他一點憐惜。
對,她是潑婦,她是瘋了,她實在忍夠了。
沈晚吟心口悶悶的,她自嘲的笑著:「這些年,在許多個夜裡我都不禁會想,你為什麼要娶我呢?就只是因為我救了你,你要對我負責?」
「我娶你,不就是你們沈家想要的嗎?要不是那年沈家快要破產,你們想借著傅家的勢利東山再起,你會捨得救我?」
「原來你是這麼想我的?那你也以為我變成殘疾也是苦肉計,逼著你不得不娶我?」
沈晚吟垂低了頭,眼裡滿是苦澀無奈。
而傅北崢聽到她這麼說,亦是譏諷的回應:「不然呢?出事當天你父親就逼我娶你,我們兩個的婚姻不就是算計,一場交易!所以你不用緊張,不論我有多少個女人,你永遠都會是我的夫人。」
昏暗的燈光下,傅北崢的臉晦暗不明,他凝視著茫然無措的沈晚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束縛著他的繩子竟是解開了。
而沈晚吟此刻還在恍惚中,他卻是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剪刀。
還沒等沈晚吟反應,她就被他用力一扯,瞬間跌落到床上。
剛剛還她手裡的剪刀反被傅北崢攥在手裡,寒光一閃,剪刀已經挨著她的臉頰插到了她耳邊下的被子里。
幾乎同時沈晚吟驚得冒起了冷汗,心臟也劇烈跳動起來。
「沒人能威脅我,真以為有沈家撐腰,我就不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