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我是誰

天亮了。

林劍睜眼一看，身旁空空如也。

不過旁邊被窩裡還暖烘烘的，顯然柳如是也剛起床沒多久！

林劍坐起身來，長長伸了個懶腰。

昨晚洗澡時候，自己衣服都丟在衛生間了，林劍只得再次披上浴袍。

進了客廳一看，林劍當時就是一怔。

大大的落地窗前，鋪著一個瑜伽墊。

而柳如是，穿著一身黑色的謹慎瑜伽服，正在那裡聯繫瑜伽呢！

這幅畫面，似曾相識！

林劍不由想到了遠在天海市的姐姐李紈！

以前在天海市，李紈也是這樣，每天早上起床，都會聯繫瑜伽！

讓林劍大飽眼福！

「姐姐……」

林劍喃喃叫了一聲，尋思忙完這陣子，該趁寒假回一趟天海市，看看李紈她們。

柳如是回頭，幽幽看了林劍一眼，道：「現在知道叫姐姐了！」

「啊……」

林劍撓了撓頭，道：「是的呢柳老師，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姐！」

柳如是「哼」了一聲，道：「廚房裡有早餐，快去吃飯吧！」

「嗯！」

林劍去廚房拿上牛奶麵包，但很快又回到了客廳，一邊吃飯，一邊繼續欣賞柳如是的瑜伽。

不得不說，柳如是就是專業的！

那一套套動作，比李紈還要標準、還要帶勁兒！

林劍看得一陣眼饞，忽然「哎呦」一聲大叫，原來是不小心咬到自己的手指頭了！

見狀，柳如是嫵媚一笑，道：「你這傢伙，這就叫惡有惡報！」

林劍道：「柳老師，這就過分了啊！我昨晚辛辛苦苦幫你療傷，怎麼就惡有惡報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柳如是不由一陣臉紅，心虛道：「你……以後在學校不許亂說！」

「放心吧！」

林劍道：「對了柳老師，這金毛僵到底什麼來頭啊？昨晚我聽你叫他福臨，他不會是……」

「嗯！」

柳如是輕輕點頭，道：「滿清的順治皇帝！」

「我去！」

林劍道：「那你呢？」

「我……」

柳如是眼神中一陣迷惘，道：「你指的是什麼？」

林劍道：「你是誰？又怎麼會招惹上金毛僵的？」

「我是誰……」

柳如是自言自語一句，道：「我是你的老師啊！」

「少來！」

林劍道：「愛說不說！」

柳如是好奇道：「你……為什麼想知道？」

林劍放下杯子，擦了擦嘴，然後忽然走到落地窗前，從後面輕輕抱住柳如是，道：「因為，我想和你在一起！」

「別鬧了！」

柳如是輕輕掙扎一下，道：「我們……不合適的！昨晚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吧！過了今天，我們都要回到正常的軌跡與生活！」

「不要！」

林劍道：「柳老師，你這是不想對我負責啊？」

「什麼亂七八糟的！」

柳如是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劍道：「柳老師，我是認真的！我……我要和你在一起！」

柳如是看著林劍的眼睛，道：「如果我說……我已經四百歲了，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

柳如是本以為，林劍肯定會大吃一驚。

沒想到，林劍早就猜到了！

別說柳如是四百歲了，就是幾千歲的仙女、上萬年的蛇妖和狐狸精，林劍都是照收不誤！

所以四百歲的女人……

林劍道：「別說四百歲，就是四千歲、四萬歲，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聞言，柳如是心中一動。

自己已經太久沒有聽過這樣的情話了。

也太久沒有過這樣的心情了。

柳如是道：「你……真的不怕？」

林劍狠狠搖頭，道：「修道之人，幾百歲還年輕著呢！」

柳如是看著林劍，忽然若有所悟，道：「你不會也幾百歲了吧？」

「嘿嘿，那倒沒有！」

林劍道：「不過這都不影響我們的感情！」

柳如是道：「你是認真的嘛？」

林劍狠狠點頭，抱著柳如是的力道，也加大了幾分。

「先放開，人家要喘不過氣啦！」

柳如是嬌嗔一聲，輕輕拍了拍林劍的手背。

林劍也不多說，直接把柳如是抱起來，一起躺在了沙發上，道：「這樣可以了吧？」

柳如是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林劍的懷抱里，緩緩道：「我是柳如是……明末清初的那個柳如是。」

林劍道：「怪不得這麼漂亮！柳老師，說實話，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不是一般人！」

柳如是笑道：「為什麼？」

「說不上來！」

林劍道：「總之第一次見到，就感覺你是我的老婆！」

「去你的吧！」

柳如是道：「當年大明被滿清滅了，我本有意赴死，但沒想到，夫君軟弱，居然不敢與我一同溺水！」

林劍道：「這個我看過書，知道一些！說是水太涼！」

柳如是嘆息一聲，道：「是啊！既然沒死成，後來我們索性加入了反清復明的義軍中，暗中資助這些仁人義士！只可惜，當時滿清龍運當頭，我們一直也成不了大事！」

林劍道：「後來呢？你怎麼會踏上修鍊的途徑的？」

柳如是道：「後來我打聽到，滿清入關的時候，在金陵尋了一處龍脈，又讓道士做法，將這處龍脈與滿清的血脈相連！如此只要龍脈不斷，滿清的氣數便會一直延續下去！後來我們偷偷找到了金陵那處龍脈，發現龍脈的關鍵，在龍眼處！其中一隻眼睛上，鑲嵌著一顆奇怪的古玉！」

說到這裡，林劍恍然大悟，道：「就是你戴在身上那個！」

「嗯！」

柳如是點了點頭，道：「不過古玉與龍眼，連接得非常緊密，我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還是不能將他們分離！」

林劍道：「後來呢？」

柳如是道：「自此之後，我便長年住在了龍脈處，每天與古玉朝夕相處，同時也試圖將其摘下！沒想到當我摘下古玉的那一刻、走出龍脈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足足兩百多年！」

林劍道：「雖然你之前沒能摘下古玉，但由於朝夕相伴、已經受其滋潤與影響了，有了延年益壽的法力！」

「是啊！」

柳如是道：「當我出去的時候，滿清已經沒了！而所有我認識的人，也都沒了！」

說到這裡，柳如是眼睛忽然有些泛紅，道：「那一刻，我彷彿變成了一個被世界遺棄的人！沒有任何人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任何人！」

見柳如是傷感起來，林劍低頭親了親，道：「我懂！」

柳如是道：「我不知道，滿清的覆滅，是不是真的和我摘下古玉有關。但很快，一個奇怪的人找上了我，確定了這個事實！」

林劍道：「順治？」

「嗯！」

柳如是道：「他怪我摘下古玉、害得滿清滅亡，將我視為仇人！當時他還只是一隻最低級的殭屍，可我更是根本不懂修為，差點被他殺死！此後的一百多年時間裡，我與他互相追殺！誰的修為精進一步，就會主動去追殺對方，而當修為受阻的時候，變要想辦法隱藏！如此……一直到現在！」

林劍道：「後來……你是怎麼來到天京、做了舞蹈老師的？」

柳如是道：「我與那畜生不一樣！我是人，還要生活！他躲藏的時候，可以隨便找個荒山野嶺度日，可我則要改頭換面，尋找合適的新身份！」

林劍一陣感慨，道：「這麼多年，真是難為你一個女人了！」

柳如是道：「難……倒也不難！只是找不到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人，尤其深夜的時候，特別的孤獨！」

「沒事！」

林劍道：「以後我陪著你！」

柳如是摸索著林劍的臉頰，道：「或許，你可以陪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可是之後呢？」

林劍不解道：「什麼意思？」

柳如是道：「如果我再活四百年，那怎麼辦？」

「不！」

林劍道：「四百年不夠！我要和你在一起四千年、四萬年！」

柳如是笑道：「如果真有那一天，咱倆都該飛升到天界了吧？」

林劍道：「那可不！」

柳如是還以為林劍開玩笑呢，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什麼。

既然緣分走到了這一步，那就……隨緣吧。

沉寂片刻，柳如是道：「對了，你的修為……怎麼會這麼高？」

「我啊？」

林劍道：「我是神龍轉世，天生自帶uff！」

柳如是笑道：「還神龍，我看你是……銀龍還差不多！」

「咦？」

「被你說對了！」

說完，林劍開始不安分了。

……

……

今天是周日。

兩人都不用去學校，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家裡。

兩人從客廳沙發，一直到卧室。

最後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

柳如是躺在林劍懷裡，美美睜開眼。

已經幾百年沒有過這種體驗了，感覺好像重獲新生一般。

柳如是朝窗外看了看，道：「現在是正午了，咱們該動身了！」

林劍道：「去哪裡？」

柳如是道：「處理那個畜生！」

「啊對！」

林劍道：「差點把他給忘了！」

起床之後，柳如是找來一塊黑布，把金毛僵全身罩住，道：「帶去郊外吧，防止被人看見！」

「好！」

林劍扛起金毛僵，和柳如是一起下樓。

由於金毛僵身子不能彎曲，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塞進後備箱。

然後兩人開著車，一路朝郊外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