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狼煙
坐上馬車,戰傾還有一種如在夢中之感但懷中之物提醒她這是真的。今日傳詔到底是惹了眾人猜疑,但姜還是老的辣,一道加封聖旨讓戰傾的封地大了一倍,但卻同時承受著塞外多部與海盜的襲擾,這般封賞讓不少人跌破眼鏡,至此戰王戰傾的封地佔到整個大齊的五分之一,所有親王的封地加起來都沒有戰傾多。新的封地是濱州原是安王君溯的封地,戰傾的五叔,因舊疾複發在多年前病逝,至此濱州海防逐漸形同虛設,如今封賞方面因戰傾已到封無可封的地步所以只能給予封地或者賞賜金銀,但老爺子選擇前者,這是將自己架在火上烤,另一方面是為了解決海盜這一頑疾。但戰傾明白因為多年前的一次交易濱州早已被自己控制,相信元啟帝在派了幾任刺吏都不能在當地有所建束,想必早已明白其中關竅於是將濱州順水推舟給了自己,一為補償二為敲打。但不管這山芋多燙手她都必須接著,濱州東臨濱海,西接通州,北通泊海,南有青州。且濱州雖在北方但有全年不凍港並貫通南北,是只此一點盤活全線的商業要地,這些年戰傾耗費心血才勉強保證了通州的海運,這下濱州成了封地後面的事好辦多了。至少再不用為60萬戰家軍的糧響擔心了,朝庭每年發的那些糧響連半年都頂不過,全靠戰傾自己貼補,戰傾不由心中嘆到真是兩輩子都沒這樣窮過。
戰王府離皇宮不遠兩刻鐘就到了,管家迎上行禮「悅兒現在在那」戰傾問道。管家道「回王爺,郡主在王爺進宮后就出門了說是去各家鋪子查查賬本,應該快回來了,要老奴派人去找郡主嗎?」「不用了,悅兒回府後讓她來書房一趟」戰傾邊說邊往府里走。
書房內
一眾武將先後到達并行禮,戰傾說了句免了,眾將便在沙盤邊依次就坐,丫鬟們上茶後退下。鎩羽守在門外眾將便知今日商議之事非同尋常,戰傾道:「今日宣詔,陛下的意思想必大家心裡多少都有數,這天下太平不了多久。」戰域道:「陛下現在的意思是讓我們死守北方,還是平定北方?」「對啊!」「有道理。」眾人附和道。
「安靜,不管陛下是怎麼想的,北方都不能太過於太平,北方有威脅我們才有存在的必要,這些后快年太子一脈視我們為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但數次出手都未成功,大家知道為什麼嗎?」戰傾問道。
「世家?」軍師狐狸道。
「知我者軍師也,太子妃雖出於王氏,可惜只是個旁支也未有所出,對於世家來說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九殿下生母雖是宮女,養過命母淑貴妃出身於崔氏,前朝時崔氏可是幾代帝師,本朝崔家本家無人入朝為官,但旁支、學生、門客不計其數,勢力滿朝廷,九殿下的未婚妻定的是永康候家的二小姐,永康候老侯爺跟陛下一起打天下過命的交情,立朝時第一批封的爵位,先今的這位侯爺娶的夫人是出自謝氏,這位謝氏的母親是當今王氏家主的親妹妹。」戰傾緩緩道。
「我的天啊,王爺您怎麼記下來的」小將雲霄驚道。
「無法,背下來的,這些世家都存在了上百年,歷經幾朝依舊興盛,不僅僅是歷代人才輩出,更是相互聯姻,同氣連枝,流水的皇室,流水的世家。扶九殿下上位是最符合世家利益的,母族、妻族皆為世家,且早年九殿下並不受重視荒廢了不知多少年,無益是傀儡的最好人選。「戰傾分析道。
「但是,陛下十分重視太子,這些年太子行事雖小錯不斷,但大錯卻從未犯過。不!不對,只是大錯沒被揭發出來,他們是準備坐山觀虎鬥。「狐狸補充道。
「世家想借我的刀,我便如了他們的意,但刀劍無眼。「戰傾輕笑道手中毛筆應內力直插沙盤,只見這處寫著居庸關。
「見過郡主「門外守衛行禮道。
「免禮。「戰悅柔聲道。
書房的門隨即開。
戰悅看到眾人,眼中閃過詫異,隨即行禮並柔聲道「見過姐姐,各位大人「
眾將起身行禮「見過郡主「
戰傾示意就坐,「不知姐姐在此議事,打擾了各位。″戰悅抱歉並準備退下。
「過來坐,你早晚都要面對。「戰傾道
戰悅應是坐於末尾空席,身後隨從將幾疊帳本放置於桌上,然後退下。
「說說吧,這幾日你查帳有什麼收穫吧。」戰傾對戰悅道。
「京中糧食這幾日因涼州旱情價格與往年相比略高了些,但還在可控範圍內,但有人在私下大量收購糧食與草料,這些糧草被運往北邊,我去信與通州商會令他們密查這批糧草下落,以及分次採購藥材,綿衣,馬匹以備不時之需。」戰悅道。
然後將帳本傳遞給戰傾,戰傾接過賬本翻動,戰悅繼續道「今年前十月京城68個鋪子17個莊子19處林子5000餘畝地獲利九百四十餘萬兩,其中鋪子4處虧損,莊子一處虧損,皆已處置妥當。過幾日通州,濱洲的賬本會陸續送來,月底應該會結清。「
戰傾看著帳本問道「這些年世家北上販茶走的是那條道?「
「一般走水路過青州,過通州出居庸關;或是順江而下走海路到濱州,姐姐的意思是斷世家財路?「戰悅問道。
「對,也不對,下令通州途中軍士化妝成土匪放過崔家商隊,截留王,謝兩家商隊,記住只要貨,不得傷人性命。「戰傾道。
屋外暗影閃過,傳令而去。
「姐姐是否傳令濱州截留海運。「戰悅問道。
「無需,選擇海運的世家少之又少,只需到碼頭托上數日即可。「戰傾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