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林中戰鬥

「呵呵呵呵...蠢材，沒想到你們會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離棕鬍子不遠的刀疤說，他也拔出劍，「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宇奕環顧四周，將神獸護於身後。

「要多的錢我不會付的，不要得寸進尺。」宇奕冷漠道。

「哈，你以為我們在和你談生意嗎？」獨眼笑出口水。

「等等，別靠太近。」但這時，扛刀的人放大音量阻止了他們四個，「殃及你們可不關我事。」

那四人疑惑地止步，被扛刀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正打算抱怨他一句想耍什麼花招。

扛刀男人扭頭對準不遠處的岩石，神情肅殺，道出：「毀滅！」

一股衝擊波從他口中噴射，擊中岩石。

砰-！

破碎一半，揚起一陣白塵，碎石子四散。

棕鬍子四人驚了，他們要出口的話噎住。

「你，居然是異能者！」遲疑未久，棕鬍子指著他說。

異能者、能力者或者魔法師，除了專業研習學者，人們對其無統一稱呼。

「哼~」扛刀男人冷笑一聲，將刀插在地上，拇指朝向胸口，冷峻誇讚道：「我就是鼎鼎大名的『音裂』。」

「音裂！？」棕鬍子一行沒多少時間差地異口同聲道。

誰啊？

宇奕皺起眉頭。

「是最近讓衛兵也聞風喪膽的異能者盜賊，」棕鬍子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跟同伴解釋說，「據說身穿鎧甲的士兵受他一擊，內臟都會被震碎，死相慘烈……」

「沒想到是用聲音攻擊，」刀疤也說，「人如其外號...這下麻煩大了。」

眼看黑吃黑的計劃就要泡湯，根本沒把握贏音裂啊。

音裂的三名同伴紛紛發出譏笑。

找他們四個合夥，不過是想弄些墊背的。

因為身手雷厲的亞人不一定好對付，音裂雖厲害，還是遠程比較有保障。

需要的時候，便可要求棕鬍子四人上前拖住亞人。

但現在還不用，如果亞人肯聽勸的話。

「你們兩個也瞧見了？」音裂對宇奕二人喊道，「接下來不要亂動，好好聽我安排，保你們安全。」

宇奕還未置可否，音裂的一名同伴就已經來到音裂身邊，悄悄說些什麼。

「男的就不用留活口了吧，頭領。」

「嗯，」音裂點頭，「可以作為威脅亞人乖乖就範的籌碼，先弄廢他的腿，更好用些。」

聽罷，音裂身邊人抬起弩箭，咔一聲，毫無徵兆地發射。

那一瞬，宇奕也意識到對方的攻擊，但殺意感知會幫自己免於危險，神獸作為自己想保護的對象，也在殺意感知作用範圍內。

不料黑影拖曳白髮閃過，神獸竟從背後迅捷繞前，替宇奕接下那一箭。

「神獸！」宇奕擔心地呼喊。

才發現，箭沒傷到她，被她緊緊捏在手中。

眾人一驚，音裂一行也愣住腳步，瞠目結舌，亞人身手有些超預期了。

「竟想傷宇奕！？」神獸露出從未有過的怒目，小虎牙彷彿變更尖了些，一副要進行撕咬的表情。

她右手用力一捏，將弩箭折斷。

「別亂動！女亞人！」音裂回過神，警告道，「否則你的男伴性命不保！」

未想此話一出，神獸更加怒不可遏，朝著音裂徑直衝去，腳步快速交替出殘影。

「毀滅！」空洞聲音再次響徹，衝擊波從音裂口中發射。

直指宇奕所在。

該死的亞人竟不聽勸！那就別怪不客氣！

神獸俯身，揮手打起路途一塊石頭。

飛石升至半空，攔截衝擊波，頓時碎塊四散。

「擋住了！？」音裂驚呼，眼看神獸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毀滅！」他不得不轉為攻擊神獸。

商品貴重，但也得有命花！

「毀滅！」「毀滅！」

接連的三道衝擊波，都被神獸折線躲閃開，只打到地上迸起土壤與落葉。

三名同伴也抬弩射箭。

但三支箭皆被神獸掌擊，半空打掉，弩上弦還需花費時間。

「毀...」

音裂還未說出，就已被近身的神獸右手捂住嘴，尖銳指甲捏緊，掐進其臉肉里，向後推得身體就要仰倒。

「...滅！」

支吾的話一說完，砰一聲。

音裂的衝擊波沒能發出，而是在頭部炸開，後腦方向血漿濺灑。

前方弓步姿勢止住的神獸安然無恙，只是冰山表情的臉龐與白髮，沾了些許敵人的紅色，右掌心保留了塊完整的嘴皮。

消失後半個腦袋的音裂，身體如斷線木偶般倒下。

一旁正在上弦的同伴，臉上沾滿濺到的血，愣住動作，不可置信，一時竟忘記呼吸。

神獸彷彿貓爪沾到水那樣，嫌棄地甩了甩手，將那塊完整嘴皮像垃圾一樣甩到地面。

「魔、魔鬼！」音裂的同伴這才從僵硬狀態恢復，一把拔出大腿上的短劍準備反抗。

神獸從其身前掠過，爪子揮動冷光，他已捂住大出血的脖子跪倒在地，開始掙扎。

「啊啊啊啊啊——！」音裂的剩下兩名同伴發出撕心叫喊。

已經完成弩的上弦，抬起。

視野中卻失去神獸的身影。

還未來得及張望四周，一人已從背後被神獸單手戳穿，爪尖帶有心臟碎肉。

最後一人恐懼地抬弩，距離僅七步，作最後掙扎。

神獸側身迴旋躲閃，那一箭射到了正在倒下的同伴身體上。

外旋手背打在最後一人右臉，他的頭部逆時針旋轉一百八十度，擰斷脖子，雙手鬆落弓弩。

緊隨倒數第二個同伴，一起倒地。

回眸看向宇奕方向，他沒事。

只是一開始迎面走來的四人，已經丟掉武器一身輕，露出後背亡命奔跑。

神獸迅捷抽出屍體身上的短劍與弩箭，指縫間一手捏倆，連投兩下。

宇奕左右掠過嗖嗖的空氣聲。

逃跑的棕鬍子四人，幾乎無時間差地被命中背部心臟位置，撲倒在地。

死去。

處理完這一切，頓時林內安靜了。

神獸收回爪子，指甲變回普通少女那樣精緻。

天使般笑著跑到宇奕跟前。

「宇奕，」她親昵地叫道，「我把想傷害你的傢伙都處理掉了。」

「謝謝神獸~」宇奕摸摸她的頭。

望著神獸沾血的臉與秀髮，宇奕竟沒覺得可怕，只是產生那些血弄髒了神獸，得趕快擦去的想法。

對於短短几秒內死掉的八個人，宇奕也出奇地沒有憐憫之心。

因為他們是威脅生命的敵人嗎？還是自己漸漸習慣了魔王體質，而魔王是個冷心腸的傢伙。

不過算了，宇奕沒多做思考，抽出神獸口袋裡的手帕幫她擦拭。

勉強擦掉一些，還是弄花了她的臉，需要找水來清洗一下。

宇奕遂令她轉過身，從背包里翻找鐵壺裝的飲用水。

本想保護神獸的自己，今天卻被神獸保護了...

她確實足夠強大，宇奕漸漸安心了些。

黑衣服沾血不明顯。

當臉與頭髮擦拭得差不多時，神獸頭頂的雙耳動了動。

那邊的蓋布馬車，似乎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