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你手鏈呢?
杭御杏記性不錯,認出她是今天接待的女服務生,臉色淡淡道:「不用,你回去吧。」
林柔柔眼裡立刻生出淚花,九十度鞠躬,「對不起!如果不是我們阻攔,您的朋友不會傷這麼重。
「我有責任的,就讓我表表心意吧,不然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杭御杏:「……」
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水成精了吧?
莫名的,杭御杏對林柔柔不感冒,但易棠開了口,她也沒道理把人趕出去。
「進來吧。」
杭御杏側身,讓林柔柔進去。
林柔柔眼裡閃過得逞的光,隨後又表現出無害的樣子,走到病床前,邊哭邊說:「對不起,我……」
「停!」
顏朝朝直接抬手打斷她的話,「我不喜歡聽人哭,你要是道歉,跟她道。」
她指了指易棠,然後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窗邊吹風。
林柔柔垂下眼帘,有些不爽,但沒表現出來,反倒跟易棠說的火熱。
不過都是她說,易棠態度冷淡,偶爾應合兩句。
杭御杏走到顏朝朝身邊,小聲道:「我怎麼覺得那女服務怪怪的?」
顏朝朝對不重要的人,根本沒有印象,她要是不提,她還不知道她是那個服務生。
回眸看了她一眼,又很快收回。
「不知道,大概是才出社會,心有不忍吧。」
顏朝朝的心思顯然不在女服務生身上,連分析都懶得。
杭御杏撇撇嘴,不著痕迹地盯著病床那邊,以免出現意外。
好在林柔柔很安生,全程除了說話、削蘋果外,沒有別的舉動。
「好啦,那我就先走咯。」
林柔柔覺得時間差不多,再耗下去肯定會讓人懷疑的。
易棠點頭,語氣淡淡,「謝謝。」
林柔柔搖頭,「不客氣喲,我改天再來看你。」
她扶著椅背起身,眼神落在顏朝朝和杭御杏身上,猶豫兩秒,抬步過去。
「顏小姐。」
林柔柔在顏朝朝身後站定,小心翼翼道:「我是你的粉絲,可以要張簽名嗎?」
杭御杏垂眸掃她一眼,好奇,「你要是朝朝粉絲,怎麼一開始沒認出來?」
「我……」
林柔柔雙手攪在一起,無措地低下頭,有種被拆穿的尷尬,「我確實不是顏小姐的粉絲,是我的領班,她,她是顏小姐的鐵粉……」
「我來的時候,她要求我一定要帶簽名,不然,」林柔柔帶著哭腔說,「不然她就要把我辭退,嗚嗚嗚~」
杭御杏尋思,自己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怎麼就那麼不喜歡她哭呢?
覺得鬧心。
顏朝朝的思緒完全不在這裡,等林柔柔哭了,她才想起來扭頭,默了片刻,問:「你剛剛說什麼?」
林柔柔:「……?」
她白哭了那麼久?
忍著不滿,林柔柔又把之前的話說了一遍。
顏朝朝聽完點頭,「可以,簽哪?」
林柔柔喜出望外道:「你等等,我找找!」
說著,開始翻包。
亂七八糟的東西往外飛。
顏朝朝瞧著散落一地的東西,忍不住彎腰撿起來。
「嘶~」
尖銳利器劃過手腕時,顏朝朝本能悶哼一聲。
林柔柔瞬間傻眼,舌頭打結道:「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你突然起來。」
她手裡還捏著粉刺針,針尖處染著血。
顏朝朝心不在焉的,完全沒有防備,傷的有點深,血流如注。
杭御杏瞬間炸毛:「你|他媽廢什麼話!找醫生……」
林柔柔搶在她說話前,從包里翻出紗布。
大概是太慌了,紗布是直接摁在傷口處的,根本沒有包紮。
杭御杏又氣又無語,「你先摁著,我去找醫生!」
「好……」
林柔柔慘白著一張臉,似乎被嚇到了。
杭御杏翻個白眼,快步離開。
顏朝朝對這種程度的傷不上心,淡淡道:「你鬆手吧,我自己來。」
「不行!」林柔柔厲聲。
顏朝朝:「?」
她狐疑地盯著她。
林柔柔反應極快道:「我給你弄傷的,我不能鬆手!等你朋友回來吧。」
顏朝朝想著緬國的事,倒也由她去了。
杭御杏回來的很快,醫生給顏朝朝進行了包紮。
誰也沒注意,林柔柔悄悄退出房間,在走廊的隱蔽處,把紗布上的血統統擠進提前準備好的小瓶里。
晃了晃。
「比預料中的還要多。」林柔柔得意的笑,「顏朝朝,你最好祈禱你是林家的小姐,不然這血就白流了。」
林柔柔把紗布扔進垃圾桶,把小瓶裝進包的夾層,然後收拾好表情,愧疚地走進病房。
「沒事吧?」她哭唧唧地看著顏朝朝手腕上的白紗布。
杭御杏忍無可忍道:「你出去!」
幾番揪扯后,林柔柔無奈離開。
「我就覺得她有問題!」杭御杏沒好氣道,「要什麼簽名,把你傷成這樣!」
顏朝朝勾唇笑,「別生氣了,我又沒什麼事,過兩天就好了。」
「我……」
杭御杏想要反駁,但找不到具體理由,只能說:「你們就沒覺得她出現的很詭異嗎?還惹出這麼多事。」
顏朝朝搖頭,「不說她了,你和沈驚羽……」
她轉眸問易棠,發現話不太對,又換了個說法,「他沒對你做出什麼……事吧?」
都是成年人,有些話,變個音調,大家就能明白什麼意思。
易棠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搖頭,「沒有,他沒對我做那種事,但他拿我家人威脅我,我沒有辦法,一直沒告訴你。」
想必沈驚羽也是顧忌著顏朝朝,不然不會幾次三番威脅她,不讓她把事情說出去。
顏朝朝頷首,「我知道,你沒受傷就好,沈驚羽被送警察局了,短時間不會出來。」
她沒再追問她受過哪些傷,反正都過去了,等以後再說,現在還是讓她好好休息。
又聊了一會兒,顏朝朝和杭御杏才離開。
「等等。」
抵頭盔的時候,杭御杏突然抓住顏朝朝的手腕,擰眉道:「你手鏈呢?」
她一說,顏朝朝才注意到自己的右手腕空蕩蕩的。
「可能掉哪了?」她猜測,因為完全沒記憶,也懶得去想。
那手鏈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她家裡的首飾多到用不完,根本不在乎一條手鏈。
杭御杏卻覺得那手鏈挺漂亮的,丟了可惜。
「我記得你被划傷的時候,手上已經沒了手鏈,去會所問問吧,今天也就去了兩個地方。」
杭御杏跨上機車,打火。
顏朝朝本來不想管手鏈的,但她這麼執著,她也只好跟去看看/
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