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往北瀾
可能是姬元將夢境改了改，戰鬥的場面只有幾秒，一個恍惚，眼前的戰鬥已經結束。
魔龍終究是被四龍擊潰，但在它肉身潰散之時，大量魔龍息從中迸發，散逸在空氣中，污染了世間萬物。
甚至，在夢境的最後一刻，洛無楓發現四龍的眼眸也漸漸成了紅色。
夢境破碎，如玻璃碎裂般一片片化為烏有，感到知覺回歸后，洛無楓緩緩睜開了眼。
窗外已有天光亮起，洛無楓揉揉眼，夢裡的一幕幕依舊清晰，似已烙印在腦海深處。看看手機，早上六點整。去北瀾的長途車七點半出發，不得不說，姬元將夢境時間把控得很好。
洛無楓翻身起床，一邊洗漱，一邊聽姬元給他解釋夢中的一些疑點。
「其實龍是分等級的，世間普遍將龍分成兩級：巨龍、靈龍。像你夢裡遍地都是的那些，就是巨龍。」
「後來對抗魔龍的那四條屬於靈龍，當然，也不是一般的靈龍，它們四個分別掌握了風、雪、磁、木的權柄，算是靈龍中的佼佼者。」
「那魔龍的力量已經達到了聖龍的範疇，身體可在虛實間轉換，如果你以為它死了，那就大錯特錯了。魔龍息中的每一個粒子都帶有本體的一縷意識，除非將魔龍息全部毀滅，否則，它永遠有重生的機會。」
「所以你之前碰到的那魚人，也算是魔龍的一個小化身，龍之使要做的，就是在現在這個龍族不方便直接出現的時代代替龍族消滅魔龍。」
「但龍之使也不會太多，畢竟大多數龍都被污染了。」
洛無楓叼著牙刷，點點頭：「那你是不是很菜，我看那四大靈龍里沒有用火的。」
「對，我很菜。」姬元竟然爽快承認了，「我現在應該只能算只巨龍。不過昨天那女的也沒強到哪兒去，寒霜靈龍剛蘇醒，大概也只有巨龍水準。」
吐出最後一口水，洛無楓想起了夢境的結尾：「兄弟，四大靈龍不是……也被污染了嗎？可為什麼……」
「想知道？」姬元有所圖謀地笑了兩聲，「一籠小肉包。」
洛無楓撇撇嘴，沒理它。
「哎呀，開個玩笑。不過我現在還真不能說，你只需知道，那四個傢伙用了點兒辦法，暫時正常了而已。」
……
避免被別人當成瘋子，洛無楓出門后便沒再和姬元交談，拉著行李箱，背了個雙肩包，走上了開往北瀾的長途車。
他上車時，車上已坐滿了人，只有最後一排有一個靠走廊的空位。把行李塞入車腹，洛無楓在空位上坐下。
「咦？」無意間一扭頭，洛無楓驚呼出聲。在他左邊靠窗的位置上做了個帶白色鴨舌帽的女生，帶了耳機，臉朝窗外。不過根據她的側臉，洛無楓能肯定，她就是昨晚公交車上也坐自己旁邊的女生。
同時，光紋里的姬元也發現了這個女生，它一臉無奈地搖搖頭：「唉，看來被認出來了。」
洛無楓皺了皺眉，他沒聽見姬元的話，但經過最近這一連串的超自然事件，他對巧合極其反感。
用右手背擦了擦眼，開啟紅外線視角，身邊那女生的身體成了正常的紅色。洛無楓眨眨眼解除紅外線視角，狐疑地打量著那女生。他原本懷疑她就是寒霜龍之使，不過，似乎是自己想多了。
她頭髮不長，只堪堪在後腦扎一個小辮，而昨天寒霜龍之使頭髮至少及腰。洛無楓輕吁一口氣，放鬆下來。
知道龍的事情后，
他清楚保密工作是多麼重要，洛無楓真怕寒霜龍之使來找他洗腦。
當然，洛無楓並不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普通人看到寒霜龍之使，思維便會凍結，與龍有關的記憶會自動湮滅。所以寒霜龍之使並不知道還有他這樣一個漏網之魚。
洛無楓不著痕迹地打量打量那女生，埋下頭玩起了手機。
「楓哥，聽說你要來北瀾了？」當洛無楓無聊看小說時，一條消息在屏幕上方彈出。
洛無楓笑了笑，點開「包子」的對話窗口。
「是的。」
包子是洛無楓初中同學，大名包祥。包父包母都是教師，為了孩子能有更好的發展空間，他們把包子送到省會城市北瀾念高中，今年高考結束，包子似乎就在北瀾上大學。
「那挺好，我們三年沒見了，等你空了我帶你逛北瀾。」
洛無楓發了個「ok」的表情包，關閉了手機，目光移向車窗外，眼神里是無限的悲哀。
若不是家庭經濟原因，他多想上高中，再念大學啊。要知道洛無楓初中成績可是全校前十，上高中認真學習成績不是問題。
如果三年前上了高中，他可能會交到更多好朋友，現在也不用為了打工千里迢迢跑去北瀾了吧。
如果三年前上了高中，那麼……
想到這兒，洛無楓的眼前閃過一道倩影：到脖根的短髮，微微上翹的鼻尖……如果三年前上了高中，自己是否已陪在她身邊。
腦海里那塵封了三年的名字，在此刻從陌生變得好熟悉：「雨羲……」
洛無楓眼裡充滿了思念，無意識喃喃道。
身旁女生聽到他的話音，輕微一怔，眼底一抹白光閃過，這抹白光不同於寒霜龍之使的霜白，更為純粹且無一點寒意。
嘎~~~
突然，長途車發出一聲尖銳的急剎聲，車上的人不受控地向前倒去。
一瞬的驚慌后，洛無楓右手輕甩，狠狠扣住扶手。他沒注意到，身邊那女生只是略微晃了晃，腳向前一抵，撐住身體。
「怎麼回事？」乘客們在短暫的驚呼后紛紛站起，有些脾氣不好的臉色陰沉，剛想破口大罵，卻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話到嘴邊但說不出來。車廂寂靜了，乘客一個個瞪大了眼望向前方。
「嘖嘖嘖，這麼快又碰上個髒東西，兄弟，你運氣真『不錯』。」姬元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洛無楓耳畔。
洛無楓探出頭，透過前擋風玻璃，他看見一個纖瘦的身影擋在車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