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詢問緣由

早上八點多一點，已入初冬時節的加侖市伴隨著微寒的氣流，已經慢慢「蘇醒」。街道上慢慢出現活動的人群，其中幾個上了年齡的行人，看著圖書室周邊再次出現的雷擊痕迹，帶著憐憫似的搖了搖頭，轉身離去。

在圖書室內的陳默，這時候也隨著附近的街道逐漸喧嘩起來而睜開了雙眼，只是一張臉格外的疲憊。蒼白的臉龐，血絲密布的眼球，一看就是嚴重的睡眠不足。

看了一下大廳高懸的時鐘，到了應該開門的時間，陳默拿起放在床下的溫水瓶，到出熱水，給自己洗了一把臉，就著水杯里的清水，簡單的漱了下口，起身打開了圖書館大門。

打開大門時，一道微弱的陽光斜射到陳默身上，帶著一點暖意，驅散了少許的寒意。

「我又活下來了！」在心裡這樣想著，哪怕是感覺身體不太舒服，為了盡到自身的職責，陳默也開始默默的打掃起了圖書室的衛生。

書架上的灰塵一一清掃，半個小時不到，諾大的圖書室大廳已經在陳默辛勤打理下收拾乾淨。經過一段時間睡眠的陳默這會兒也大致平靜下來，就等著老葉頭過來交班的時候，準備當面問個清楚。

時間在期待中度過，等陳默把閱讀區的桌椅擺好，平時都是踩著點才來的老葉頭，也是慢悠悠的踏進了圖書館，看著時鐘上九點不到，足足提前了一小時有多，陳默知道，有些事，該攤牌了。

不待陳默開口，老葉頭就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你有話問，不過還是很高興，能在今天早上再一次完整的看到你。一會兒，我們去吃點早點，然後你能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小默，早上好。」

「您也早，葉頭，我想您確實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強忍住繼續詢問的打算，陳默跟著老葉頭，把圖書館的大門一關，來到街道上一家食客寥寥的早點鋪。

隨意的吃下一些早餐，陳默開始組織語言，問道「我昨天晚上遇到了很詭異的事，我想您是應該知道答案的，我需要您向我解惑。為什麼我會遇到這種，嗯，這種不同尋常的事兒。」

還能保持著情緒穩定的陳默，平穩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老葉頭從懷裡掏出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支，隨手順帶著火柴扔了一支香煙給陳默，本來不抽煙的陳默，在這幾天的特殊遭遇影響下，也是點燃了香煙，在香煙強烈的刺激下，咳嗽不停。

「嗯，老實說，今天早上還能夠見到全須全尾的你，我也是比較驚奇，關於你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不是人為，也不是特例！這裡的事件已經存在了五年。既然你已經接觸到，我也有義務給你解釋一下。」老葉頭嘴上叼著煙，就著回憶娓娓道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五年前加侖市圖書館，發生了一起，或者是兩起命案。死者是一對從外地過來遊玩的年輕情侶，白天里，兩人起了爭執，男人情緒激動下失手打死了女人，再潛逃了起來，可是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又來到了圖書館，從圖書館的房頂跳了下來，頭下腳上，落點就是上午女人死亡的那個範圍。正好，那天半夜，也是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陳默也不打擾，就安靜的聽著老葉頭講述著事件的源頭，不時的點一下頭，對得上了，完全和自己昨天夜裡看到的畫面對得上，說明自己看到的可能就是事發經過！

老葉頭也沒有掉胃口，深吸了一口手上的香煙，眼神迷離的繼續他的講述「後來警察署經過查證，

女人的死定性為男人過激失手，男人則是愧疚自殺。一件兇殺案，也就不了了之了，畢竟兇手已經死了。」

不對，這裡有問題，自己看到的畫面，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他們的死，都不正常，反而像是某種邪惡儀式的祭奠，或者說是獻祭。可是這些話，陳默不敢說出口，畢竟，他從沒有聽說過有人可以像他一樣對事件「溯本還原」。以旁觀者的角度，親身去觀察這種已經發生的事。

「之後，隔一段時間，只要是晚上，忽然出現雷雨天，並且雷電擊在圖書館方圓幾十米的避雷針上，就有小概率出現深夜裡一陣詭異的敲門聲。而這五年來，死在圖書館的夜班工作人員，也有兩個。每次都是第二天早上，大門就一直敞開，人卻是驚恐的死在角落。只有一位工作員留下潦草的記錄說不能開門。」

等老葉頭慢慢的說完后，陳默這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明明這麼清閑的工作，薪資遇會這麼高，而周邊有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來應聘。原來這份工作，是TM要命的，難怪，以前的疑惑在這裡就可以說的通了。也難怪老葉頭要讓自己不能在夜裡打開大門，死亡的人，現場都是大門敞開，這應該也是一種觸發機制，可是自己明明沒有開門，昨晚上如果不是神秘的古玉，自己應該也會步上「前輩們」的後塵。

看著陳默愁眉不展的表情，老葉頭也是一臉的詫異「怎麼？你這是有什麼發下嗎？」

「老葉頭，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昨晚上我確實遇到了詭異的事件，昨晚十二點以後，大門處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然後我就發現自己怕的要命，在床上瑟瑟發抖，同是，我的心臟，就像被人拽緊了一樣難受，如果不是一些未知的意外，我想，哪怕我昨天晚上沒有打開大門，我也已經死了！」陳默除開古玉的護佑和看到的詭異畫面，其他的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都倒了出來。

這時候老葉頭本來沒有什麼表情變換的臉上，也是平添了幾分嚴肅，略有皺紋的額頭，都快皺成一團。「這樣和已知的情報對不上啊，這裡的事件報告，並沒有提到心臟會受到影響。」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個小老頭，一皺眉，卻帶著一股威嚴。第一次見到老葉頭這一面的陳默這次是真的沉默了。看來，這老葉頭的身份也是有很大的問題。

「你也不用去亂猜，我屬於聖堂教會的下轄鎮詭局人員，專職負責這些詭異事件的處理，保障不同人的生命財產安全。。所以才會在加侖市最危險的圖書室里職守夜班，誰知道你小子運氣這麼差，就是換一次班，冬天裡都能遇到雷雨，又一次正好撞到這圖書館事件再現。」

聽到老葉頭的話，陳默這一刻也是滿心無奈，這又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遇到了，躲不掉，卻是是算自己倒霉。「可是既然你們是負責處理這種事件的專職人員，為什麼昨天晚上沒有見到你們的人？」陳默抓住老葉頭話里的漏洞，直接發問。

「因為根據我們的調查，圖書館的怨氣靈體，只要不在半夜開門，就不會對室內的人造成生命危害，但是你的說法，與我們的調查記錄存在衝突，所以，必然是你身上，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情況，影響到事件的發展，帶來的變化。所以，小默，你有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眼裡帶著戲謔的老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陳默，等著看陳默的應對。

「我。。。我想應該是我的感官特殊的緣由吧。上一次請您代班的時候，你也知道，是我的朋友自殺的原因，我當時在現場有感覺到和昨晚接近的氣場或者是氛圍。」出於自保的心理，陳默還是決定隱瞞下了古玉的事情。反正目前看來，韓浩的死也是非正常死亡，畢竟沒聽說過誰的朋友在死後，還會去找老朋友「聊天」的。乾脆借著這個機會，讓他的死亡進入相關部門的視線，萬一查出來什麼，也算是為朋友盡到一份心意。

本是戲謔表情的老葉頭，收起了臉上的輕浮，詫異到「你是說，你的朋友死亡現場，讓你有和昨晚感覺接近的氛圍？」

「是的，就是感覺到有種恐懼，還有就是一種帶著陰霾的壓抑。」順著老葉頭的話，陳默如是說道。

「好吧，看來你朋友的「自殺」也是存在一定的問題，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調查，那麼現在看來，你，是屬於靈感體質了，對於靈，有著超越普通人的感官，對你來說，這是好事兒，也是壞事兒。如果你想要獲得超越凡人的力量會更容易，但是也更容易遇到類似的危險。」聽到陳默的解釋，老葉頭也沒有繼續追究，而是給出了他的答案。本就發現陳默最近身上的「靈」有些活躍，只以為是剛剛覺醒，不曾想，他對靈的感覺是那麼強，竟然可以直接感受到範圍內的靈類氣場。看來陳默確實是有強大的靈類感官。

本就對陳默抱有一定好感，加上陳默天賦上也很優秀，老葉頭這回卻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把陳默收於麾下。

「那麼，現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如果沒有意外，今後你的生活，會不時的遇到昨天的情況，你已經覺醒了靈類天賦，我猜測是感知類的，所以對常人不產生影響的靈類事件，不時的會出現在你的身邊，靈，是相互吸引的一種因子，除非你毀掉自己的天賦，不然你以後的生活都不會平靜。但是如果你踏進超凡的體系，你會比一般人走的更安穩一點。」老葉頭也沒有直接招攬，而是把優劣講給了陳默聽，讓他自己決定今後的打算。

「老葉頭，您得幫幫我，一直以來您就像我的師父一樣，既然您了解這些事情，肯定有辦法解決的，對吧！」陳默也不扭捏，直接打起感情牌，畢竟相處那麼久，陳默也一直敬重著從工作初就帶著自己的老葉頭，兩人的相處一直也是比較融洽。所以他相信，老葉頭不會對自己不聞不問。直言需要老葉頭的幫助。

「你的情況，我倒是知道，身份也是乾淨的，就是你真的決定好，踏進超凡了嗎？有些事，不一定就像你所想象的那麼美好！」老葉頭再次發出詢問，他希望陳默慎重，不要胡亂的下決定。

「我只是想要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裡，昨晚上的無助與絕望，我不想再去體會，幫幫我，老葉頭！」陳默是真的怕了，前世沒有經歷過的死亡危機，還是連續兩次接連出現，他不想再經歷下一次的恐懼，只想要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好吧，我會上報，暫時先吸納你為鎮詭局的外編成員，等以後實力上來了，我再給你編製。希望你不會後悔吧，孩子。」最後的一句話，老葉頭的聲音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看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老葉頭就讓陳默回家休息，畢竟他的臉色實在不算好，現在不適合接觸貪多的信息，並表示讓陳默在天黑之後，來圖書館，在把關於超凡的信息，告訴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