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斬手，想走出西城
?沖榜中，求票！微微動容之下，楊東翻動著老楊的百年經驗，片刻之後，就完全冷靜下來。依著老楊的經驗，忠良來的人多，其中恐怕一大部分是被他要挾來的。更大部分則是為了傳說中的金子，想分一杯羹吧。
這些人連散沙都算不上，更象是旁觀加揀漏的存在。
在場的，除了那位覺醒了身磁海的二良外，倒不必放在心上。
鎮定下來，楊東抱起熟睡中的妹妹，走下了天台。
微夜的大洪城，遠處的警鳴之聲，顯得凄厲悠長。無數的燈光衝上半空，不時掃在那些游弋半空中飛行器身上。大洪城的擁有著取之不竭的電力供應，處在北城區的核電站，支持著一個千萬人口的城市，有些大才小用了。
昏黃的月亮早早露頭，襯著楊東有可能的第一戰，在這靜寂中的老西城區里，已經稱得上是一場盛事了。
楊東有些興奮，腳下也越走越快，一直下到樓底，走過了埋伏著的眾人，直走到了自己的鐵皮房前，將寶丫依然扛在肩頭上，目光淡淡落到忠良身上。
忠良來了有一會兒了。
他奔忙了一天，拉起諾大個陣勢，結果卻看到楊東從容地自埋伏圈外自己走了進來。
他再**，也看得到楊東所來之處正是西城區最高的一棟建築物，幾十層的高度，哪裡會看不到下面的一切安排。
就算這樣，這個在老西城呆了五年之久，從來悶聲不響，幾乎被他完全忽視的存在，卻依然平靜而好笑地盯著他，一直走入了這個大埋伏圈裡。
僅這一點，忠良就明白自己的一切安排都是徒勞的。
沒有強大的信心，誰會這樣做。
楊東已經釋放出兩把陰刀，當然除了他自己感受得到這兩把陰符刀懸浮於頭上外，這裡無一人能看到陰符刀的影子。
只要他願意，可能隨時斬殺對方。所以忠良對自己來說，根本談不上任何威脅。
「來了。」
他上下打量了下忠良。
想不到忠良竟然還穿著那件剛剛才算合身的皮衣，只是亮面的皮革上，多出幾道縫補過的痕迹。如同光滑的皮膚上多出的難看的疤痕，比皮衣本身還惹眼。忠良穿著這件跟了他五六年的皮衣，就有了一股悲壯與幾分凜冽之意。
感應到老大的悲憤，二良戰鬥前的顫抖，更加的劇烈了。無視身周一切的目光，只落到忠良身上，小眼睛里，卻是說不出的依賴與信任。
這種感情，絕不是一天兩天可能產生的，從這一點來看，楊東倒有了很佩服忠良的一點。
「好大陣勢。」
楊東就在鐵皮房前坐了下來，專心致志地用手指梳理著妹妹焦枯的頭髮。
洗乾淨之後，寶丫的頭髮倒顯出幾分黑色來。
「有話就說吧，」
忠良全身戒備著。早晨的陰符刀給了太大的震憾，此時此刻，油光鑒亮的分頭下，已經汗濕一片了。
「呵呵，我就是隨口一說，現在倒想不起要說什麼了，不過也許明天會想起來，要不然我們明天再說？」
楊東笑呵呵地瞟著對方。
忠良臉色鐵青，半晌無言。
「楊東，給個痛快話，老子在道上十幾年了，趁早劃出道來吧！」
忠良堅持著自己的一份西城老大的尊嚴。幾十雙眼睛盯著，幾十雙耳朵支棱著，任楊東擺布的名頭是寧死也不肯背的。
在他的厲聲中，處於暗處的一根手指動了一下。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一下，老西城是他的生存之本，今天痿了，就等於將西城老大的名頭，供手讓人。
一直盯著他的一雙小眼睛，頓時暴起一道寒光。轟然的一次身磁海的暴發，二良已經一腳踏出，一隻巨掌捏成的拳頭，向著楊東轟擊了過來……
小山般的身軀，加持著覺醒過來的身磁海的力量，這一拳足以砸飛兩個成年壯漢……
在這一拳之後，埋伏的幾十條身影，同時現身，向著鐵皮房奔了過來……
楊東抬眼瞪了忠良一眼。
「你還不死心……」
一句話說完，身軀動也沒動一下，只是看了二良一眼。
兩柄懸在頭上的陰符刀，帶出一股空氣漩流，沖了出去……
喀嚓！
一聲很脆的清響過後，時間突然凝結了一般的滯重起來。
所有人停在了原地，保持著先前的一個動作，愣在了原地。
二良停下了偉岸的身軀，忠良的那根手指，也止在半路上……
陰符刀一飛即回。
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已經是位金剛武者的楊東，為了立威，也為了止住這場混亂，沒有選擇殺人，而是御駛著兩柄陰符刀，在那隻巨拳上，劃了過去……
行在半路的巨拳，突兀地掉到了地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短了一截的胳膊，依然擊了過來，就在楊東面前半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血水忽忽在噴向楊東，雖然很及時地退了一步，舊衣服上，還是沾上不少。
情形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除去二良嚇壞了的叫聲外，誰也沒想起來去幫幫他。
二良一把手握住斷臂處，血水有了些許的放緩。
忠良一把扔掉撥出的刀子，撲了上來，兩隻手死死地捏住了斷處。
血一直噴濺，根本止不住。
「仇子，仇子……」
嚇壞了的小山般的二良叫得如同一位小姑娘。
忠良解下腰帶緊緊地勒在斷肢上，一再絞緊！
血水這才漸止。
「怎麼辦……」小**們互相對視。
「送醫院，不然二良一定活不過今晚了。」
「醫院……那可不是收紙幣的地方，用金卡計費的……」
「誰有錢……」忠良充血的眼睛掃過在場的每個人。
一句話，所有人都退回去了。
「算我借你們的，雙倍奉還！」
「老大，老西城最有錢的人就是你自己。我們連飯也吃不飽的……」
忠良抬起幾近絕望的眼睛，在場間所有人臉上一一掃過。
「大偉要是死了，你們都別想活……」
楊東淡淡說道：「我有錢，你先送他看病吧。」
說完，丟過去一張醫療卡，抱起驚醒的妹妹，回鐵皮房了。
「忠良，別忘了明天這個時候，我還有話說。」
忠良一聲不出，施著二良向西城外奔去……
回到屋內的楊東，對著符袋叫了幾聲我要土豆，就倒在了床上。
其實還睡不著，楊東琢磨著自己要走的路。
「哥，傻大個子會死么？」
「當然不會。」
「那他的手沒了，以後吃飯得用左手了吧。」
在寶丫眼裡，世上除去吃飽，再無大事。
楊東摟過她來。
「現在的科學，只要有錢，種出手臂的事都有可能，何況只是斷了，接得上的，不用擔心。」
「那你不睡覺。」
「我在想東城的事。」
「我想在東城安家，那裡有吃的，能讓你吃飽，有學校，能讓你上學，有漂亮的醫生，能給你看肚子……」
「也對，那我們就去東城吧。」寶丫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轉頭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楊東兄妹吃掉一頓老西城最奢侈的早餐，就出門向東城而去。
大洪城高樓林立，霧霾浮在半空中，蒼黃的天空上，太陽大病未愈，依然地有心無力。
西城區並不大，在所有東南西北幾大區里，被拋棄的老西城區如同末日下的遺址。隨著人口的逐步遞減，幾十里的一片區域，成了容納大洪城最弱勢的一群小叫花小偷小混混小可憐的最後容身之所。
離開這個區，曾經一度是楊東最大的夢想，如今這個夢想愈加強烈了。
濃濃的晨霧中，巨大廢棄的建築內，走出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一人對一城的最初一步，就從一大一小，兩個走出了破敗城區的身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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