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殺戮

秋水鎮的教堂和鎮長的行政處是相鄰的兩棟三層高樓，白玉石構造的樓房與附近的平房有著雲泥之別。一位系著灰色面巾的少女正跪坐在教堂的神像下方禱告，一個身著破爛騎士裝的男人則在她的後面望著她，似乎在等待著她禱告的結束。

滿桌的文件將已經滿頭白髮的鎮長埋在裡面，一身華服的陳論和莫妮卡坐在他的對面。

「尊敬的莫妮卡公爵，您為何親自到來，我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鎮長的聲音中氣十足，抑揚頓挫里透著一種正氣。莫妮卡望向陳論，又看向鎮長，「是這位強大的騎士有事找您，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幫助。」在來之前陳論已經和莫妮卡串通了一波情報，現在陳論只想通過鎮長了解的事情從而讓自己從這裡脫身，

「尊敬的鎮長，我是為秋水鎮的迷霧而來。」陳論望著鎮長那一頭的白髮，可是他的臉卻十分的細嫩甚至有些奇怪的年輕像，「您的到來，我們秋水鎮無比的榮幸，」鎮長走到陳論面前，俯下身子行了敬禮后又劃了一次十字，「迷霧的到來和鎮里強大的騎士離開有關係，導致教會的庇護也因此削弱了，所以一到晚上迷霧機會到來，然後我們只能夠留在房裡，因為每一個住所都有教會的庇護。」鎮長走回自己的座位，望向莫妮卡說到，「很多人都來詢問過，可是我都和他們說了只能夠等待教會派遣新的騎士到來。」

「那之前那些來問過的人，他們有人去迷霧裡面探索嗎？」陳論覺得鎮長好像有所隱瞞，「之前又鎮上的人和我說過似乎有人去探索了迷霧，然後一去不回了？」鎮長把玩著手上的墨筆，看向陳論，「是的，才迷霧到來之初，確實有人去探索一去不回，或者有人晚上不停令出門，他們都沒有回來了。」鎮長的聲音有幾分沉痛，他的眼睛開始望向遠處，好像在回憶那些不再回來的人，他的表情也透露著回憶的悲傷。

「那麼，鎮長您對於迷霧有什麼了解嗎？」陳論望著他的樣子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就好像是一種天賦直覺，他沒有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悲傷和沉痛，那是一種對於苦難與靈魂深處的共鳴，而陳論此刻沒有這種感覺。

「我不了解，只知道去了迷霧就回不來了，我希望強大的您也不要去私自探索，可以等待教會的支援。」鎮長望著陳論有些語重心長的說到，言語中還透露著對於陳論的尊重。

陳論心有所感，沒有耐心在和這個鎮長拉皮，直接起身向著讓自己又所心悸的地方走去，莫妮卡立刻緊隨其後。鎮長一看這情況，也起身跟了上去。

等鎮長來到教堂的時候，已經是一片血肉地獄，教堂里的守衛已經全部躺在地上，他們的身體全部都殘缺不齊，就像是被人生生打爆，那瀰漫了整個教堂的血腥讓人嘔吐！鎮長驚慌的大叫，馬上向教堂的深處跑去。

燈光之下的陰影才是最黑暗的，對比之下才能獲得更強烈的感受。陳論一隻手將所謂的主教抓起，在他們的身前躺著十幾個一絲不苟的少女，她們的眼神已經徹底的麻木，她們的精神也已經被徹底的毀滅，在她們不遠處還有著一個籠子，裡面關著很多的肢體已經不完整的男人，顯然他們在被當做某種試驗品，做著不可言說的事情。

陳論猛的沖向左邊過道里衝出來的教堂守衛，一拳就將他打成血霧，陳論渾身都是血，那是沐浴在仇恨和弱小的血，「這就是你們的樣子嗎？」陳論望著眼前的主教，之前他的感應就是這裡，

那不可磨滅的苦難指引，讓陳論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殺戮，將一路上所有的教堂的人全部滅殺。

「你根本不懂，」主教的臉上也布滿了血肉細末，讓他看上去就像是惡鬼，「你們這些吃穿不愁的貴族，根本就不會懂，生存，是你們不會明白的。」主教絲毫沒有驚慌，反而向陳論吐了一口血水，他居然已經咬舌自盡了，「即使是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陳論將手中的主教屍體丟向空中，一記迅猛的鞭腿橫掃而過，又是一團血霧，留存的肉塊，陳論又補了幾拳，「你所在的事情，我會把你挫骨揚灰。」

身後的莫妮卡已經吐到扶著牆蹲在一邊，她的身後是剛到的鎮長。「你幹了什麼！」鎮長之前的鎮定自若現在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也難辭其咎，老傢伙。」陳論一瞬間突進到鎮長的身前，一雙大手緊緊地扣住鎮長的脖頸，將他壓到牆邊。

「難道你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情嗎？」陳論望著這個老鎮長，「你的年輕和這裡脫不開關係把。」鎮長望著陳論，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和眼神透露除了莫名的譏笑，好似是在嘲弄著之前主教說的陳論的無知。陳論知道和他們這些人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們有著自己的生存觀念，所以，陳論明白，所有人能夠聽懂的只有一種語言！就在陳論要動手將這個老東西捏碎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跑了過來。

「天啊，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少女菲雅不可置信的喊著，她站在陳論附近，「放下鎮長，不要傷害他！您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嚴厲的呵斥讓陳論瞬間有一種吃了蒼蠅一樣的怪異感，他望著這個無知的少女，「菲雅，你看一下那邊吧。」少女望著那邊，直接開始嘔吐，幾經重複之後，她居然沖了過去，「天啊，那是我的父親和哥哥！」少女的聲音傳了過來，陳論將手中的鎮長丟到地上，「說說吧，看與我猜的怎麼樣。」

鎮長坐在地上，望著陳論，又看向少女菲雅，「迷霧來了，他們無法生存，所以我們救了他們。」鎮長說完就閉上眼睛。

陳論一瞬間被氣笑了，這就是他們的嘴臉和思考啊，他們的觀念就是這樣，可是啊，人可是萬物之靈長，宇宙之精華，是這樣被侮辱和欺凌的嗎？

「請您放過鎮長把，」少女菲雅的聲音從陳論的前方響起，她瘦弱單薄的身子攙扶著兩個男人往這邊走來，她搖搖欲墜的樣子，更加讓人無法直視。

陳論望著她，心裡只有苦悶和無力，是啊，她難道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嗎？可是她同樣沒有了他們的幫助，她可以生存來下嗎？一個孤獨的少女，或許還有要照顧的長輩和現在那已經殘廢了的父親和哥哥，是啊，生存，生存！

「為什麼要我放過他呢？」陳論望著眼前的少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像又看見了迷霧裡的煙塵開始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面產生。

「因為，您是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