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禮勿視,非禮勿動
「你怎麼睡在外面?」朱自清被一陣叫聲吵醒,睜開眼睛看了看,已經是旭日初升,樹陰斑駁的落在朱自清的身上,點點滴滴,滿身餘蔭。
「你這是剛下朝?」朱自清揉了揉眼睛,從鞦韆上坐了起來,看著一身朝服的趙程旌說,昨天楚天舒什麼時候走的,她一點也不知道,不過好在是已經是初夏,更何況還有一條薄錦被,睡在外面並不覺得冷。
趙程旌嗯了一聲,坐在了朱自清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她嫣紅的臉,有些冰冷。
「以後注意些,再這樣,生病了可是自己受!」趙程旌皺著眉把朱自清擁進了懷裡,替她溫暖有些冰涼的手。
「今天下朝比較早啊!」朱自清靠在趙程旌的懷裡,閉著眼睛繼續睡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仰起頭對著趙程旌問:「柳貴妃好些了嗎?」
「今天沒什麼事情所以就早了,如儀好多了!」趙程旌摟著朱自清回答了她的問題,其實如儀也沒什麼就是有些驚嚇。
朱自清哦了一聲,看了看趙程旌,說:「是不是該去給母后請安了?」
梳洗完畢,穿戴整齊,朱自清挽了趙程旌的胳膊去給太后請安。好不苦惱,明知一個人不喜歡你還得天天見,還得自己主動貼著去見。
「怎麼了?」快到翔龍宮的門口,朱自清放開了一路上挽著趙程旌的胳膊,深呼吸的了一口氣,給人一種大無畏的感覺,此舉動讓趙程旌有些詫異。
「古聖人有曰:非禮勿視,非禮勿動」朱自清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故作端莊的扶了扶頭上嬌艷欲滴的宮花和叮噹作響的金釵。
趙程旌聽著朱自清的理由,看著她古怪的表情,一愣,然後失笑,這個人總是有這麼多的歪理邪說。既是古聖人的訓導,他自幼熟讀百書為何就沒有一點印象呢!莫不是又是她這個聖人自造的?
「趙卿家果然是聰明伶俐,哀家的事情已一猜便中」朱自清看了眼一旁但笑不語的趙程旌,吧唧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笑著跑開。
「給母后請安!」朱自清和趙程旌同時跪在地上向著坐在上首的太后問安。
太后看著兩人嗯了一聲,然後旁邊立著的孫嬤嬤就察言觀色的把朱自清扶了起來。滿面含笑的讓人勘茶。
「哀家剛才去看了柳貴妃,今天她的情況好多了,皇帝以後要抽點時間多陪陪她!」太后語重心長的說,對象雖是趙程旌,但是眼睛看的卻是朱自清。
朱自清坐在椅子上,喝著苦澀的茶水,裝的什麼也不知道,仔細地觀察自己衣服上的牡丹花紋的花飾,繡的實在是繁瑣,就像老太后嘴裡的話一樣的多。
「皇上,既這樣,您陪母後去看看柳貴妃,臣妾現行告退!」朱自清恭敬的朝著太后和趙程旌行了個禮,和正進門的楚天舒點了點頭,擦肩而過。
她才不要在這裡聽太后那些陰陽怪氣地話呢,既然那麼想說就對著自己的兒子說個夠吧。
「落霞,我們去看看端貴太妃吧?」朱自清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天氣尚早,回宮也是坐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姑姑,以前曾經說過不再去看她的,可是,太后的突然歸來,讓她不得不擔心她的處境。這個曾經幸福過的女人現在過的怎麼樣?太后的歸來,會不會刺激到她呢?
「姑姑!」朱自清軟軟的叫了一句坐在台階上發獃的端貴太妃,姣好的面容,一絲不苟的髮髻,任任何人看也不像是一個發瘋的人。
端貴太妃聽見有人叫她,愣愣的回頭,就是在回頭的那一霎那,朱自清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清明,她並沒有瘋,這是朱自清看到她眼神后的第一個反應,可是既然沒有病為什麼要裝的有病呢?難道是為了隱瞞什麼?
朱自清遲疑的盯著離她不遠的端貴太妃看,很想問問她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