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冰其人

田冰其人

世上有很多怪人。

怪人,有怪癖之人,說白了就是言行舉止與我等泛泛之輩有些不合拍之人。

——有的人好酒,卻不喝,只是聞,而且一聞就醉,卻樂此不疲,天天聞,夜夜醉。

——有的人好色,卻不敢,只是窺,而且一窺就癱,卻百窺不厭,時時窺,刻刻癱。

——有的人好學,卻不解,只是記,而且一記就傻,卻持之以恆,分分記,秒秒傻。

。。。。。。

我有一哥們,好財,愛錢,愛錢如命,卻摳得要死,一毛錢都是他的命,要想讓他出錢請頓酒,我賽,簡直就是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有過之而無不及。此君,最大的愛好就是點錢,只要有空閑就點,那眼神絕對比色狼見到美麗性感光著身子的少婦還要那個,且喜歡就著唾沫點,久而久之,口腔潰爛,嗓子發炎,去看大夫,醫生問他是否吃了不幹凈的東西,他搖頭;是否有不良的衛生習慣,他搖頭;是否去過不幹凈的環境,他搖頭。醫生納悶,查不出病因,幸有病症,開藥給他。付賬時,他鐵青著臉,汗流滿面的數錢。醫生見狀,欣然而笑——病因找到了,說錢乃世上最骯髒之物,讓其糾正。他聞言,大樂,把葯退給人家,道:「只要不如此點錢不就得了?葯不要了。以後多注意就是啦!」出門,他興奮得就像剛娶了媳婦馬上洞房,滿臉激動,渾身顫抖,掏出錢來,拍拍,大笑:省了!省了省了省了!嘿,得數數省了多少!急急點錢,邊點邊用舌尖舔手指頭……

怪人,怪事,誰都碰到過,無可厚非。但有一個人絕對是怪人中的怪人。此人姓田名冰,35歲,獨身,長相俊雅,學識淵博,才華橫溢,且身手不俗。

與田冰相熟純屬偶然,一朋友新婚,酒宴上,酒酣菜飽,大伙兒面紅耳赤爭論一話題:雞泛濫,是否有礙社會發展,國計民生。有人說雞自古有之,可謂一業,無所謂。有人說雞業興隆,妨礙社會進步,影響市容市貌,必驅之。有人說世上本無雞,好吃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雞,隨便。大家各抒己見,唾沫橫飛,突聞一低沉之聲:若是世上真的沒有了雞,只有一種情況——吃雞者已絕。眾人大駭,對視,思索,隨即大笑:言之有理。

漸漸與其混熟,從他周圍一些親朋口中獲知一些情況:此人當過兵,似乎還是特牛的那種,最後卻成了「逃兵」;留過學,耶魯大學的財經碩士;辦過公司,三年不到,資本千萬;似乎還做過幾次監獄……

說此人怪,是因為他的思想,憤世嫉俗,與主流格格不入。

他的愛情觀:可以沒有女人,但不能沒有愛人。

他的價值觀:可以沒有一切,但不能沒有自我。

他的人生觀:可以隨時死去,但不能白白活過。

。。。。。。

後來,相熟后,交往漸密,對其的為人處世很是欽佩。

比方他說過的一些話,雖然很怪癖,但仔細琢磨一番,絕對很有意思,甚至很值得推敲:

人說:世上最美的就是愛情。

他罵:愛情?狗屁!女人無所謂貞潔,貞潔是因為勾引的力度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

人說:女人是水,男人是泥,泥溶入水,就流淌出了生活。

他笑:扯淡!水與泥一結合,就是水泥,還流個鳥?啥是生活?生活就是男人打,女人鬧,生個小孩亂撒尿。

人說:女人的最高境界是能容奶大,男人的最高境界是財大器粗。

他喊:操,人生的最高境界是男人和女人在沒有條件養孩子的時候睡覺還敢不戴套!

。。。。。。

不僅他的話語里充滿對生活的調笑、戲弄、玩世不恭,就連他寫過的一些不算文的文也很是幽默,記得他在博客里寫過這樣一篇描述天氣的「塊塊」:陰曆六月的太陽極度的熱情,就像無法壓抑胸中火熱的懷春少女把壓抑良久的濃情蜜意一股腦的潑辣辣的向世人吐露。一片烏雲飄來,瀟洒的甩了一下頭髮,沖她拋了個媚眼,敞開心懷擁抱住她,輕輕親了個嘴。她有些害羞,把俏臉埋進烏雲懷裡,撒著嬌閃避他的親吻,極其渴望的半推半就之間與他緊緊擁抱纏綿在一起,翻滾,輾轉,愛撫。驀地,烏雲難以承受她這壓抑許久的熱忱,狼狽的提上褲子恢恢逃離……她憤懣的看看烏雲的背影,怨毒的目光掃過,烏雲化作裊裊水汽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抖抖沒有得到滿足的身子,憤怒的脫掉所有遮攔她滾燙身體的衣物,把**滾滾的**和噴火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嶄露給大伙兒……

雖不是啥錦繡文章,但言語間,不難看出文採風流,行文颯然。

此君不善飲,好茶,他常常手端茶盅,品茗言事,很是洒脫。

此君不好色,懂情,他往往看著一張女人照片發獃,憂鬱布臉,長吁短嘆,在ktv飆歌時,摟著身邊的小姐高唱《最愛你的人是我》,《晚秋》《你和我》《吻別》,《你好毒》,《算你狠》……

此君不談國事,不看新聞,每天在兩台電腦錢審視,敲打,不知在幹些什麼,但那份投入絕對不亞於選美大賽上評委們盯著姑娘們的大腿來回掃描時的神態。

我越來越感覺這位有些怪癖的仁兄很有些味道,就在下決心和其成為朋友之時,他突然有事出國,至今未回。

今,思來,印象最深的還是他與以某高僧在網上談經論法時的一段話:

高僧言:佛在心中。

田冰道:世上無佛。

高僧言:因由?

田冰道:佛即人,人即佛,人在佛在,人亡佛亡。

高僧言:謬論。佛於極樂,佛法無邊,不生不滅,怎言亡消?

田冰道:佛乃人修,修成正果則為佛。人既不在,何言我佛?

高僧沉默。

田冰道:於佛,於仙,於耶穌,於一切教家真諦而言,人為本相,信念為因,修行為通,達成為果,可亦說心通則果就。

高僧言:施主慧根深具。

田冰道:大師誇讚。

。。。。。。

提及此事,是因為這段對話雖短,卻不難得出一個結論:田冰乃傲然物外之人,雖食人間煙火,卻有出塵脫俗之思想,令人佩服。

現,未見此君久已,很是思念,尤其清茶在手芬芳四溢之時,更是念起相交時的點滴,思來想去,靈光一閃:何不把此君之事以小說形式付諸筆端,以表思念之意呢?

此意一閃而已,靈感卻接踵而至,敲打心門,鼓脹神經,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索性不睡,坐於桌前,開始揮筆而書,也就有了下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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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中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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