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這是什麼?」那月指著降谷零褲子口袋裡露出來半截的紙條,語氣裡帶著疑惑和調侃,「哎,難道有人約我們的zero同學嗎——真是個好消息。」
「沒有,」降谷零下意識摸摸口袋,無奈地瞥過來一眼,「只是張廢紙而已,待會剛好可以丟垃圾桶的。」
他身側的黑髮少年低著頭,降谷零看不見那張臉上的表情,他只聽見好友輕笑一聲,慢慢附和:「那就快點丟掉吧,垃圾也總得有歸宿哦。」
降谷零最後還是沒回去換衣服,在好友表示等會再下去后就一個人先走了,那月站在窗口往外看時剛好能看到那個淺金色的腦袋,他臉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無蹤。
[一張未命名的紙條,上書:「想知道……謠言……八點半……」ps.來歷不明的紙條不要信,有人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那月轉身下樓時感冒的癥狀看上去似乎比剛剛更嚴重,他滿臉懊惱地揉揉臉喃喃自語:「咳咳、看來開幕式結束得去要點感冒藥了。」
等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樓梯間后,空置很久的206宿舍才悄悄打開了一條門縫,那個位置好像有站過一個人,風一吹門就砰地關上,直接了當地隔絕了所有視線。
那月不急不緩地往食堂走,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猜到誰是做出這些事的人,或者說他想不知道都難,那個人身上的惡意簡直無論隔著多遠都能被他看見,如果這個遊戲的地圖上標紅名,他的名字一定是紅到發黑的那個。
只是在半個小時前、在發現降谷零的屍體前,那月都沒把他當一回事,只想著懶得和路人NPC計較,就乾脆把他和其他同學一起無視掉…這也算是一視同仁吧?
不過說真的,某個人至少用他的死展現出一條隱形遊戲規則:重要NPC可被殺死。那月很少會遇到這種遊戲,畢竟重要NPC的人氣一般也不低,沒有公司會上趕著把搖錢樹寫死——好吧,現在有了。要是不存在讀檔功能,那月這個時候已經退出遊戲抄起國木田給的格.洛.克就衝到遊戲公司策劃部給他們一人一發熱情的子彈了。
這條規則也提醒了那月一件事,在主線開啟之前他還得保證重要NPC不像某人一樣莫名其妙地死在哪個角落,這倒算是一個新的挑戰,不過那月覺得還算簡單——只要他們不主動找死,他想。
就算是必死局,憑他的能力讀個幾次檔怎麼說都可以救回來吧?這沒什麼難的,對玩家來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嘛。
那月玩過一款更喪心病狂的RPG,開局就是生活在愚昧村子里的可憐小孩,由於劇情設計實在太讓人血壓飆升,那月最後讀了幾十次檔,把那112個對玩家下過手的村民全都送進了監獄…在一款模擬經營遊戲里。
「在想什麼,小那月?」萩原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那月頭也沒抬,故意用很煩惱的語氣說道:「我在想,該用什麼辦法把你們五個人都關起來,因為做警察實在是太危險了——啊——」
「……我覺得你的想法更危險吧,又犯中二了?」正在喝味增湯的松田陣平差點被嗆到,滿臉無語地吐槽。
那月冷笑一聲,使勁踩了他一腳。
「就你有嘴是嗎,陣平君。」
要不是他現在的陣營是堅定的紅方,那月也不是不可以這麼做,但是那樣的話遊戲的樂趣就會少一大半了。
「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民眾,危險性是一定很強的。」坐在那月對面的降谷零放下筷子語帶笑意,「不過想不到啊,aka這麼在乎我們的安危?」
那月很想笑他,扯扯嘴角卻做不出什麼表情。
「是吧,大概是。」他冷靜地回答。
他現在看見降谷零以後,滿腦子都是上個周目里這傢伙慘白的、緊閉雙眼的面龐,還伴隨著鼻間縈繞不散的鐵鏽味。
他們正站在操場上等待開幕式的講話結束,那月毫無顧忌地盯向前邊降谷零後背,回憶著他被捅穿的部位,視線一寸寸往上爬,最終停在了后心。
降谷零被這種如有實質的目光激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無奈地轉頭:「看著我做什麼?」
「在研究你是哪根筋搭錯了才會被老鼠咬死,年級第一同學。」那月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孩子都知道陌生人的話不能信,我想想,你今年應該二十二了吧?比我還大兩歲呢。」
完全沒聽懂的降谷零:……
他把頭轉到另一邊,用不敢相信的口吻問幼馴染:「Aka今天是起床氣延時發作嗎?」
「我應該不用提醒你他聽得見?」諸伏景光手背抵著唇,忍笑忍得很辛苦。
其他三個人也是一樣的動作,松田甚至就差捂著肚子砸發小身上了。
「多信任我的能力一點不行嗎?」那月嘟囔著越想越氣,乾脆扭過腦袋,裝作沒接收到降谷零的疑問視線。「Hiro君,記得看好他,別讓他亂跑最好了。」
景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在降谷零無語的注視下答應了。
等開幕式和各種介紹都結束後有各自項目的五人就分開行動了,沒報名的那月泰然自若地跟在萩原邊上,時不時還越過他和松田拌幾句嘴。
「男子一百米是不是還有十分鐘檢閱?」在休息處帳篷下坐了一會兒后,那月突然出聲。
萩原下意識抬起手看了眼:「沒錯,現在是八點二十。」
「新手錶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