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巨筆建心橋
第四章巨筆建心橋
來人芳名藍圖，江湖人稱藍蓮花，是武當山一派當之無愧的派花，沒有之一。她不但修成了太極玄劍，而且悟出了武當派的雷火兩儀大劍陣，正是紅素雷旗鼓相當的對手。看到她出戰，就連武當掌門冼言凝也默默點頭，表示讚賞。一直未出力的華山寧凱旋，也是眉頭舒展，彷彿已經勝利了一般。
紅素雷當然聽說過武當藍蓮花的大名，人美，武功高，可是他一直未見過本尊，沒想到今日要跟此女決戰。他閃目望過去，只見此女身高只比自己矮少許，關鍵是腿長啊。還有就是前凸后翹，曲線柔和又結實有力。豐滿的女子不顯胖有木有？紅素雷有點不淡定了，因為這樣的女子，一定很強勢，看來是場硬仗。
「九華十一素，江湖大笑話，今天是超常發揮了。」藍圖說道。她說話時，白皙的臉龐溢出光澤，胸前波紋蕩漾，腰間也似乎挺拔了許多。
紅素雷的不淡定又增加了一點點，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你這是戰前動員嗎？」
「這不是戰前動員，是嘲笑。」藍圖說道。
紅素雷不願意跟女人逞口舌之利，怕失了風度，就閉嘴不說話。藍圖說道：「虛招就不使了，直接用出你的九華皇主吧。」說完，一柄窄窄的銀劍直刺過來，夾帶著風雷之聲，氣勢逼人。紅素雷不敢怠慢，把游龍劍揮上半空，迎擊窄劍。游龍劍帶著絲絲氤氳之氣，跟窄劍的風痕電閃碰在一起，竟然是勢均力敵，一時間糾纏不清起來。
藍蓮花見狀，修長的手掌樹立身前，嘴裡吐出一字：虹！一時間天雷滾滾，奔涌而下。雷劫之下，游龍劍瞬間崩潰，化作點點金星，消失不見。其實紅素雷的游龍劍名字好聽，委實就是一把普通鋼劍，名字也是他自己起的，有點調侃之意，實戰起來，根本不堪重任。藍圖的窄劍是著名的仙兵，叫做太極虹，兩相比較，游龍劍就再也游不動了。
藍圖飛上天空，紅素雷也飛身而上。風雷涌動，吞吐而來，紅素雷祭出氤氳之氣，化作一支如篆大筆，直刺蒼穹。這隻大筆，就是九華皇主所化，可破任何靈力。風雷之氣兩路襲來，正是兩儀大陣。二人相持，一時難以分出勝負。
眾人神情漸漸緊張起來，因為此種比斗很是兇險，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憂。江湖刀兵，性命賭鬥，可不是開玩笑的。比之朝堂的陰損，直截了當得太多。
這樣相持了一會，紅素雷漸漸不支。看到紅素雷露出敗象，八大門派弟子發出歡呼聲。藍蓮花濃眉微皺，說道：「你身上有傷？」
紅素雷不語。
藍蓮花絕頂聰明，盯著紅素雷說道：「剛才華山寧凱旋偷襲你九師弟王素尊的魂魄，是你救下了他。」
紅素雷一怔，有點吃驚藍蓮花的分析能力，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說道：「你的兩儀大陣也不過如此。」話音剛落，藍蓮花的風雷之氣忽然竄出一股火苗，翻滾攪動，漸漸成了一幅圖畫，蒼莽江山圖，遮天蔽日。畫中一座高峰上，站了一名健美的女子，手握仙劍，傲然而立。
紅素雷頓感壓力倍增，額頭見汗。他雙臂指天，運用靈力，口中大喝：「九華皇主！」他的身形漸漸模糊，緩緩的化作一支八尺毛筆，朝著畫中的一處流水而去。
這道流水，穿行在兩山之間，山為懸崖峭壁，生有如針野草，展枝怪樹。形勢險惡，攝人心魄。巨筆來到此間，橫豎撇捺的一通比劃，一座小橋，立於兩山之間，天塹變通途，塊壘消失，念頭通達。
小橋一成，藍蓮花心中一動，殺氣減弱。一股痒痒的、麻麻的感覺，瀰漫心頭。少女之心慌張，她一收兩儀大劍陣，說道：「你贏了。」身形一展，回到武當的隊伍。
紅素雷身形搖晃，勉強站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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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尊趕緊上前，扶助了紅素雷。他聽了藍蓮花的話，才知道偷襲自己魂魄的是華山掌門寧凱旋，救下自己的人是紅素雷，心中對紅素雷萬分感激。二人回到隊伍。李池魚說道：「不知道接下來是談是打？」
武當掌門冼言凝一笑，說道：「自然是不打了，江湖規矩不可破。不過，在下有一言，請李賢侄斟酌。」
李池魚說道：「請講。」
「本座想去貴宗的長生小世界看看，不知可否？」
話音剛落，九華供奉肖傳雲說道：「幾位來得不是時候，小世界剛剛已經崩潰，所剩無幾，可惜了。」也不知道可惜的是哪一方面。
寧凱旋說道：「簡直是信口開河，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肖傳雲大手一揮，九華宗護山大陣裂開一道縫隙，巨流瀑布前，滾滾混沌中，腐朽肆虐，死亡纏繞，這是末日敗象，做不了假的。此情此景，正是崩潰后的長生小世界。
冼言凝大袖一揮，瞬間消失不見。八大門派，一時間走了一個乾乾淨淨。
回到大殿，李池魚沒有理會小世界的事情。他先是安撫眾人的情緒，然後開始安排各個職位的人事變動。
這番布置，雖然李池魚煞有介事，但是變動並不大，主要是李池魚羽翼未豐，無人可用，只好緩慢圖之。再說，他還要進入朝廷，完善聖人境，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竟功的。紅素雷這些師兄弟，轉換成了長老身份，被分配全員出動，營救師尊。其餘人事變動，紅素雷沒有絲毫興趣。九華十一素接了掌門號令，收拾行裝，第二日，便動身前往解雷域。
老十一因為丹田破碎，只好在家慰傷。十兄弟告別九華諸人，乘風而起，十天後，來到南海之濱。望著眼前有些黝黑的深藍海水，大家心裡充滿了好奇與渴望。大炎朝四大禁地，都跟天仙有關。四大禁地分別是析冰山、解雷域、偃空閣、悟仙城。解雷域能為其中之一，兇險有，機遇存，就看個人造化，進入其中，死亡率高達六成。是成就無上境界，還是拋下一副白骨，全憑天意。
幾人稍做準備，在紅素雷的帶領下，下潛四千米左右，進入一片斷崖。遊了二三里，來到一個巨洞前，紅素雷看了大家一眼，示意眾人小心在意，注意安全，遂率先游進洞中。一個時辰后，眾人從水裡探出頭，上了海岸，踏著山石往前走。又走了一個時辰，周素禮忽然指著山崖說道：「看，枯骨草，三級靈草。」
枯骨草，修士枯骨所化，有修復傷勢的功效，很是珍貴。周素禮一縱身，就要去採摘。紅素雷攔住他，說道：「這草有一群猴子看著，你確定要招惹他們？」周素禮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堂堂法華境，豈能懼怕一群猴子？你們先走，我采了枯骨草，就去跟你們匯合。」
大師兄陳素謙想了想，覺得沒有大礙，就答應下來。留下老八周素禮採集靈草，九人繼續前行。
一連三天疾行，終於來到一處山谷，進了山谷，眼前是一道結界。紅素雷大手一揮，結界露出破綻，幾人走進山谷，沿著一處裂縫往下而行，走了二三里，一個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只見師尊韓元石盤坐在大廳中央，正在修鍊。除了臉色憔悴，看著沒有大礙。
幾人齊齊抱拳：「不孝徒兒，拜見師尊。」
韓元石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眾徒弟，又沖著紅素雷點點頭，才緩聲說道：「你們來了？來了就好呀。」
大師兄陳素謙說道：「師尊受苦了。請師尊示下：如何脫離此處？」
韓元石說道：「這靈雲雷火陣，已經被我煉化了一些，威力大減。你們九人，進來五人，我們裡應外合，出去不難。」
聽了師尊的話，幾人沒有懷疑，稍加商量，就做出了決定。大師兄陳素謙、二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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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葉素峰、七師弟錢素瑞和九師弟王素尊留在外面接應。何素錦、紅素雷、張素箭、趙素洲、馮素歡五人進入大陣，營救師尊。
安排妥當，紅素雷五人穿陣而過，毫無阻礙，原來此陣是放進不放出。進到陣中，五人又向師尊行了禮，才在師尊面前盤膝而坐。
韓元石說道：「我一生已過二百六十年，只收了你們十一人為徒，你們就像是我的兒子，無時無刻牽挂在心。可惜，你們心思被官場污了，心機用多了，修為增進就會緩慢。只有老四，悟了絕學九華皇主。雖有下一輩李池魚悟了九華天驕，但是九華宗人才凋零，已是不爭事實，說來有些遺憾，不甘心啊。」大陣內外的幾人聽了，均是慚愧的低下了頭。
韓元石繼續說道：「九華宗，十一核心武學，大成悟出九華三境。我當初就是悟出了九華帝尊，成就無敵法華境。因為機緣未到，我講解傳授甚少，今天就著機會，為師說說九華武學。九華三境，是為九華天驕、九華皇主、九華帝尊。此為下境。三境大成，是為九華上境，分別是九華人宮、九華地寺、九華天殿。九華三上境合一，可成就天仙，飛升天宮。當然，九華三上境，我九華宗無人達到過，屬於傳說。」
眾徒弟聽得心旌搖動，不勝嚮往之至。
韓元石道：「為師被困此處，採集了天雷地火，修為稍有突破，達到了逍遙境巔峰，同時，對九華三上境中的九華地寺稍有感悟，如此看來，倒是因禍得福了。」
眾徒弟齊聲道：「恭賀師尊。」
「你們在這修鍊一段時間，然後破陣。」韓元石說完，閉了眼睛，不再理會眾人。
三天後，眾人從悟道中醒來，開始破陣。韓元石說道：「靈雲雷火陣，分為九個方位，我已破除三位，剩下的六處，又有兩處尤其險惡，你們各憑機緣，站住位置。」韓元石說完，就閉目等待。紅素雷站到師尊身後，等待別人先佔位置。
四人站好位置，韓元石和紅素雷站到剩下的兩個位置上。大陣外面的四人也站好位置，大家分別催動靈力向著靈雲雷火大陣擊打而去。大陣受到衝擊，雷光閃動，雷聲轟鳴，火焰四處亂串，如蝰蛇彎曲而行。眾人無視各種危險，一門心思的催動靈力，一個時辰后，大陣鬆動，裂紋遍布。韓元石大喝一聲：「走。」率先從裂縫間沖了出去。眾人爭相往外沖，就在這時，何素錦、張素箭二人一聲慘叫，身體被大火吞沒。而大陣外面的陳素謙錢素瑞也遭到厄運，殞了性命。
大陣里只剩三人，趙素洲往前就沖，馮素歡第二，紅素雷走在第三位上。三人中前面兩人衝出大陣，紅素雷剛剛衝到陣中，在外面接應的二師兄葉素峰好像被大陣帶動，好巧不巧的擋在紅素雷的面前，阻斷了他的前路。霹靂振聲而下，同時大火臨身。九師弟王素尊一看紅素雷有危險，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一下子撞在二師兄葉素峰的背上，王素尊和葉素峰二人連滾帶爬的陷入大陣，瞬間化為灰燼。紅素雷卻被重新撞進了大陣，再次困在了陣中。
奇峰突起，韓元石見此情景，也是懵了。好端端的，怎麼又死了兩個，還困了一個，難道我九華十一素命該絕於此處？活著的老六趙素洲、老十馮素歡，也被嚇住了。
旋即，老六趙素洲嚎啕大哭起來，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傷心過度。紅素雷望著眼前的黑雷紅火，也是一陣感嘆。他知道王素尊救他，是為了報答九大門派比斗時拯救靈魂之恩。心裡唏噓，卻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這人死的也太多了點，並且好像是有選擇的死。一時也想不清楚其中關節，眼看著大陣自己慢慢修復，不一會就完好如初，再也沒有出去的可能，心裡瞬間冰涼。
正是：靈雲雷火陣，師徒位置分。方才破殼出，卻成泉路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