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為什麼離婚
月光下,蘇洛離看著慕辰熙緩緩走來,一切就好像是昨天一樣,卻又恍如隔世。
看著這個男人從翩翩少年都中年大叔,她的內心百感交集。
以她現在的身份,她理應好慕辰熙說一聲謝謝。畢竟如果不是慕辰熙及時出現的話,那麼她現在是何處境是不敢想象的。然而謝謝這兩個字,面對老公慕辰熙,卻很難說出口。
已經記不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對方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理所應當。
慕辰熙看著眼前這個和妻子蘇不渝年輕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剛剛被隱藏起來的煩躁情緒再一次被勾起。他冷冷的說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一個人在外面亂走,遇到危險怎麼辦?快回家吧!」
慕辰熙在和剛剛那個胖男人打鬥的時候,蘇洛離並看不出慕辰熙有什麼不同,不過當慕辰熙走進之後,她立刻聞到了慕辰熙身上的酒氣,瞬間就不高興了。質問道:「你又跑出去喝酒了?」
又字聽起來是格外的唐突,令慕辰熙眉間微蹙,反問道:「什麼是又?」
蘇洛離也立刻意識到了,以她現在的身份,說出這個又字確實不合適。好在她腦速轉的夠快,解釋說道:「我當然是聽敏敏說起的了。」
在合理的應付過去之後,蘇洛離繼續發難說道:「你這麼快就忘記了答應過你妻子什麼了嗎?你們兩個人因為喝酒發生的爭吵還不夠多嗎?就算是你不在乎你妻子的感受,作為父親,你不兩個人孩子丟在家裡,」
這番話無疑是戳中了慕辰熙內心不能說的痛,他的目光變得冰冷,如果蘇洛離不是孩子同學的身份,如果不是蘇洛離長得實在是太像蘇不渝了,會發生些什麼真的是很難想象。
不過越說越是生氣的蘇洛離哪裡還管得了那麼多,想要繼續發火。
而就在這個時候,慕辰熙的身體卻緩緩的朝著蘇洛離壓了過來。
蘇洛離看著慕辰熙的樣子在眼前變得越來越大,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微妙了,矛盾的內心砰砰亂跳不止,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就在慕辰熙無限接近蘇洛離,兩個人甚至能夠感覺得到彼此呼吸的這一刻,他突然用力抽了抽鼻子。隨後又退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莫名的失落感讓蘇洛離微微皺眉,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慕辰熙眼底劃過一抹嫌棄說道:「我是成年人,喝不喝酒是我的自由,反倒是,小小年紀,作為一名學生,喝酒這種事情是應該發生在你的身上的嗎?」
被突然反問,蘇洛離一時間還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而慕辰熙的眸底則閃現出了一抹淡淡的憂傷,半晌之後再一次開口說道:「我剛剛聽敏敏說,你也很喜歡跳舞,是一名舞蹈演員?」
蘇洛離沒有理由否認,很自然的點了點頭。
慕辰熙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熱愛舞蹈的話,就應該愛惜你的羽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洛離疑惑的問道。
「你作為一名舞蹈演員,我想你心裡應該很清楚身材對你舞蹈的重要性。而酒精會毀掉你辛辛苦苦努力的一切。」慕辰熙解釋說道。
這個解釋令蘇洛離頗為震驚。她當然懂得這一切,她震驚的是這番話竟然能夠才能夠慕辰熙的口中說出來。
「你還懂得這些?」蘇洛離問道。
慕辰熙深吸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我的太太曾經也是一名非常優秀的舞蹈演員,我是從她那裡得知的。」
蘇洛離一直以為慕辰熙從來都不會關注這些,這足矣讓她感到意外。然而這在那句誇讚她是一名優秀的舞蹈演員相比起來,就變得不值得一提了。
她已經記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了,她只覺得自己在慕辰熙的眼中是那樣的不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醜陋的。她沒有想到原來在老公慕辰熙心裡,她是那麼的優秀。
但是這句話,就足矣驅散掉蘇洛離內心所有的陰霾,遠勝過一萬噸酒精。
如果不是礙於現在的身份,她非得衝上去給慕辰熙來一個深情的擁吻。不過也正是因為她現在的這個身份,讓她可以直言不諱的問道:「既然你的太太這麼優秀,那你為什麼還要和她離婚呢?」
被問及如此敏感的話題,慕辰熙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反問道:「你是聽誰說的,又是敏敏嗎?」
不能總坑女兒啊!蘇洛離急忙搖頭。
「那是子言?」慕辰熙再次問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兒子也不捨得坑啊!蘇洛離再次搖了搖頭。
「那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慕辰熙繼續追問道。
再就是蘇不渝了,那完全就是屬於坑自己啊!蘇洛離斷然不會這樣做,那麼就只剩下一個人可以坑了。心中默默替尹伊涵默哀三秒鐘之後,她回答說道:「我是聽涵涵說的。」
「涵涵?你稱呼你媽涵涵?」慕辰熙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蘇洛離也知道這個稱呼不是太好,並不符合她現在和尹伊涵的關係,但是要讓你她稱呼尹伊涵為媽媽,除非逼不得已,否則她哪裡說的出口啊!所以她只能是硬著頭皮解釋道:「這是曖稱,你不懂。」
正當慕辰熙反應的時候,蘇洛離急忙岔開話題,重複著剛剛的問題,「你為什麼要和你太太離婚啊!」
這件事情始終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慕辰熙的胸口,或許說出來他會舒服很多,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成年人的世界,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的。」
蘇不渝問過慕辰熙無數次一定要離婚的原因,慕辰熙從未做出過任何的回應,哪怕像現在的這種解釋都不曾有過。
可以說是從蘇不渝知道要離婚的那一刻開始,一直到現在的蘇洛離,這是她最接近知道原因的一次,她又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就這樣放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