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為了你好
和烏蛇大戰的第三天中午,烈陽高照,張樹剛剛曬了會太陽,傷口開始重新長出鱗片,體溫升高,準備下到河邊去大吃一頓,沿著小溪而下,張樹輕車熟路,思緒卻飄遠。
「最近感覺到食量上漲,潛意識裡下一次蛻皮又近了,這應該是突破基因極限的一些變化。不過,自己要是長得太大,吃什麼,形跡又怎麼躲?」
不得不承認,張樹雖然對於「大」有很大的執念,可也意識到了變得太大以後將面臨的問題。小是原罪,大又難以藏匿身行,吃的也是一個問題。越過一個小坡,前方突然出現的耕牛及村民身影,喚回了張樹的思緒。此刻,耕牛在「啾、吒、吁」呼喝中,拖著犁行走在前,翻開泥土,一個健壯的漢子一手拉繩一手扶犁緊隨其後。
河岸邊,烏蛇的屍體並沒有被沖遠,而烏蛇的屍體旁,卻站著個20歲的黑臉少年,嘖嘖稱奇的樣子,也不懼烏蛇屍體的腐臭味。
那健壯漢子和黑臉少年張樹倒是熟悉,可不就是鄰居劉愈和他的兒子,也是自己的朋友劉記。印象中,劉記比張樹小五歲,小時候喜歡跟在「樹哥」後面調皮搗蛋,讀完初中就開始輟學在家,他喜歡到村子周圍打野味,張樹畢業回來后,沒少到他家裡吃黃鱔和泥鰍,有次劉記還抓到了條菜花,他們還特意到鎮上買了只雞,回來做了個「龍鳳湯」,又補又好吃。
額,菜花蛇?
張樹覺得目前還是得離劉記這個朋友遠一點為好,否則他抓自己去熬湯的時候,自己是施毒還是不施毒。當下爬進茂密樹叢,繞路避開劉記,多花了5分鐘才來到河邊,依靠敏銳的鋤鼻器,很快發現了青蛙的蹤跡,繞后靠近,趁青蛙不注意,猛地偷襲並注射毒液。毒液迅速蔓延青蛙全身,其體色馬上變烏黑,痛苦只有兩秒,就失去了意識。張樹感覺青蛙不動彈了,才慢慢把其吞下。
隨後,依靠著嫻熟的捕蛙技能,半小時后張樹又吃下了另一隻青蛙。肚子已撐,懶得動彈,便慵懶的在河水裡躺了一回兒,才往巢穴的方向爬去,路過一個小坡的時候,看到劉記已經替換了劉愈叔,叼著一根煙悠然地趕牛犁田,而煙盒及火機則放在田邊。
「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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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樹眼前一亮,那可是他垂涎已久的東西。有了火機,今晚就可以試驗火光能否讓橢圓石頭補充能量了。機不再來,張樹決定冒險一次。
「大不了成一鍋蛇羹罷了,當是給記老弟補一頓。不過也沒看到劉叔的身影,是不是回家帶午飯去了。」
張樹暗暗沉吟,慢慢爬近,敏銳的鋤鼻器告訴自己其中一股人類的氣味確實淡了,那應該就是劉愈叔的。這時,牛兒已犁到對岸,轉過身來,而劉記也轉身,正面張樹,張樹趕緊躲在草叢,一動不動。等牛兒和劉記背對著他時,張樹才慢慢接近。如是幾次,張樹終於來到火機旁。
「記老弟,你的火機我拿走了哈,年輕人少抽點煙,這都是為了你好啊,嘿嘿。」
他叼住火機,瞥一眼劉記的背影,志得意滿,迅速往遠處爬去。
直到翻進了一處草叢,張樹覺得這位置已經安全,停下休息,才有空打量起火機來,其樣式普通,除了附著的一層汗味和煙味以外,沒什麼特別,看起來使用了一段時間,裡面的填充液丁烷還剩一半。
忽然,一股風拂過,樹從深處傳來一股丑味,張樹心有猜測,往那個方向一看,一個白花花的身影正蹲在山壁里側,其身下有一堆不可描述的東西,可不就是劉叔嗎,
辣眼睛,清晰的視覺和鋤鼻器對氣味的敏銳感知讓張樹彷彿掉下糞坑,一陣乾嘔,差點把青蛙都吐出來了。他第一次覺得視覺和嗅覺好也不全是優點,不再休息,急忙叼住火機,回巢。
劉記這邊,根本不知道一條蛇把他的火機偷了,犁了快一個小時,他的父親休息才來換班,他略顯疲憊的上岸,正想抽根煙放鬆放鬆,卻發現火機不在了。摸遍全身,又沿著周圍找了一圈,還是找不到。
「爹,你拿我火機了?」
「火機?沒有啊,沒事拿你火機做什麼,另外你這個小子也是哈,從來都是好的不學學壞的,家裡從來就沒人抽煙的,到了你這,就你,非要抽煙。」劉爸回完話,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劉記吶吶無言,暗想肯定是父親拿走了,也不想追根問底,省得又被教育一頓。
自從上個月隔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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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哥走了以後,他的笑容少了挺多,以前比較好強的性格,愛爭論是非,現在卻覺得意義不大了。
想起張樹,他一直是劉記心中的榜樣,小時學習刻苦,成績優異,畢業后還白手起家,開了個養殖場,妥妥的人身贏家,哪像自己,目前為止一事無成,對於張樹,他一直是羨慕並有些嫉妒著的。今年養殖場雖然遭遇瘟疫賠了,但他潛意識了始終認為張樹會東山再起。
他自以為自己已經了解張樹那段時間的困難與苦悶,自己沒錢雖然幫不上多少忙,但這段時間陪在他身邊,釣點魚吃個宵夜喝點酒,開解開解,如此一段時間以後,他都以為張樹已經過了那道坎,沒想到樹哥居然沒挺住打擊,離開了人間。
雖然法醫都找不出死因,但劉記一直認為張樹是苦悶自殺的。還記得那天張樹說不想釣魚,也不想吃宵夜。劉記以為張樹想早點休息,所以回家早早的躺在床上。誰在第二天路過張樹家,發現張樹家門還是關的,隨後,他看到村民帶著村長慌慌張張從路邊出現,並往河邊跑去,伴隨著嘆氣埋怨聲。他們看到劉記,也叫劉記趕緊跟著,說是張樹在河邊出事了。劉記心驚,來到河邊,發現了張樹靜靜躺著的身影,湊近后,發現體溫呼吸心跳已經沒有,渾身已僵硬,那一瞬間,劉記又氣又哀,心想樹哥居然走了,就這樣離開了。
他卻不知道,張樹的離開不是因為扛不住壓力而尋的短見。而是因為,一時嘴賤。
此時的劉記回想起這些,那音容笑貌似就在身邊,卻又慢慢走遠。
「樹哥,一路走好,我會常給你上香的,」劉記默念。
「阿~嚏,難道是哪個美麗的女孩在思念我」,張樹剛剛確定了,蛇是會打噴嚏的,此時他嘴裡調著些乾草,而在巢穴不遠處,乾草聚成一小堆。
沒辦法,用嘴巴叼,效率確實不高,但為了實驗,張樹耐著性子,又去周圍叼來了一些干木頭。到了傍晚,終於聚了一堆乾草和木頭。至於點火的方式,他發現蛇嘴和蛇軀都沒法點,實在是難為蛇了,張樹想得一會兒,才初步有個想法。
實在是太累了,他決定先不幹,晚上再試,回到洞穴,馬上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