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乖,等我回來
溫念軟站在門外,臉上血色全無。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肯定是哪裡錯亂了,雲辰安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旁邊,蕭燼燃嗤聲:「不相信裡面是雲辰安和玉九情?你可以開門去看看。」
自己的男人在屋子裡跟其他女子顛龍倒鳳,溫念軟自己是忍耐不住,不管裡面的男子是不是雲辰安,她都要看一下。
她心裡一直堅信不可能是雲辰安,他不會背叛她。
可當她抬手推門的時候,指尖還是忍不住輕顫。
猛地把門推開,溫念軟疾步進屋,映入眼帘的便是兩道身影在床榻上交纏。
那男子一抬頭,似乎也是怔住了:「軟軟......」
他身下的玉九情美眸含情迷離,一雙白皙無骨的胳膊正軟綿綿掛在他的脖子上。
「辰安......」
溫念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底的碎光輕顫,身子僵硬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你為什麼和玉九情......」
他歉然道:「軟軟,對不起,我發現我喜歡上了情兒。」
溫念軟白著臉搖晃一下身子,頓時感到血氣翻滾,她猛然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她的身子癱軟下來。
「軟軟!」
一聲急切的聲音傳來,她落入一個溢滿檀香的懷抱里。
「軟軟乖,沒事了,是我來找你了。」
迷糊中,溫念軟聽到熟悉而又溫柔的聲音,她慢慢睜開眼,面前的那張絕色的臉逐漸清晰,瀲灧的水光在眼底晃動:「辰安,為什麼......」
雲辰安疼惜的擦拭著她嘴角的血漬,慌忙安撫:「軟軟方才看見什麼了?那些都是假的,都是幻境,軟軟不要信。」
他滿眼慌亂,他怕他的軟軟把幻境當真,他怕她受傷。
溫念軟怔愣抬眸,只見床榻上兩道交纏的人影已經沒了,整整齊齊的床榻沒有一絲滾動的痕迹,屋子裡的布置也變了。
確實如雲辰安所說,這都是一場幻境。
「辰安......」
溫念軟驟然抬眸,小手輕撫著雲辰安的臉頰,發白的臉色還心有餘悸。
她不敢想象,如果方才看到的畫面是真的她會怎樣,她會瘋的。
「軟軟乖,我在呢。」
雲辰安心疼的給她輕拭著額頭上的汗漬,回眸看向門口的兩人,一向溫潤的眸色變得冷然,嘴角淡淡嘲諷:「一個是玉棠尊主,一個是西梁的帝王和曜日尊主,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算計軟軟。」
他可以忍受兩人算計他,但他不能兩人算計軟軟。
軟軟是他的底線。
蕭燼燃沉著臉冷哼:「兵不厭詐,何來算計。」
「這不是戰場!」雲辰安臉色浮現冷怒,戰場可以用盡手段,但情場不能。
你愛一個女子,恨不得把她捧在心尖上,怎能忍心讓她受一點傷害。
雲辰安閃身來到兩人面前,抬手揮出掌風,他動作太快,玉九情和蕭燼燃還沒反應過來,兩人齊齊後退幾步。
雲辰安轉身來溫念軟身邊,攬住她的腰身:「我帶軟軟離開。」
兩人剛走出門口,蕭燼燃便擋在身前,「雲辰安,你可以走,但軟軟不能。」
「蕭燼燃,她是我的娘子。」
「不,她是朕的皇后。」
四目相對,兩人之間硝煙瀰漫,蕭燼燃眼底儘是決然,無論如何,今日他都不會放溫念軟走。
他揮下手,四面八方的侍衛全部包圍過來,城裡城外還有城牆上,他們全部手持弓箭。
駐守在關山郡的士兵,有二十萬,全部都是蕭易寒手下的兵力。
雲辰安握緊溫念軟的手,眼神驟眯,溫念軟看向他:「辰安,你走。」
雲辰安回眸怔凝:「軟軟......」
他想說什麼,溫念軟食指點在他薄唇上,她眉眼清醒,也很理智:「辰安,我在這等你,我知道你肯定能帶我離開。」
他們被重重包圍,城裡城外有二十萬的士兵,雲辰安帶她離開的勝算很小,他們不能冒險,因為她肚子里還有孩子。
雲辰安知道溫念軟的顧及,所以方才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他低頭親吻一下溫念軟嘴角:「軟軟乖,等我回來。」
「我會等你。」
雲辰安回眸看向蕭燼燃,眼底深諳:「你記著,蕭翊不是我,我也不是蕭翊,你應該知道蕭翊的手段。」
他會讓蕭燼燃心甘情願的把軟軟還回來。
蕭燼燃心裡一沉,感覺到雲辰安話裡有話,等他回眸的時候,雲辰安已經閃身離開了,蕭燼燃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他突然後悔放雲辰安離開。
玉九情想飛身跟上雲辰安,溫念軟卻擋在她面前,凌厲的掌風朝她襲去:「只要有我在,我的男人你就不要想了,他永遠不可能是你的。」
兩人過了幾招,溫念軟佔上風,玉九情挨了她一掌。
這一掌,是玉九情算計溫念軟付出的代價。
兩人收手后,玉九情受了內傷,也沒精力再去追雲辰安,她冰冷的眸色凝了溫念軟兩眼便走了。
溫念軟也回到房間里休息,蕭燼燃沒在打擾她。
......
次日,蕭燼燃本來要班師回朝,溫念軟如今已經在他身邊了,他留在關山郡也沒什麼事情了,和北和的交戰也到此為止,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北和。
蕭燼燃準備帶溫念軟回西梁皇宮,但北和卻突然發起反攻,現在關山郡被北和的士兵包圍,蕭燼燃也暫時回不了帝京。
十日後,西梁和北和的戰亂還在繼續。
溫念軟整日待在房間里不出門,她也不清楚外面的戰況如何,偶爾蕭易寒會來找她聊會兒天,給她說一下外面的情況。
北和突然攻打西梁,溫念軟清楚這是雲辰安的主意,但是她不知道雲辰安接下來會做什麼。
城牆上,蕭燼燃負手而站,看著遠方的狼煙滾滾,兩軍正在廝殺,一個一個的士兵不停倒地,有北的,也有西梁的。
蕭燼燃漆黑的眼眸中顫動一下,壓抑著晦暗複雜的情緒。
他突然想起蕭易寒之前的那番話,他不光是他自己,他還是西梁的帝王......
這時,一匹馬從遠方飛馳過來,馬背上搖搖晃晃坐著一道人影,像是受了很重的傷。
蕭燼燃凝了幾眼,才看清來人:「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