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軍訓
大學里的頭一件大事就是軍訓，9月的天氣，正是初秋，當值白露時節，天氣還很熱。班裡的同學大概五六十號，大家來自五湖四海，彼此只是臉熟，並不太熟悉。班裡的男生比女生多三分之一，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會不經意地討論女生，尤其是狼多肉少的時候。
祁胖子尤其好這兒口，指著一個女同學跟我說：「據我這幾天的觀察，咱們班那個女孩最漂亮。」「哪個？」祁胖子往對面一指，說：「那個。」「到底哪個啊？」祁胖子往我跟前一湊，指著一個女同學道：「就那個胖子旁邊的那個。」我說：「嗯，彼胖子倒是和此胖子挺般配。」祁胖子嘴一咧：「去你的，我這不是胖，是健壯，再說了，我不喜歡胖的。」我說：「其實胖不要緊，主要是還長的丑。」祁胖子道：「就是。你看那人胖的都不成人樣了，還是我的小可愛惹人愛。」
他這一得意忘形，聲調就難免的大了，彼胖子瞪了此胖子和我一眼，那苗條的倒是沒有反應，也許是聽著了，不懈或者也有一份受用也未可知。我說：「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祁胖子道：「聽見了更好，省的我去表白了。」得，完全會錯了意，我也懶的解釋。
好不容易熬到午飯時間，我和祁胖子和孫浩去大食堂吃飯。食堂的人真多，飯菜還可以，蓋飯、麵條、餃子、肉菜、麻辣燙、各種饅頭、各式的餅，樣式還挺齊全，價格也還行。我和胖子、浩子端著餐盤有說有笑找座位，沒有留意迎面一個巨大的黑影撞了過來，等我反應了過來發現餐盤早叫人給撞翻了，我的菜和胖子的飯一股腦全部扣到了胖子的身上，一個聲音尖叫著：「呦，對不住了，不好意思啊，不過，你們也是，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看這給弄的，多埋汰啊。」
一張大臉，奸笑著，別提多氣人了。臉上的肉堆疊著，擁擠的樣子，找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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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找到嘲諷的嘴，勾人的眼，哎，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彼胖子，還能是誰，我確定了，這不是偶然，是伺機報復的陰謀。
再看胖子，這一身的肉分不清哪些是買來的，哪些是胖子自己的，只有兩個血紅的眼告訴我，山火是要爆發了。我知道要是彼此胖子爆發戰爭，誰輸誰贏尚未可知，但遭殃的肯定是我們這幾個離他們最近的人。我沖著耗子遞眼色：「你陪著胖子洗洗去吧。」胖子不想走，張開嘴要吃人，不想卻被臉上的飯菜堵住了，被耗子半拉半拽給弄走了。
彼胖子看我們大隊人馬鎩羽敗退，別提多解氣了，看著耗子他們走遠了，又把目光射向我。我頓時一個激靈，我接不住一個胖女人不會好意的眼神兒。我下意識的就要走，只聽那旁邊漂亮女同學說：「這位同學，真不好意思，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這樣吧，你們這頓飯，我們請了，算是賠禮了。」我真不想答應，道一聲「不必了。」明著是好男不跟女斗，實際上就憑那噸位，真斗，咱未必夠個兒。
彼胖子好像看穿了咱的心思，笑聲好像更放肆了，直從牙縫兒里放出仨字：「沒膽兒吧。」劉邦本不欲赴宴，怎奈項羽把鴻門宴擺到了咸陽。我也試著從牙縫兒里擠出兩個字：「走著。」直憋的我臉紅脖子粗，感情這狠人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我們重新打飯，找了個地方坐下，我跟漂亮女孩說：「我叫李彧，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漂亮女孩笑著說：「我叫周陪。」我說：「嗯，是個好名字。」周陪看著我笑眯眯地說：「虛名而已。」我說：「非也非也，所謂名可名，非常名……」彼胖子不耐煩地打斷：「該不會是看我們陪陪好看，故意說好聽的，有意討好吧。你倒說說看，好在哪裡？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有把握懷疑你用心不純。」
我有點騎虎難下，被她蒙對了大半，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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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片，我搜腸刮肚，一定要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不然該怎樣面對陪陪而不尷尬呢？我沉思片刻，道：「周陪，周易之周，乃大道之源，是大智慧也。周而復始之周，漢書曰精健日月，周而復始，是謂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相似紅。周圍之周，是說你就像太陽一般耀眼，日月星辰總是圍在你周圍轉。宇宙中心，快樂未央，註定是站c位的人生。不管是你愛的人，還是愛你的人，經常陪伴在你的周圍，你一定會是一個快樂的人。」
周陪樂開了花，道：「才不是呢，是媽媽疼我，暗暗下決心要經常陪在我的周圍，也希望將來我長大的也能常常陪在她的周圍。」我微微一笑，說：「那你一定是個孝順的女兒，溫柔的妻子，幸福的女人。」周陪臉一笑，忙轉換話題說：「把你哥們兒的衣服弄髒了，是我們的不對，我們道歉，以後希望大家能互幫互助，畢竟我們還要做四年的同學呢。」我說：「多大點事兒，不值得的計較。」
旁邊的胖同學看著我們自顧自說，把她晾在一邊，不高興的說：「你們光顧著說，怎麼不問問我叫什麼呢？」我不好說隨便，只得敷衍道：「不妨說來聽聽。」胖同學道：「我叫牛辰辰。」我說：「嗯，名字很好聽，真是人如其名啊。」
我想的是這可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不過，「沉沉」倒是很貼切。不料牛辰辰以為我在誇她，竟有些許的害羞。看著她微微泛紅的大臉蛋*子，我不由的想起聊齋的故事來，直嚇出一身的冷汗。倒是周陪有些會意，輕輕的斜了我一眼，掩唇偷笑。牛辰辰看見周陪在笑，說道：「你笑什麼？」周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好笑。」正說著，胖子和耗子回來了，胖子一言不發坐下就開吃，耗子坐在胖子旁邊道：「你們聊什麼呢？」我說：「說笑話呢。趕快吃，吃完該軍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