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也親自玩遊戲嗎?

富二代也親自玩遊戲嗎?

趙招財下課就跟著薩拉,把他給堵巷子里了。

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一起。

看著薩拉那一臉敢怒不敢言又畏畏縮縮的樣子,趙招財又找回了原來當縣裡一霸的樂趣。

玩遊戲再刺激也是假的,但是這是真真實實的,拳拳到肉。

趙招財沒有從薩拉身上搜到大額的錢,摸遍了全身只有兩塊。

趙招財嗤笑一聲,他本來也不指望從他身上搜出點東西,他現在也不缺哪一點兩點的錢。

他只是想借著這點由頭,發泄一下最近的不爽而已。

「讓開。」趙招財活動活動手腕,他有點想親自動手,看別人虐人真的沒有什麼樂趣,自己上手不爽嗎?

他很久沒打人了,這讓他還有點興奮。

幾個狐朋狗友給趙招財讓路。

趙招財正準備揪著薩拉的領子上去就給他一拳的時候,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

趙招財一下子慌了神。

趙招財扭頭壓著聲音問他:「你他娘的偷偷報警了?」

薩拉連忙搖頭。

「今天先放過你,給老子等著。」趙招財急急忙忙說道。

趕忙帶著自己狐朋狗友溜了。

薩拉也不敢在原地多留,急急忙忙拿起扔在地上的書包走了。

不是他報的警,他也不知道是誰報的警。

他只知道自己暫時得救了,但是明天就…應該不好過了。

管他呢,至少現在活下了。

這就足夠了,能活一天是一天不是嗎?

薩拉這麼想著急急忙忙回了家,他家離這裡太遠了,身上的錢又被搜走了,他只能走路回去。

夕陽落下,月亮帶著黑色的夜幕一同爬了上來。

薩拉終於看見了小樓里的一絲光,他終於到家了。

與此同時,趙招財也是這會兒才到家,他和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了一下,覺得有點累了,就又回來了。

偌大的房子,沒有一點光從任何一個窗里出來。

女僕們都下了班,趙招財本來也就不是什麼需要照顧的公子哥,他能照顧好自己,甚至還能照顧別人,年邁的爺爺奶奶都是他在照顧,然後他們沒有享幾天富貴就駕鶴西去了。

他對爺爺奶奶是有愧疚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他對爺爺奶奶的愧疚要比對父母多的多的多。

他嘆了一口氣,熟練的輸入密碼,推開了厚重的門。

他沒有開燈。

月光透過落地窗傾瀉在屋裡,冷色調的光與暗交織著,讓這個空蕩的房子的氣氛又冷了幾分。

他坐到沙發上,輕車熟路的打開遊戲,進入登錄界面。

他暫時還不餓,不用想,他爸媽今晚肯定不會回來了。

他決定打個通宵。

但是現在,先點個外賣。

他掏出手機,在一堆拍的明顯與實物不符里的圖片里,隨意的選了一些。

他不在乎好不好吃,只在乎能不能吃。

點完以後就開始沉浸在遊戲里。

他說不明白遊戲對他意味著什麼,是他宣洩暴力的工具?

他是什麼時候迷上遊戲的?好像就是家裡有錢那會兒吧。其實趙招財是沒有吃過什麼苦的,雖然沒有爸媽的陪伴,但是爺爺奶奶很愛他。

他做那些事情只是為了在為了生活而奔波的父母心裡博得一點存在感。

那會兒古惑仔很流行,基本每個男生都看過,那會兒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拿著刀,護著兄弟的人。他嚮往兄弟義氣,渴望向這個世界發出一些聲音讓在意的人聽見,而電影里的人就是他心中的英雄。

反抗警/察,生死一線,快意恩仇。

因為他很能打又敢拚命,沒費多少功夫就稱霸了縣裡。

趙招財特別大男子主義,他特別看不慣女孩子那些勾心鬥角,彎彎繞繞。他覺得沒有什麼事一塊磚不能解決的,有就兩塊。

那他又什麼時候開始玩遊戲的?

好像是家裡剛有錢那會?

好像是吧。

遊戲里傳來一聲稍許刺耳的死亡音效。

趙招財分神了。

他看著慢慢變灰暗的屏幕,突然覺得遊戲索然無味。

他長這麼大,沒有人教過他對與錯是什麼樣的。

不讀書好像是錯,但是他不知道錯在哪裡。

讀書好像是對的,但是又不知道對在何處。

也沒有人和他說過,也沒有人告訴他。

趙招財從思緒里回過神來,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訂單被取消了。

趙招財因為餓而騰起的火,現在燒的更旺了。

他只能把怒火發泄在遊戲里,然後分點神去想明天怎麼整薩拉那個傢伙。

他打著打著困了,睡了一覺起來,又到了去學校的時間。

他今天稍微提前了一點,坐在教室里纏著人借個作業抄。

他臉皮有些時候還挺厚。

這時候薩拉進來了,他伸個腳把他給絆倒,又裝作沒有事的樣子,繼續磨著別人借作業。

趙招財突然體會到了欺負人的樂趣,然而他沒有意識到,這些小手段恰恰正是之前他所瞧不上的「勾心鬥角,彎彎繞繞」。

趙招財見薩拉不反抗,就開始變本加厲的折騰薩拉,又是把他關在廁所,又是把他堵在校門口的小巷子充當人肉沙包,諸如此類。

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了別人的痛苦之上,他捏准了薩拉不會反抗,他捏准了班裡的人沒有一個人在意他,他放肆大膽,他無視別人的痛苦。

就這麼過了快半學期,薩拉因為趙招財段考成績不理想被揍了一頓,趙招財就像往常一樣無視他眼裡的憤怒和憤恨,然後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之後就回家裡去了。

然而第二天令人沒想到的是,薩拉並沒有來上學!

甚至連書桌都被搬走了。

趙招財有些慌張,他拉著前一排比較靠近他的那個同學的衣領,氣急敗壞的問他:「薩拉去哪了?」

那個同學冷靜的扶了扶眼鏡,語氣波瀾不驚:「趙招財同學,我並不知道你說的薩拉是哪位。」

趙招財驚訝的鬆開手,又不死心的去問別的同學,而得到的結論通通都是不知道這個人。

趙招財反應過來這個班裡的人可能對薩拉這粒灰塵沒有什麼印象,他又去看門口貼著的段考成績,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薩拉的名字。

趙招財把希望寄予了給了老師。

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老師也進來了。

這是趙招財唯一一次沒有在課上睡著,但是老師對班裡少一個人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應。

這太奇怪了,就像薩拉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趙招財懷疑這些人都在演戲,等他出了學校就肯定不會了。

結果他剛出校門碰見了自己的狐朋狗友,那些人看見他過來和他打招呼,嘴角有道疤,染著金色頭髮的一個混混還說著什麼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

不對,我們可是天天見面,就在這裡!

難道他們也在演戲?趙招財心理想到。

「那個,你們聽過薩拉這個人嗎?」趙招財試探的問道。

「沒聽過。」每個人都給了他一個否定的回答。

趙招財此時如墜冰窟,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腦子一片空白,雙手雙腳像是凍在了原地。

他一直在欺負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人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狐朋狗友見他臉色不大好,就紛紛提出先走一步。

但是那個金髮混混留了下來和他說在他們住那塊的一對夫婦不知道怎麼著突然就得了癔症,說自己兒子丟了,到處問人他兒子去哪了。

可是在街坊鄰居的映像里這對夫婦並沒有兒子。

金髮混混一天晚上在街上飈完車回去的時候,被一個婦女抓著問他兒子去哪了,他不知道她兒子是誰,又看她瘋瘋癲癲的,就不耐煩說了句「不知道」后就走了。

「好像那人嘴裡是念著什麼薩拉薩拉啥的。」金髮混混撓了撓頭,「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

「可以告訴我地址嗎?」趙招財說道。

「可以是可以…」金髮混混欲言又止。

「多少錢,你說。」趙招財見他那副樣子看著就不耐煩,「我不缺那點兒。」

「不多,三百。」金髮笑著比了個數。

趙招財從兜里掏出三百,拍在金髮伸過來的手上。

語氣不大好的來了一句:「奸商。」

金髮好像並沒有聽見的樣子,依舊笑著,說道:「地址發給你了,你自己去吧,我去飆車了。」

趙招財沒理他,他打電話叫司機來接他過去。

金髮見趙招財不理他也不惱,攤了攤手轉身就離開了。

司機沒一會就到了,趙招財把地址給了司機就開始在後排放空自己。

他望著外頭即將西沉的日暮,思緒萬千。

他突然想起了初中那會兒有個隔壁班的小姑娘可喜歡他了,他去哪就跟去哪,柔柔弱弱的成績也不差,他嫌棄人小姑娘煩還老是拖後腿就老躲著她,可是慢慢的他好像也喜歡上那小姑娘了,那會體育課兩個班一塊上。小姑娘老遠就看見他了,就對他笑了笑,又轉過身去。

趙招財看著那個笑容發愣,那個笑就像是綻放在西伯利亞寒天凍土的向日葵,陽光燦爛,看見它漫長的嚴冬都顯得沒那麼難熬。

那個隔著層層人海的身影,在趙招財眼裡獨一無二。

茫茫人海里他已經看不見別人,眼裡只有她的身影,她站在光與暗的交界處,一點一點的讓身在黑暗的趙招財去接近她,靠近她,擁抱他。

擁住她,就擁住了無邊的光明。

趙招財喉結動了動,他沒有做任何動作。

他也明白,光是會灼傷他的。

------題外話------

讓富二代再叨叨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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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應當如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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