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她的心思

胡媽媽聽到老者這樣問，心裡就有了數，就說我這的姑娘都不錯吧，明明看著挺滿意了，還裝什麼裝，真是！

「呦今天為了讓貴客滿意，我這裡裡外外忙活了一天，我這腦子累的很，這會是一團漿糊啊！哎呦喂，怎麼就想不起來您老說的是哪位姑娘來著…」胡媽媽單手覆著腦袋，佯裝想不起來。

老者靜靜地站立看胡媽媽的表演，都是在人堆里滾出來的人精，跟誰面前裝混呢？

果然，胡媽媽一邊裝一邊不斷的斜眼看老者的反應，見人家毫無反應，明白今晚這是碰到硬茬了，無奈只好自己給自己個台階下。

「哎呀，突然想起來了！」胡媽媽雙手響亮的一拍，牙呲了起來，為了逼真，這下拍的真是疼！

「是不是那個粉色彈琴，綠色唱歌的節目？」

老者也不拆穿，直接點了點頭，畢竟在人家的地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嘞，我這就把唱歌的那姑娘叫過來伺候貴客！」胡媽媽喜氣洋洋的搖著肥胖的腰肢準備走。

「等一下！」老者攔住她問：「那姑娘今年多大？以前伺候過客人嗎？」

胡媽媽一聽，眼珠裝了轉，大嘴一咧說：「您說小雲啊！您是不知道啊，她剛來我們如意樓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小姑娘好，看面相就是個有福氣的，特招人喜歡！所以啊，打小我們如意坊就把她當重點培養對象，我啊更是把她當自己個的親閨女一樣的栽培！所以啊，至今啊，還沒讓她接過客呢~」

老者聽到這句，神情鬆弛下來。

胡媽媽卻有些為難的說：「所以啊我這一直都沒捨得教她怎麼伺候人，她要是伺候的不周到得罪了貴客可不好！要不，我讓艷姬，也就是另外那個綠衣服的姑娘過來？她知道怎麼伺候人！」

老者卻擺擺手，拒絕了胡媽媽：「不用，就那個小雲！你現在就把她叫過來！」

「可是…」胡媽媽仍遲疑。

「可是什麼可是，她可是貴客看上的！貴客說的話你敢不從？」老者眼神凌厲的看著她。

胡媽媽被他迫人的氣勢震懾住了，不敢再說著什麼，應了一聲，轉身就去喊人了。本來是想撈點好處，結果一點便宜也沒討著！真是喪氣！

心情不好，胡媽媽來到艷姬房裡的時候也就沒什麼好臉色了！

艷姬看到胡媽媽過來，心頭一動，知道機會來了！

「媽媽，您這個時候怎麼過來了？不用招待貴客嗎？」艷姬上前問道。

胡媽媽卻不看她，拿眼往裡面看，卻沒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這才正眼看著艷姬。

「你這是明知故問，今晚的事你是故意的吧？」胡媽媽口氣很沖的問道。

從這話艷姬已經知道，今晚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她臉上綻放出一個明艷的笑，不管怎麼樣，總有人會有機會走出去了！

「媽媽，我這可不是為了我自己！您自己想想，可是您說的今晚的貴客身份貴重，您自己想想，身份貴重的人想必見過大世面，平心而論，會把咱們樓里的姑娘看在眼裡嗎？」艷姬認真道。

胡媽媽上下打量她一番，彷彿以前從來沒真正認識過艷姬似的，說：「平日里你的所作所為可算不上聰明，整日里為了男人傷懷！這次倒是聰明，不過為何不用在自己身上呢？！」

艷姬反問：「媽媽怎知，我不是為自己考慮呢？」

胡媽媽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哈哈！好，不愧是咱們如意樓的姑娘！」她走到椅子前坐下，說：「既然你早有準備，現在就把小雲叫過來，我囑咐她兩句話，今晚如果她做的好，想必你倆都能得償所願！」

「是！」艷姬笑著應下來，轉身出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艷姬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妝容亮麗卻不是清新的小雲。

胡媽媽看著小雲，這個小丫頭平日里都是一副丫鬟的模樣，也沒覺得好看。可是今日這麼打扮起來看，容貌姿色皆為上！

她年紀不大，太過妖艷反而顯得做作，這樣略施薄粉，卻如芙蓉天成！

「好好好！」胡媽媽高興極了，連聲說了三個「好」字！

「今晚的節目你做的很好，想必艷姬和你早有打算，不過你們的目的如何，今晚才是重點！」她頓了頓，艷姬連忙上前為她倒了一杯水，胡媽媽讚許的看了她一眼，喝了口水繼續說道：「你以前雖然小，有做著丫鬟，所以沒怎麼調教過你。不過整日在這如意樓，男歡女愛的事想必也是天天見，耳濡目染之下，必然也是有所領會的！」

「不過，我現在卻要跟你說，對於男子萬萬不要太過主動，且不能全身心給予！男女之事，在於半遮半掩欲拒還迎，才能令男人慾罷不能！」

「都說遮半邊臉的美人，更容易令人印象深刻！你主子的前車之鑒，你素日里定然見過不少，可別學她那麼蠢笨！」

胡媽媽一口氣說了好大一堆，這些話小雲平日里從未聽過，卻總為艷姬被男人坑騙氣憤，今日聽了胡媽媽一番話，簡直要奉為金玉良言！

小雲此刻對胡媽媽敬佩極了，只恨不得多讓她傳授一些人生經驗。

胡媽媽看到小雲的孺慕之情，十分得意，又洋洋洒洒說了個口乾舌燥。

只有艷姬暗暗著急，趁著胡媽媽喝茶的功夫，連忙說：「媽媽，您說的簡直太好了！不過貴客想必還在等著小雲呢，人家身份尊貴，要是慢待了可是不好呢！」

胡媽媽這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連忙站起來，帶著小雲走。

小雲深深的看著艷姬，艷姬忽然有些不忍，然而想到那人的身份，艷姬對小雲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

小雲深吸一口氣，她有些害怕，可是如今已經騎虎難下，只能跟著胡媽媽走了。

再說，自己在如意坊這麼久了，將來必定會有這一遭，還不如聽小姐的，為自己博一把！

想到這，小雲的背挺的筆直，步伐堅定了起來。

夜裡，下起了小雨，艷姬站在窗邊對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想著心事，越發的了無睡意，乾脆披了件衣服，看了一夜的雨。

天亮了，小雲還沒回來，平日里都是小雲將飯食端到房裡，今日小雲不在，艷姬也沒胃口索性不吃了。

早飯過後，小雲還是沒有回來。

艷姬知道，事情成了。可她心裡並沒有覺得多麼快活。

直到中午過後，艷姬看到昨晚的那輛馬車停在門口，小雲扶著那位公子上了車，小雲卻沒跟著上車，站立在一旁，目送馬車遠去。

艷姬有些急了，費了那麼多心思，小雲最寶貴的東西貢獻出去，到頭來竟還是一場空嗎？

艷姬轉頭跑下樓，欲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