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他同她說了個故事。
故事並不長,劇情的前段是摻雜了個性概念的青春小言,結尾的部分急轉而下,引動了前方的伏筆,開啟了個性的爭鬥故事,也因此,整個be的過程顯得激情飛揚了起來。由於故事的波瀾度只能算得上是簡單的平鋪直敘,所以如果當事人不是她的話,安凜可能沒有多少耐性聽下去。
但偏偏這傢伙說這是他的記憶。
安凜也算是看過千八百本小說品鑒過無數泡沫劇,他那樣的句式開頭她聽了會兒便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如果是這種原因,那麼在此之前她所感到的某些怪異之處便有了答案。她莫名其妙的,對於相澤消太的喜好的認知,從未進過廚房卻熟練十分的廚藝,轟當時對她的怪異表現……
是重生么?
安凜眨了眨眼,覺得有點玄幻。
她本人對於這些事並沒有任何的記憶,那些習慣、認知、技能中更多摻雜著的是一種下意識。這也是她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過的原因,畢竟她的個性在許願后便會收走許願方與她的記憶,她起初時只以為這些人是被她所遺忘的「客戶」。
但咔醬的描述讓她想到了一種新的可能性。
假設爆豪說的是真的,她與這個少年確實的存在著上輩子,但考慮轟對於她的好感度突如其來又無鋪墊,見著咔醬的模樣又並非是對於情敵的警惕,再加上她了解自己,絕不是那種多線並進的性格,所以很有可能,在假設轟的身上發生的是同樣的事的前提下,他所獲得的記憶並非是與咔醬重疊的那一生。
即是說,在她一無所知的時候,她可能和其他人有過一二三世的戀愛向過去,然後現在這些人接二連三的想起了上輩子,但作為當事人的她卻腦袋空空,什麼回憶也沒得到,只能被動的接收這些人的「攻略」。
這特么是什麼差別待遇?
安凜頭禿的揪了揪自己的劉海,按下心神不再胡思亂想,正兒八經考慮起了咔醬所說的話。
他所口述的並非是全部的過去,事實上他能看到也只是記憶片段,之間斷開的部分有些是他的猜測亦或是腦補,實在想不出他便跳了過去。
她聽到最初的時候還以為他剛被哪本小言荼毒,連嘲諷的話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峰迴路轉,她突然聽到了自己的死訊。
還活著的她頓時有些心情複雜,但她自然不會去責怪對方的好意,而且他說的有些內容,她從未對任何人開誠布公過,他卻能在此時說出,這本身就是一種證明。
退一萬步說,他也沒必要用這種事來騙她。
而且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到底是誰殺死了她?
呸。
上輩子的她。
她這樣問過之後,他便露出了回憶的表情。
他似乎很想知道答案,但這樣的索引大概觸動了什麼記憶的鑰匙,只是一會兒他便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安凜下意識地接住了他踉蹌了兩步的身體,但她瘦弱的雙臂顯然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好在她身後就是牆。
他靠在她的脖頸處,呼吸拂過皮膚的時候溫熱的使她有些發癢。他的呼吸重了起來,她視線所及處能看到他的拳頭已經緊緊捏住。
他很難受。
她意識到了這一點。
但還沒等她開口勸他不要強求,便聽到他斷斷續續的,有些難受的嗓音。
「繪里……江之島……繪里。」
*
江之島繪里,女,研究員,享年二十九歲。
之所以用到享年這樣的辭彙,是因為在九條緋世出事之前,這人的名字已經被刻錄在了墓碑之上,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的方向沒對的原因。
誰會想到一切的因果源於一個死者?
但由她的名字開始反向的尋找線索,倒是很快的就尋求到了線索之間的關係。如果沒有出現重名,那麼這人應當是那個慈善機構的負責人,藤井和樹的亡妻。
藤井和樹和江之島繪里年少相識,感情甚篤,但兩人並未孕育孩子,江之島死後,藤井也未再結婚,全身心的投入經營著他名下的這家慈善機構。
假如不是掀開了這地方光鮮亮麗的外殼,露出了其下腐爛駁雜的淤泥,端看他的人生經歷堪稱一句深情。
再加上他外形俊美,即使是如今年近中年,也依舊充盈著一股子讀書人的風度。就連那毀容般的身份證照片都沒能撕掉他的美觀度,足以見得他的相貌優勢。放在花國再包裝包裝,他完全能借著這段往事出道。
但當然,藤井和樹的意向不在娛樂圈。
再往深處扒他的身份,能看到更多敏感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