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天地之劫
神龜見聖姑不再說話,於是對張道陵道:「張道陵,沒來之前,我就聽金蟬和玉蘭說過你的事情了。我和小姚之間的誤會,也因你的分析而消解。看來你雖是凡人,不但智勇雙全,而且仁義,但願你能擔負得起主公的遺願。現在,我就開始說下關於息壤的秘密了。對了,在開始之前,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老人家,我還有一事想要請教。」張道陵忙道。
「說吧!」
「我聽聖姑說起過,鯀聖曾推斷出天地間,有水火之劫,這水劫已然度過了,但不知這火劫,是否已度過了沒有。如果來臨的話,應如何應對呢?」
「問的好!問得好啊!難得你有此心。」神龜感慨一番,又繼續道,「當年主公得到女媧娘娘的書物后,從書中得到啟示,推出天地間有水火之劫。他為了治理水劫,將自己的生命也搭了進去。但是隨著他對洪水的治理,他的神算之術也隨之提高。他算出的火劫,仍是在水劫一千年後,天上將出現十日,到時天地間上的地表水,都被炙烤乾涸。在十日中的九日沒有被射下來之前,萬物生存,只能靠地下水。如今三千年過去了,世間依然如舊。想來二千年前,一定也有人,挺身而出,找到了主公放置的息壤之陰,並成功地射下了九日。這火劫,也應是度過去了。難道你們,沒有聽說過十日之災嗎?」
「沒有。」張道陵他們幾個同聲回道。想起天上竟然會出現十個太陽,眾人無不驚駭,但也都有著疑問,那就是水劫發生在火劫之前,人世間仍有流傳,可為何這火劫,卻從沒聽人說起過呢?
龍兒見大家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忙嘟著口道:「我也不知道此事,我哥嫂從來沒與我說起過。」
張道陵點頭道:「你出生在一千年前,二千年前的事,沒有經歷過,而且我聽九曲夫人說起此事時,也曾經問過她,何為火劫?她當時也是一臉嚴肅地對我道,這仍是天地之密,你還是不清楚的好。一千年前發生的封神之戰,都被天庭禁止談論,何況兩千年前的事呢!所以你不知道才合理。」
「一千年前發生的封神之戰?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次輪到神龜奇怪了。
張道陵忙回道:「我只是聽他人簡單地說起過,開天闢地以來,萬物以人為首、俱敬天禮地,養氣潛靈。雖有性拙情疏之輩,卻無貪淫樂禍之徒。天上人間處處清靜無為,天下一派祥和。在這其中,又有出類拔萃之輩,悟得天地之秘,遂開宗立派,點化世人,其中又以先後有元始天尊所立的闡教,老君的人教、通天的截教和如來的佛教。那時的天庭,但只是倡禮宣義之所,並不管事。然而世事難料,世上之人,總有一些人因參仙悟道太難,注重眼前享樂來。於是,人性中貪、嗔、痴、妒、慢、疑、淫、怒、嫉竟漸漸流毒世間,尤其是貪慾二字,竟引起了人與人之間、人與其它生靈之間日益不和,爭鬥日多,世間戾氣漸多。尤其是人教中人,自詡為萬物之靈,又有闡教十二金仙相助,向來看不起截教中所收的獸類門徒,彼此間弟子們的明爭暗鬥也隨天長地久也愈來愈深,後來竟使得本是一宗同出的兩大教派勢同水火,最後竟演變天地間的一場浩劫,就有了封神之戰。」
神龜聽了問道:「哦,那些大仙們沒有管弟子間的打鬥嗎?」
張道陵道:「管了,但是無論是通天教主,還是三清道祖,他們也知曉此劫仍是天地間的浩劫,早晚必來。門下弟子雖法力深厚,但卻塵根未了,犯了紅塵之厄,根基不牢者,自有殺罰臨身。為此,各教一方面閉宮止講,另一方面,由截教、人教和據說還有闡教三教教主共議,共同僉押了封神榜,到了一千年前,因武王伐紂,截教與人教闡教弟子分別擁護商周,引發了封神大戰。最終,人教闡教在佛教相助之下,大破截教所布的誅仙陣和萬仙陣,截教教主通天戰敗遠遁,闡教中人也是世上再無音訊,老君的人教也就成了唯一的道教正宗。」
聽完此話,聖姑與神龜對望一眼,神龜開口道:「你說起初的天庭不管事,這個我倒是知道,但是你說的什麼教主、老君、如來的大仙,我卻是沒有聽說過,小姚,你知道嗎?」
聖姑搖搖頭道:「我沒聽說過,難道這些大仙,都是後來冒出來的?」
神龜喃喃地道:「一千年一劫,每劫過後,自有新人代舊人。主公算得沒錯啊!果然如他所料啊!」
聖姑不解地問道:「龜兄,你說什麼呢?」
神龜正色道:「主公在治水時期,已算出了天地間有水火之劫,他在臨死之前,又算出天地之劫,共是五劫。而且悟出了第五劫難,仍是心劫。」
「五大劫難,心劫?」眾人聽了,俱是不解。
神龜見了,繼續說道:「不錯。主公自學會推演之術后,在五行運勢之中,又加上了三才之勢。所謂三才,即天才、人才、地才。主公用它們,作為天格、地格、人格與五行數理相互配置組合,從而推出來,天地間將五大劫難,分別是天地水火人五劫。基本上每隔數千年,就有一劫發生。地劫為伏羲所化解。天劫為女媧娘娘化解。水劫算是被主公父子二人治好的。火劫嗎?我久居洞中,不知是何人化解的,你們出去后再查好了。但是人劫,即為心劫。人心不平,必生劫難,此劫之大,更勝過水火之劫。」
聽到這裡,張道陵恍然大悟道:「啊!這麼說,那火劫,是發生在二千年前。而發生在一千年前的封神之戰,難道就是心劫不成?」
神龜見了,點頭笑道:「神仙們要是也打架的話,那就是心劫了。」
聽到這裡,龍兒拍著胸口感嘆道:「噢!那三千年都過去了,這天地依然如舊,看來這些劫難,都過去了。」
玉蘭在一旁只是靜聽,始終沒發一言,但聽到這裡,她望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金蟬,忽然問道:「老人家,那現在呢,又過了一千年了,以後會不會就不再有劫難了呢?」
神龜笑道:「這些事,都是主公與我說的,我不會這神算之術,不敢妄言。對了,張道陵,你既然看過洛書,只要耐心鑽研,也必有成的。依你之見,這一千年後,還會有劫難發生嗎?」
張道陵沉呤片刻,方道:「老人家,你方才說,人心不平,必生劫難。如今世上,我道家講得是清靜無為,敬天里地,順其自然。而金蟬兄弟,所修的佛門,則宣揚慈悲為懷,普度眾生。修真法門雖不一樣,但卻都是要度人心的。只可惜世人多是碌碌之輩,難以悟得無上法門。想來這一心劫,到現在還未徹底度過。」
「哈哈,說的好。這心劫嗎?依我看,這一千年,還得要度,而且天地水火之劫,也沒有徹底過去,總有一天,五劫之難,還要再來,到時這天地,還能不能保得住,就難說了。」
「啊!那可怎麼辦啊!」眾人聽了,皆驚呆了。
聖姑笑道:「你們急什麼,想來鯀聖,也算出了此節,這才讓龜兄在這裡等有緣人了。」
神龜笑道:「你終於明白了。你要是早點明白,不省得咱們兩個被凍這麼多年。」說到這裡,兩個一起相對大笑,多年的恩怨,俱在這一笑中化為烏有。
看到聖姑和神龜笑得開心,龍兒歡喜地道:「龍兒有事不明,還想問一下二位老人家。」
「小姑娘,你父母與我們都相識,我們也算是你的長輩,有話儘管說吧!神龜慈祥地望著龍兒,溫聲說道。
聖姑見神龜竟然搶在自己前面說出此話,白了他一眼,又補充道:「大侄女,不必客氣,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們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噢,是。侄女謝謝二位老人家了。」龍兒聽了大喜,當下笑顏如花地問道,「二位老人家,剛才聽張大哥說過了,在封神大戰前,天下已經有那麼多神仙了,想來在你們那個年代,神仙也少不了啊,還沒有天規約束,為何在水劫來時,那些修行的仙人們,沒有現身解救天生蒼生,而只將這擔子,交給鯀、大禹他們呢?」
「是啊!我也有此問。」一直不說話的金蟬,此時突然隨聲附和道。
神龜點頭道:「問的好。但是在我們生活的時代,並沒有見到過什麼大仙,只是遇到過一些有法術的山精野怪,小姚,你遇到過仙人嗎?」
「沒有。龜兄,難道這些仙人,是在水劫之後出現的嗎?」
「看來是這樣子的。」神龜點點頭道,「我們在洞中過了三千年,看來錯過了許多事了。」
龍兒疑惑地問道:「難道,難道,你們在那時候,從沒有遇到過神仙嗎?」
「神仙?呵呵,我是沒有遇到過。我只是聽主公說過,他的祖宗黃帝,在傳位后,便師從神仙赤松子,成仙去了。但是我跟主公那麼長時間,從來沒有一個神仙來幫我們治水。」
聖姑聽了補充道:「那時候雖然沒有遇到過神仙,但是卻有許多神人啊!遠得像神農氏和黃帝時代的諸人,近的如大禹啊!鯀聖啊!而且我們妖族,也出了不少本領高強的。最有名的是和黃帝作對的蚩尤了。當然,他們都沒女媧娘娘本領大了。哼!女媧娘娘煉天都能補,想來比什麼佛祖、道祖教主的,本事要大多了。」
神龜附和道:「不錯,我主公之能,便得自女媧娘娘,而據我主公推測,女媧娘娘,便有可能是某位神仙的化身。如果說那些神仙不願以真面面下凡救世的話,或許就換了個面目,只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張道陵一邊點頭贊同,一邊分析道:「如此來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佛祖道祖等大天尊,是在水劫之後,方有大成的。還一種可能,就是這些大天尊們,在之前約束門人,不可過問俗事。而為了化解天地之劫,則用化身到凡間來,他們只求救世,不求俗名,所以我們不知。」
聖姑感慨道:「你剛才這話,和大禹說的一樣。看來這裡,真是和你們有緣啊!好了,時候不早了,你們的真身還在洞外,魂魄也不能在外面待太久,現在就請龜兄執行鯀聖他老人家的遺願吧!對了,龜兄,你想著,龍兒的哥哥,也就是大禹的白龍大哥的兒子,現在被大禹設在孟門山下的石鎖困著呢,你是開石頭的行家,想法子幫幫小姑娘救救她哥吧!」
神龜點頭道:「好。那石鎖仍是大禹為了防止再有黑龍之類的偷走息壤之陽,特意請我制的。打開它,只有用我的龜甲才行。我這甲,已送給金蟬小夥子和玉蘭小姑娘,反正你們也是一起的,等出了洞,你們用它卻開鎖就是了。開完鎖后,張道陵,你用純陽之火,煅燒此甲,就可以為玉蘭小姑娘尋找親人了。只是這法子只能用一次。」
「純陽之火?」張道陵聽了,不知所然,忙又向神龜請教。
神龜笑道:「你升起火后,向金蟬借點血灑入火中便成了。不用多了,一點點就夠。」
眾人聽了,無不大喜,龍兒和玉蘭更是感覺喜從天降,一邊流著淚,一邊向神龜磕頭致謝。
神龜道:「我肉身早無,只剩下這個破殼,沒想到它竟然還能起點作用。哎!想來你哥,一定是違了你父母之命,擅入禁地,才有此禍。若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母面子上,你的哥哥,竟然想要闖關,奪聖物,違背主公的意願,我可不管他,任他自做自受就是了。」說到這裡,神龜正色道,「好了,你們都仔細聽著,現在我就從頭說一下主公治水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