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憑高遠眺,見長空萬里
金蟬目送白遠,心突然湧起一股失落的滋味,自打懂事起,便以寺廟為家,聽寺內僧說,方丈悟明禪師自一棵柳樹拾的,當正漢朝永元十二年盛夏的一傍晚,方丈因覺得屋煩悶,便帶著沙彌散步乘涼。當沿著寺外院牆的邊走邊欣賞山景色,突然發覺遠處著柳樹蟬鳴的些異常,像往常的那樣煩喧囂,而節奏地叫著,好似念誦什麼,隱隱著六字明咒「唵嘛呢叭咪吽」的韻律。心奇,便看究竟。誰知待走到柳樹,蟬鳴聲竟然沒了,色漸暗,隱隱看見柳樹遠處草叢隱隱地金光閃動,走一看,卻見一金絲玉塊所織的衣裳,包裹著一一多月的男孩,那孩子眉清目秀,唇紅齒白,樣子熟睡正酣,渾知自己已被棄此處。方丈命沙彌四處觀望,看誰將孩子放此處,否走遠,卻連影也沒發現。孩子周邊除了金色衣裳,也別無物。地卻被劃了八字,寫的「此子食素,與佛緣」。方丈見此情景,忙將孩子抱回寺精心收養,找些米,熬製成湯,並親自喂,哪知孩子甚好養活,吃些米粥,就能活的甚好,而且哭鬧,甚乖覺,等長到兩歲,已長的白白凈凈、粉雕玉琢一般。但老方丈越看越愛,合寺也皆喜愛。待孩子長到四歲,老方丈見始終無寺尋,索性收為自己最的閉門弟子,為取名法號金蟬。一晃十多年了,也沒任何找金蟬。而金蟬也被老方丈收為閉門弟子后,從沙彌做起,成為寺一名念經禮佛尚。生性隨,懂理明事,幹活任勞任怨,頗也得寺尚喜愛。但平除了師兄師傅憐,會哄玩外。金蟬的童年,除了幹活,就念經禮佛,也從沒一同一起長,玩耍嬉鬧的夥伴,而也知玩耍的樂趣。幾日,與白同歷難、共生死,彼此間相依相伴,言談更投機,倒覺得白如同自己生命或缺的一部分,如今見白遠,驀然明白了離別的滋味。金蟬神遊了半晌,忽想起自己還需趕路,又驚覺自己如此模樣,完全沒了佛門的樣子。豈了佛經所說的七情六慾之毒,思念至此,忙起身,雙手合什,誦了聲「阿彌陀佛」,便拿起行囊,轉身直奔南。
知此一別,再見著白,以心戚戚,茫然知所何方。卻知密林深處,白早又回,默默地跟著伴行走,直到南行離延古寺又已近半百里,等金蟬了山坡,踏一條通向南方的官,方才止步。白站山坡,目轉睛的望金蟬遠。目睹著碧空遠影。斯已,禁住白又流淚。傷心間,忽聞得自己身後,「吱」的一聲傳,忙轉身,只見一熟悉的身影直奔而,黑誰。
原黑與白兔玩了兩日,終思念姐姐,便自行迴轉延古寺。尋遍寺里寺外,山山,卻始終見了白身影。就連那傻尚金蟬也見了蹤跡。自打它與姐姐生,就沒的事情。心急,悔該自己獨自玩耍。又聽得尚閑談的隻言片語,什麼白耗子偷食被抓、金蟬氣走了等等,真嚇得它魂飛膽喪。正無奈何之間,忽然一隻相識的蝙蝠傳話,說聽山王寅哥延古寺西百里處,遇了白,而且的腳受傷了,被一尚帶著行走。黑忙尋找,到已經遲了,白金蟬又已經走了。但它卻聞到了姐姐的氣味。便循著味一路追隨,一直追到里才相見。二鼠相見,正無數話語欲說。當白便同黑一同迴轉洞提。..
卻說金蟬自從白別後,一路南行。次為防路山遇險,一路只順著路官行,因此,雖風餐露宿,但因走的多煙繁盛之地,倒也能化得齋飯,雖常殘羹冷炙,但素以苦為樂,對此毫意。一日,行到一岔路口,向邊賣茶的老討了碗水喝,問明了一路向西便迴轉山西,向南則到東都洛陽。金蟬想起,自清涼山孚靈鷲寺北,走的東線,一直未曾到都城洛陽,而此佛法初興,興起之地,正子腳,想那裡佛法精深者,何況曾聽恩師言,當年本寺兩位祖師,也就竺的兩位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先洛陽建了白馬寺后,又遊覽到清涼山,見此山山勢奇偉,氣象凡,又奏明朝廷,建了靈鷲寺,當年的漢明帝為表示信佛,還追命為孚靈鷲寺。自己的師叔也對自己言,所收藏的《四十二章經》正得自洛陽白馬寺,自己延古寺只顧得抄寫佛經,沒機會讀記《四十二章經》,現自己何也往白馬寺拜求呢。雖然恩師說,那白馬寺仍比本寺,因地處皇都,仍皇家院寺,尋常得進,以並未讓自己。想到既然師叔能辦到,自己只精誠所至,自會金石為開的。想到里,打定了主意,於謝老翁,便向南行,直奔洛陽而。
此正國東漢安帝元初二年,安帝之曾祖父漢明帝劉庄當年夢見佛陀化身金降臨宮殿後,遂派使者赴竺求得其經,並於洛陽建立國第一座佛教廟宇,因佛經由白馬馱的,因此廟宇得名為白馬寺。
金蟬行了幾日,秋意漸濃,早晚氣也了些寒意,金蟬身衣裳單薄,心想若快點趕到洛陽,落腳白馬寺,恐寒地凍后,路會又生波折,反誤了拜佛之行。便想抄近路到洛陽。一路走,當地,若早到洛陽,只須穿面那座王屋山,沿著棧再向南走二百多里,就到洛陽,算比走官路少走四百多里地呢。金蟬依言行,一日便到了王屋山。
放眼望,只見那王屋山山高坡陡,四處峰巒林立,如刀劈斧削,犬牙交錯,披綠掛紅,雄偉壯觀。金蟬行走山間,只見峰林之間內一步一景,步移景換,景景如畫,如畫屏一般,禁心暗暗感嘆此山景色之美,與之冀州燕山,同,冀州燕山多山勢平緩起伏,若游龍,而此處山勢雄偉,景色更勝之。一路,耳聞著叮咚之聲,轉山山坳,便見那溪流順山而,坡急成瀑布,如珠簾掛山間,坡緩則成湖,又如塊塊碧玉鑲嵌深山,湖水滿溢,又形成一級瀑布,鮮花綠樹掩映,再經陽光映射,斑斕之色,讓迷醉而能自已。金蟬一路行,如行如畫屏一般,而且泉水飲之甘洌口,提神解渴。一路行,風餐露宿,身心俱疲憊,今日得入此勝境,精神振,邊看邊行,竟未感覺已走了好久了。
正觀看間,忽聞得林深之處言語,急忙趨步穿入林,側耳而聽,原歌唱之聲,歌曰: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明。認舊林,登崖嶺,持斧斷枯藤。收成一擔,行歌市,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價平平。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靜坐講《黃庭》。
金蟬聽得此言,滿心歡喜:「曾經聽師傅言,說世修行者,止佛門一。自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以,向聞先後,術業專攻,修雖殊途同歸,萬宗歸元。但修練法門卻變化萬千,就連佛祖也只偏駐西,敢獨尊。僅東勝神洲,就那三清聖教,名聲鼎立,被世推崇,尊為教。與其相比,佛門尚後者呢!如今此山,僅聽言,便義,須與之交往。也虛此行!」即忙進入林子裡面,仔細再看,乃一樵子,那裡舉斧砍柴,但看打扮非常——頭戴箬笠,乃新筍初脫之籜。身穿布衣,乃木綿拈就之紗。腰間系環絛,乃老蠶口吐之絲。足踏草履,乃枯莎槎就之爽。手執鋼斧,擔挽火麻繩。扳松劈枯樹,爭似此樵能!
金蟬近施禮:「老哥哥,僧禮了!」那樵漢慌忙丟了斧,轉身答禮:「當,敢當!樵漢衣食全,怎敢當師父禮!
金蟬:「才至林邊,只聽的說:『相逢處,非仙即,靜坐講《黃庭》。"《黃庭》乃德真言,老哥如此講,讓僧心儀,特向老哥請教。」
樵夫笑:「實瞞說,詞名做《滿庭芳》,乃一神仙教的。那神仙也知名號,只向緣得見的村稱呼為神仙祖師,見家事勞苦,日常煩惱,教遇煩惱,即把詞兒念念,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才些足處思慮,故此念念。期被聽了。」
金蟬:「原如此,老哥哥既如此機緣,為何從修行?豈好?」
樵夫嘆了口氣,:「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事,幸父喪,母親居孀。再無兄弟姊妹,只一,沒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發敢拋離。卻又田園荒蕪,衣食足,只得斫兩束柴薪,挑向市廛之間,貨幾文錢,糴幾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飯,供養老母,所以能修行。」
金蟬聽了:「阿彌陀佛,老哥真一行孝的君子,佛必保日後好報。但知那祖師住處,卻想拜訪。」
樵夫:「卻難,知仙向只此山,雲深知處。也曾請教祖師仙居何處,卻靈台方寸山,住斜月三星洞。求者,曾此苦候多年,但也無緣一見,雖粗,但想卻偶遇了幾回了,想得見祖師還講緣份的啊。」
金蟬聞聽罷,心頓感失落。便用手作別樵夫:「老哥哥,還趕路,想無緣求見了。且問哥哥,走到洛陽嗎?」
樵夫:「正,頭追仙谷,谷行二里遠,看見右首山壁一瀑布,自而降,當地管它叫瀑,師父左轉,了面一座山峰,也叫壇山,順山西,便到洛陽的官了。」
金蟬喜,忙稱謝別,那樵夫呵呵笑:「師父慢行、慢行。」隨即又唱起《滿庭芳》。
金蟬依言行,果然面地勢越走越低,似入一谷,谷內煙霞散彩,日月搖光。到處成年老柏,萬節修篁。遠遠便聽水聲,待了谷樹林,但看見一石崖突兀而起,掛一白色瀑布,如一簾,映入眼。那水想潤得石壁久,面生滿了青苔翠蘚。而水面被日光一照,更雲光,隱現,果真觀靈福地,間堂!。
繞瀑,只見一峰聳然而立,峰石壁的夾縫仍生長著百年蒼松。金蟬心,必就那樵夫所說的壇山了。見左一石階順山而,當舉步,直山了。
行得半山腰,金蟬抬頭望,由的心暗暗叫苦,原只顧趕路,卻知覺已行了半日,眼夕陽西,色眼看著黑了,卻知到何處此夜了。正彷徨間,忽見方路旁一棵樹,那樹根植於懸崖之,樹圍三難以合抱。樹高40餘米,長得枝葉繁茂,遮蔽日。金蟬贊,一樹成林也。且到樹歇息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走到樹,方知此樹乃白果樹,只覺的此樹佔地畝余、胸圍需七八才能合抱,看著長相,估計也得活了千餘年了。更讓喜的,距離銀杏樹遠處還一口泉水,水清見底,飲之甘冽。雖今日山路難行,費了很精力,但金蟬坐於樹,卻思緒萬千,難以入睡。適才聽那樵夫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養育至八九歲,才知事,幸父喪,母親居孀。如今每日斫柴,供養老母,禁傷感到那樵夫尚母孝,而自己自幼家,連自己生身父母誰尚且知,更談什麼子欲孝而親待了。定了定心神,默念一會佛經,又想起那樵夫唱的那首《滿庭芳》。心默默念: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明……,沒榮辱,恬淡養生。相逢處,非仙即,靜坐講《黃庭》。心,家義,果然名虛傳,難怪世間修仙成者眾多,似家般恬淡延生的心法,較之佛門靜坐苦修,吃素誦經,自然更受世喜愛。知如何能尋得那祖師,若能與此等高相遇,得其指點,於自己佛法修行必能裨益,惜卻無緣相見。聽那樵夫說祖師住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想又什麼神仙福地,一般見得的。抬頭望,只見明月高懸,圓如銀盤,因月亮明亮,空隱隱地只看見一顆金星,遠遠地陪著,哪什麼明月三星。忽又突然想起,今乃七月再一月,就八月,正間家團聚之日,由地又傷感起自己身世,一間思緒起伏萬千,知覺間,竟冥想了一夜。
轉眼便次日清晨,秋晨氣涼意甚重,金蟬剛剛才睡了一會,便即冷醒,起身欲行,忽覺眼雲霧瀰漫,放眼望,雲遮千里,霧鎖萬峰。東方紅日欲破海而,映得遠處翠峰一片金黃,隱隱覺得似動若靜。那雲海晴陰,自己猶如站碧波萬頃的汪洋海之,轉首向西望,更驚得目瞪口呆,原方的幕,雲層驟然幻化一紅、橙、黃、綠、青、藍、紫的七色光環,約一二米,央虛明如鏡,映一的行者身影,金蟬忙口念佛號,俯身拜倒,起身卻見那身影也如自己一樣行動,細看卻如自己一樣衣衫襤褸,面貌憔悴,又恐慌,又吃驚,再一動,卻見自己如何舉手投腳,那行者影也皆隨形,才明白,原那自己的影像。
目轉睛地看著,直到東方日,那光影便自散,猶如初見一樣的無影無蹤。本事佛之心就誠,如今又見此盛景,心想難佛陀見因世坎坷,心生雜念,特點化,自此向佛之心更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