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媽咪媽咪！」

小汪舉著空空的碗給她看：「媽咪你看！」小傢伙這幾天終於有點精神了。

黎薇看著他這麼有精神的樣子既欣慰又高興。出院以後，她就格外注意，時刻做好了再回醫院的準備，可是小傢伙真的讓她很省心，「小汪好棒哦~」她摸摸小汪的腦袋。

「那媽咪小汪粗去玩啦！」

「嗯，注意安全。」黎薇溫柔道。她在小汪身上下了法術，應該不會有問題。

小汪抱著一堆玩具出了門，他舉著小恐龍和小火車車長娃娃嗖嗖嗖地玩著遊戲。

一個男人步伐很快從旁邊的石子路走來，小汪盯著薄霽肩頭的娃娃，可是男人很快就走過去了，他低頭嘟囔了兩句。

薄霽拐進一個衚衕，走向一片樹蔭，一個高壯的男人早站在那等了。他把肩上的瞌睡娃揪下來，對它說道：「喂，找你的。」

垠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起來有幾分雍容：「薄霽，對我溫柔一點。」

它聞到一股強大的氣息，終於看向那個人，它正經了神色。男人不顧薄霽的眼刀，把垠借著衣領提起來。男人揪著衣領一臉凶氣：「快讓我變強！」

「讓我變強，我要變成全世界最強的人！」

垠不緊不慢：「啊哦，不要這麼粗魯哦。」

「轟」一下，垠從一個普通的娃娃變得精緻，衣服也從簡單的白裙變成複雜昂貴的款式，同時周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漂亮得彷彿多看一眼都是對她的侵犯。尤其是她脖子上纏繞著的小青蛇，正朝他吐著信子。

「別怕，它很可愛的。」垠淡淡一笑。

一根亮紅色的箭從他脖子旁邊經過，薄霽歉意的對他笑：「手生，不太擅長射擊。」然後恢復了眼裡的玩世不恭，彷彿剛才都是他看花了眼，出了錯覺。

他卻清楚知道這個人能力有多強，他的箭再偏一點他就被射中了。這還不是普通的箭。

「既然有求於它，對她尊重些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很難吧。「

黑袍男人鬆開了手，倒不是害怕他，是他確實需要這個詭異娃娃的能力。

他緩和了語氣：「我要變強，無論是什麼樣的代價。」

垠惋惜一笑，果然還是這種：「你想好了，代價可是剝奪你的靈魂。」

統治世界？它活了上萬年來找它許願的不計其數，這種俗套的願望聽過不下百遍。但最後都被巨大代價或震懾，或吞噬。

如果它真的有通天本領何不自己就做霸世魔王。

「統治世界，不，我要為我最親的人報仇，我可愛的弟弟被一個噁心骯髒的女人捅死了，我要她魂飛魄散，她的族人也逃不過。」

「是噢，」這濃郁的恨意讓垠興奮，「好啊就以你的靈魂作為代價，給我一滴血，契約即刻生效，我相信你會覺得值的。」

「好。」男人從裡衣口袋拿出一朵花，那朵花看似普通，他把手覆上花瓣，這朵花彷彿吃人一般，他一放上去就劃破了手，花吸收了一點血變得更嬌艷，他絲毫不意外，彷彿已經習以為常。等看見血再溢出來了就在垠的契約書上抹上了血。他看著染血的花愣了愣，曾經這上面也沾了你的血。

「契約成立。」

男人走後，「我不記得契約還要問清前因後果。」薄霽挑了挑眉。

垠發出孩童般的笑聲：「呵呵八卦不是天性嗎？」它回想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像好多年前也有這麼一個人，像他一樣，可憐可悲。但是那個人眼神純凈，符合她的年紀，但身上被悲傷的情緒包圍著。

「薄霽，為什麼那麼多人為了別人寧願放棄自己呢。」垠無法理解，「是蠢還是笨，自己的命才是最可貴的吧。」

薄霽輕輕一笑：「是啊。」

「世界上能遇到的人千千萬萬。」

可是為什麼它面對男人會不由自主地說出「我相信你會覺得值」那句話呢，世界上還是笨蛋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