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考試
「哎，聽說了嗎，好像最近要期中考試了。」
「早就知道了，就在下周的周一周二，出了成績就開家長會，然後休息。」
「不會吧，這麼快的嗎？」
「你以為呀，快學習吧，看你平時上課打盹的樣子，你要涼涼呀。」
最近幾天，班裡的學習氛圍很是濃郁，造成這一切的源頭就是本學期的期中考試，新生入學以來第一次正規大型考試，每個人都想在這第一次考試中取得一個好的成績，在老師和家長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不過，有的人，卻並不在乎這些事情。
「高震，你不會告訴我，你可以免考吧。」做了一上午數學題的劉焱趁著課間起來活動一下，可剛一回頭就看到了翹著二郎腿，吃著小麻花，一本正經看小說的高震，沒有絲毫的緊張感。
「那不可能，我就算再有特權也到不了那個地步呀。」
「那你怎麼不複習呀？你就這麼淡定嗎？」看著桌子上一摞沒做的試卷，劉焱心想，這傢伙不會從開學至今就沒做過作業。
「複習什麼呀？一場期中考試而已，那麼緊張幹嘛？」正說著，嘴裡的麻花已經吃完，緊接著又塞進來一根，「再說了，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來到這就是為了調節情緒的，我家裡人覺得只要這幾年我平平安安的過完，身體恢復過來就好，其他的都可以不算事。」
「為什麼我突然有點羨慕你呢？」
「吃點東西吧，做了一上午題，腦子不好受吧。」順手遞給劉焱兩包麻花，劉焱接過來撕開包裝就吃了起來。
「高震，就算是這樣，你好歹裝裝樣子呀，你這樣在別人眼裡不免有些太囂張了吧。」
「有嗎？我就是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沒有給別人造成麻煩，怎麼會囂張呢？」
「可你在別人眼裡真的很突出呀。」
「那又如何，我做好我自己就可以了。至於裝樣子嗎，幾乎不現實，因為我天生就不會裝，更何況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為什麼要去裝？」
「唉，真是和你說不明白呀。」劉焱吃著麻花說到。
「其實啊，我有點不明白，你們為啥因為一個期中考試就緊張成這樣，又不是說這是最後一次。」
「話是這麼說，可這畢竟是入學第一考，真要是考的很差了，後面的家長會也不好過呀。」
「家長會又能怎樣，無非就是給那些排名靠前的人一個展現自己的平台，而那些考的不好的，自然就成了眾人眼中的差生、壞孩子，即使他們有優點，也會被一個分數蓋住吧。」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后，高震繼續說道：「如果是以前的我，可能也會像你們一樣，費勁心思去準備這個考試，但是現在，我一點都不會考慮，因為，我會把時間用在我真正喜歡的東西上，讓他們更有意義。」
「現在說這個，有點早吧，我們現在還是高中生呀。」
「早？小時候，我們盼望著長大，很多事情總會覺得明天再做也不遲，可結果呢，當我們現在長大了，還會覺得那些事情早嗎？對，我們現在是學生沒錯，但以後呢？誰也不會知道自己以後會是什麼樣，但如果可以爭取一下的話，為什麼不去試一試呢？」
「你的腦迴路真的是清奇呀。」劉焱說著吃完了手中的麻花，「感覺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我只不過是比別人看開了很多事情罷了。」
「聽你的意思，你對自己的未來有計劃呀。」
「計劃說不上，只能說是想法吧。」看著手中的書，他的嘴角微微揚起。
「算了，不和你聊了，我還要準備考試呢。」低頭繼續投入到了與數學題的戰鬥中。
「學習的方法有很多，何必要糾結在這一條路上呢？」靠著牆，繼續看起了小說。
當天下午自習的時候，考試的具體安排就被貼在了班級的公告欄上，一時間，除了眾人都擠著過去看，而高震依然是在自己的位置上紋絲不動，直到人散的差不多了，他才起身去看，不過這時候，班主任突然到訪。
「高震，你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就來到了辦公室，「高震，你對這次考試有多大的把握？」
「老師，說真的，我沒有把握。」高震的回答乾脆直接，「您知道的，我要考的和別人一樣是幾乎不可能的。」
「你只要別給班裡拖後腿就行。」班主任直接提出了底線要求，「這是你們這一級新生的第一次考試，各個班雖然嘴上不說，但都在比拼，你要是考的太差了，你知道結果的。」
「明白，老師，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會為大環境考慮，我儘力吧。」
「還有就是，這是分班考試，在別的班你自己有點數。」
「懂得，只要他們不來找我的事，我自然也不會找他們的事。」
「就算真有人找你，你也要忍下來！」班主任的語氣嚴肅了幾分，「這不是誰先挑事的說法，你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你要是再把事情搞大就算是學校也留不住你，你能明白嗎？」
「明白老師。」這次高震回答的聲音弱了幾分，倒不是說不服，為了大局忍耐一下也沒問題，但他可不保證對方的行為不過分。
「你最好是真的明白，我可不想考試期間突然聽到你又干出了什麼事，回去準備上自習吧。」
「嗯。」高震答應著轉身離開，「忍耐，好難呀。」
「高震，班主任找你說啥了？」剛回到座位上坐下，劉焱就忍不住問到。
「除了考試還能有什麼事？」高震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只是提醒我，考試不在自己班裡，讓我有點數。」
「你必須有點數，真要是在別的班裡搞出什麼事情來，那就真沒人能幫你。」
「只要對方不過分，我可以忍耐，但要是做的過火，我也不保證。」
「不行，你必須給我忍下來！」劉焱一嗓子把周圍幾個人給嚇了一跳，「你別忘了你來這是幹啥的？如果只是是換個地方干架，那你趁早走人吧！」
「你說話的語氣怎麼和老班那麼像啊？」高震似乎感覺到有點不對勁，「還有，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不想讓我出事嗎？」
「你……你自己想吧，我複習了。」劉焱做起了試卷，只留下一臉問號的高震。
「她這是想幹啥？」高震一時也沒想通，默默的拿出一張歷史試卷就做了起來。
兩天後，考場
叮鈴鈴——
伴隨著鈴聲響起，考試開始，每個學生都希望自己做到的題都是之前複習到的或者是自己最拿手的，整個校園中極其安靜，甚至可以聽到書寫試卷是發出的「沙沙」聲響，不過在他們之中，高震的行為顯得格外不一樣，先不說他的想法如何，別人做題都是順序進行，他卻是這邊做幾個選擇，那邊做兩個填空，心情好了直接跳到最後的作文上寫上兩句，一番操作愣是把周圍幾個考生看懵了，「這小子是來考試的嗎？」
時間過的很快，當鈴聲再次想起的時候，考生幾乎統一都在甩手，一套試卷寫下來手已經有些麻木，剛一交卷，緊接著就是討論和對答案的聲音，而這些在高震的眼裡都是多餘的，用他的話說就是：答案我都寫滿了，對不對就不管了。
「這題也就那樣吧，規規矩矩的，自由發揮的地方少了不少啊。」心想著，就朝廁所走去，這時，腳下不知被誰絆了一下，身體一個前傾就要趴在地上，但他及時反應了過來，控制住了身體的平衡，而心裡卻多了一股怒氣。
「這就有來找事的了？」扭頭看去，只見窗邊站著幾個人正在那說笑，但他發現其中一個人不時的朝他看來，臉上不時有些戲謔的神情，「好小子，想找點刺激的呀。」正要過去和他理論一番，腦中又想起了劉焱的話。
「你運氣不錯，答應人的事就要做到，讓你囂張一下。」心想著，便不再理會。
「哈哈哈，看，你們輸了，程胖子，你還說他不能惹，還會打我，就這還惡魔？都是唬人的吧，哈哈。」
「你不信拉倒，等你惹到他，可就不是單純打你了。」
「嗯，這聲音怎麼有點熟悉？」再次看去，這才發現，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兩腮有些贅肉，挺著一個圓潤的肚子，可不就是之前在天台上和他一起聊天的程磊嗎。
「呦，程磊，你也在這個樓層上考試嗎？」見有熟人，高震也沒有多慮，自然的上前搭話，可對方几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這可是他們口中討論的惡魔呀。
「哦，對，我在這個教室。」
「巧啊，我就在隔壁，對了，你們剛剛在談論什麼呀？怎麼聽到有人在說什麼惡魔？」
「沒有沒有，你聽錯了肯定是。」程磊慌忙否定，生怕他生氣，「我們就是在聊一部電影的反派，別的什麼都沒有。」
「對，就是個反派。」那個涉嫌絆倒高震的人突然說到，「那個反派是從外地過來的生人，聽說還是個狠人，挺有脾氣的，傷了不少人，看著和人沒什麼區別，其實就是個惡魔。」
此話一出，周圍幾個人瞬間變了臉色，全都下意識的和他拉開了距離，有個人還掐了他一下，這挑釁人的話也是夠瘋狂的。
「聽起來很有意思呀，方便和我講講嗎？」說著，高震把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這時候他也仔細打量起這個『兇手』，兩人體型相當，不過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最讓人注意的就是他的臉，有不少的青春疙瘩痘，坑坑窪窪的一片，剛才的笑聲也是很有個性，給他一個詞形容的話就是——猥瑣。
「我和你又不熟，為什麼和你講？」
「也是，我們不生不熟的，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不過，同學，你覺得，在背後說人壞話，是不是有些不地道呀。」
「你管我呀？我說你了嗎？你誰呀你，憑什麼管我呀？」
「對對對，我沒有任何管你的權力，但是我很佩服你的，說話不拐彎，直接的很，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對了，你和程磊是一個班的嗎？」
「曹澤旭，你叫高震是吧，程胖子和我說過你，歡迎你來找我們。」
「好，有機會，我一定去。」輕輕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就走了，「有點意思，先讓你自在兩天，做過的事情是要負責的呀。」
「就這？程胖子，你也太膽小了吧，還惡魔，可別嚇人了，哈哈。」曹澤旭一臉的得意，之前他也是聽到有關高震的事情，但只是半信半疑，今日一見，原來就是徒有其表。
「我只能告訴你，你完蛋了，自求多福吧。」說完，程磊也回到開場，準備第二場考試去了。
「他真的，忍住了。」不遠處，劉焱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心中不免有些驚訝，「他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呀。」
郊區，深山小樓，會議室
「各位，你們怎麼看待這件事？」
「教授，這是我們目前最大的線索了，可以的話我們就去找吧，時間不等人呀。」一個穿暗紅色外套的男子說到，正是給教授開車的人。
「火牙，我知道你的心情，難道找到一個和你有關的消息，但這件事情我們也要考慮一下對方的情況，如果她不願意怎麼辦？」
「那我們也要試一試呀教授。」火牙十分激動，「八字全火，這孩子無疑是最適合離卦的人了呀，如果她真的成功了，對她自身也是一種改變呀。」
「火牙，你先淡定一點。」高個說到，「能找到這樣的消息，大家都很高興，但如果對方不同意，我們也是不能強求的，這是我們的規矩，你別忘了呀。」
「按照這個時間計算的話，這個女孩，現在應該剛上高中。」在坐的成員中唯一的女性說到，「這樣一來我們的範圍也算是小了很多，再加上我們的人脈關係，找起來應該沒有困難。」
「教授，就試一試吧。」火牙苦苦哀求，而教授卻是遲遲沒有發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再等等。」半晌之後，教授緩緩的說到，「等明年活動結束之後，如果依舊是沒有我們的目標，到時候，這孩子，就是我們最後的希望。」
「教授，那個真的還有必要嗎？」火牙突然問到，「近幾年的情況您也看見了，參加的人數越來越少，有的學校直接棄權，整個活動都變成了一個過場，我們是不是要換個方式了呀。」
「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說，這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教授無奈的說到，「如果明年的活動還是和之前一樣，那麼明年就是最後一屆，之後，我們就動用所有的途徑去尋找我們的目標。」
「是。」眾人整齊的答應到。
「大家都回去吧，近期就不要再說這個事了。」
聽完教授的話，眾人紛紛離開會議室，只留下了教授一個人。
「孩子，到底會不會是你呢？」再次拿起本子，教授的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