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山雨欲來風愈烈

皇城，定安門外，往東二十里處，正是西定衛所在，其為皇家內設機構，主要負責情報及暗殺、緝捕等事務，現任統領叫司馬靜，據說下轄有三萬人遍佈於大陸之上，紛紛偽裝成各色身份，為大家服務。

眼下正是微風愈熱的季節，少不得細雨愁綿，宮裡一來人就是註定有大事發生。一個老宮人身後跟著四名護衛徐徐到了西定衛駐所。只消一枚令牌，便可讓西定衛所有人只能聽命，更讓司馬靜這個大統領親身迎見。

老宮人知是統領已至，開了口：「大家有令，凡涉及行刺曹家人等一概不留，敢問處理的怎麼樣了？」

司馬靜本來一看這龍紋虎玉牌就知道有大事發生，躲也躲不掉了。雖然當面早已知道這個結果，但仍難免內心有所懼怕，稍稍穩定神情，應聲回答道：「臣謹遵大家口諭，現已將有關人等處理完畢。西定衛涉此案者共一萬二千人，其中校尉以上共十四人，百戶以上三十人，現皆已伏誅。」

老宮人又說：「很好，大家說了北平王的事就按計劃進行」

「謹遵聖意」言畢，司馬靜慢慢走回駐所營地，一一布置停當，一批批人馬迅速向北境而去。

而朝堂上，經御史清流聯名上表，彈劾戶部尚書英迪貪污行賄、近衛尚書常章在經州霸佔良田近五百畝等兩事一時震動天下。御史往往是朝廷剛正不阿的代表，人稱為清流之派，他們以糾察百官為責，善於彈劾重臣，常常深受百官敬畏，素有聞御史而色變之說。而英迪、常章兩人身居要職，可以說是股肱之臣。以往檢舉他們的信件乃至物證、人證都會以不足以定論為結論來論定，但這二天突然有不少匿名者悄悄將物證送至御史台。這些證據言之鑿鑿，相當可信，都足以坐實倆人的不法行徑。所以自然就有了這幫清流們為搏名爭功而掀起浩大的彈劾之事。即便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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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什麼不願也架不住御史台給予的重壓。

梁王府，是長風儒的府邸。上至達官顯貴下至州郡官吏，無一不定期拜會，門庭若市，很是熱鬧。當下的清流彈劾案成為了皇城最大的熱點事件，民間議論紛紛，引得京內官員個個坐立不安，深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戶部尚書英迪、近衛尚書常章這兩人素來與梁王親近，自然旁人也把他倆看作是梁王黨的重臣。這不內宮一有御史們集體上表彈劾的消息，兩人就徑直跑去了梁王府。對於兩人的到來，梁王長風儒也並不意外。

正堂上，長風儒端坐在上座，英迪、常章各自坐在下面，還有一人也在旁坐著。

戶部尚書英迪儘力壓制內心惶恐，說道：「殿下，今日我跟常章兄為奸人陷害，還請殿下看在我二人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於殿下的份上，多多垂憐。」

近衛尚書常章接著說：長久以來我二人一直以殿下馬首是瞻，朝廷上下都把我倆人看作您的重臣。御史們這次彈劾來勢洶洶，我看他們想要對付不是別人，是想對付殿下啊！。」

長風儒一身紫色寬衫，面色冷峻，正在飲茶。聽完倆人說話慢慢放下茶杯，說道：「兩位勿驚，這戶部、近衛是我朝的機要部門，二位從來都是朝廷的柱國重臣，我自當拼力一試保您倆人性命無虞。至於成與不成，本王內心也並無把握。」

忽然旁邊的一人開口說道：「殿下，可知道前兩天西定衛的事？」

長風儒一聽楞了一下，回應道：「嚴寬兄說的可是？」

嚴寬，其人正是西定衛的副統領，專司於全國的情報工作，為人心狠手辣。這次曹家的事，因為前去北境調查事情未被牽連其中。

嚴寬繼續說道：「這二天，西定衛突然內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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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一萬二千人，據說這事都與曹家有關。不少暗哨被摘除清除，校尉乃至百戶被殺的不在少數」

長風儒稍驚說起：「哦？曹家？是曹家滿門幾近屠滅的事嗎？」

「殿下，此事很是蹊蹺，個中疑點不少。西定衛自今毫無頭緒，一有頭緒就斷了，奇怪不？」嚴寬繼續說，眼睛一直盯著長風儒。

長風儒一臉嚴肅說：「看來確實可疑，父皇想必會自有聖斷。」

聊了許久不過是寬慰英迪與常章的客套話，做做樣子盡點綿力。送走了他們后，內堂走出一人，正是長風鴻圖，也自然是長風儒的長輩。

「三叔，看來父皇已經懷疑我了」長風儒擔憂的說道。

「儒兒，你父皇清理西定衛的用心就是想告訴你別再輕舉妄動，動了你手下兩個重臣也算敲山震虎。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務必小心謹慎。」

「只是三叔，如今我們的謀划豈不是泡湯了？」

「不還有陽兒嗎？我喪子之仇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北境戰事吃緊未必不是個機會。只要出了皇城，這曹家臭小子必死。」

「三叔莫動氣，我自會告訴北平王小心配合行事。」

「很好，接下來就看你和陽兒了」

彈劾案的最後，自然是英迪鋃鐺下獄流放、常章發配邊疆為奴，永不敘用這個註定的結局。騰出來的戶部和近衛的尚書空缺也很快被人填補，三皇子長風陽也在北撫軍覆滅后一路坎坷的回到了皇城。

然而他想要一雪前恥的心仍然在躁動，畢竟這次失敗對他衝擊儲君大位的衝擊不小。三方勢力角逐太子之位，默默繼續上演。事實上夜煞這個外患到成了配角，門閥家族自始至終都是皇家心頭的最大隱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