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哭就止不住……
大臉還想要說什麼，他剛滿含熱淚的張開嘴，就被剛剛闖進來的人打斷了。
「我就說整個別墅里都找不到你們，害得我用了追蹤術才找到。」旋子非甩了甩自己因為結印而僵硬了的手。
抬頭才看到屋子裡的人，神情都有些不對勁：「你們在這裡幹嘛？」
他詫異的左看右看，滿是詫異的接著問：「講鬼故事了？」
就算是講鬼故事了，這一屋子大老爺們，也不至於每個人都被嚇的眼眶通紅吧？
他瞬間來了興趣，剛找了個地方坐下，雙眼放光的看向顧衍，就被大臉打斷了他的企圖。
「你來這裡做什麼？」大臉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的問。
「我是來找你們的呀。」
「啊？」
旋子非這才想起來自己的正事，他起身走到顧衍身邊，一臉凝重的說：「我剛才看到孟婆給了悠悠一把刀。」
「刀？做什麼用的？」
旋子非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沒聽得太清楚，只聽見他們說什麼斬魂。」
猛地，顧衍只覺著自己腦袋裡一聲嗡鳴。
他喃喃自語道：「斬魂刀……」
「斬魂刀？」
旋子非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雖然不知道這刀具體是做什麼用的，可見著顧衍那瞬間慘白了的臉色，他也瞬間明白了，這刀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下一秒，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顧衍已經一個箭步沖了出去。
他徑直的去了三樓，楚悠悠的卧室。
卧室的房門開著一條縫隙，顧衍不管不顧的一頭扎了進去。
他的目光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裡，就鎖定了楚悠悠手裡那把，泛著寒光的刀。
「悠悠。」他聲音縹緲的如同九天之外而來。
楚悠悠聽到聲音，和孟婆一起很詫異的向他看去，直接被他的神情驚到了。
應該怎麼形容呢……
你見過……一個星期不睡覺的人么？
那種看淡生死，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眼神……
就算只是一眼，都足以震撼人心，更何況這麼一雙眼睛此刻一眨不眨的盯著你？
楚悠悠直接被顧衍看的發毛了……
「顧衍！你瞪著那雙死魚眼幹什麼？嚇死老娘了！」孟婆拍著自己的心口，不住的安慰胸腔里那顆可憐的小心臟。
天殺的！
她在地府里什麼樣樣貌『慘烈』的魂魄沒見過，竟然在凡間被一個凡人嚇到了。
「收回去你的眼睛！信不信我現在就勾走你的魂？」
顧衍淡淡的撇了她一眼，直接開口說：「勾啊！」
「你真以為我不敢？」
他轉了轉自己黑色的眼珠，低沉的語氣裡帶著肅殺的味道：「我就怕你不敢。」
孟婆自然察覺出來他話語里的威脅味道。
「顧衍你今天吃錯藥了吧？」
「我的確是吃錯了葯，不然當初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兩人旁邊坐在床上的楚悠悠見狀，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似乎在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東西，還是自己不知道的那種。
孟婆隨即冷笑了一聲，慢悠悠的站起身來看向他：「你都知道我是鬼了，說的話自然是鬼話啊。」
顧衍被她噎的一滯，眼神不自覺變得兇狠起來。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給悠悠斬魂刀是故意的？」
孟婆驚了驚，轉頭很是心虛的和楚悠悠對視了一眼，才問他：「你怎麼知道？」
「果然是這樣！」顧衍不管不顧的上前抓住了她的衣領，輕輕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我……」
「你答應我，會幫助我把魂魄斬下來，答應我會用我的魂魄補全悠悠的。」
顧衍因為憤怒，通紅著眼睛看著她：「現在呢？你竟然給了她斬魂刀！你想讓她做什麼？讓她斬落自己本就不全的魂魄來補全我的？」
「你明明知道我拋仙骨，入輪迴九次，費勁千辛萬苦，只為給她找回一些魂魄……」
他怒不可遏的大喊：「我魂魄不全！還自願拋棄仙骨，對天界對你們來說，都已經是個『廢人』了！為什麼不能放過我！」
「拋，拋仙骨？」楚悠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猛地一痛，像是被人用鎚子生生的砸了一下。
她不敢置信的站了起來，走到他身旁，目光直直的看向他，不敢置信的重複著又問了一遍：「你剛剛說的拋仙骨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
別人不知道拋仙骨是什麼意思，楚悠悠作為一個經歷了三界戰亂的上古神明來說，她是十分清楚的。
對於上神來說，仙骨是天道賜予他們這些人的。
有了仙骨，才能上天入地，才能有法力。
都說精怪修鍊，修的便是這仙骨……
那麼沒了這仙骨，就和凡間的普通人並無差異，有的甚至還不如凡人康健。
比如說，楚悠悠就是這樣，她的仙骨不是自願拋掉的，而是當年受罰被擊碎了……
「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楚悠悠不敢置信的把他拽了過來，強迫他面對著自己。
「我……」
對上了她，顧衍一下子就沒了剛剛的氣勢，整個人都變得唯唯諾諾起來。
一旁，因為楚悠悠的撕扯，幸運掙脫束縛的孟婆，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忙不迭的後退了好幾步，離著這兩個活祖宗更遠一些。
然後才心有餘悸的補刀：「他當年只有剔除了仙骨，才能追隨你下到凡間去。」
感謝她的補充說明，成功的讓楚悠悠的憤怒更上一層樓。
「你瘋了！？」她朝著顧衍大聲的怒吼。
「我是瘋了！」顧衍毫不示弱的大喊：「你呢？那你呢？」
「什麼？！」
「你從她那裡那斬魂刀是要做什麼？啊？」
雖然話還是吼出來的，可眼淚已經從通紅的眼眶裡跳了出來，顧衍整個人都委屈極了。
他耷拉著腦袋，一副認輸了的模樣。
眼淚一出來，他就再也控制不住，哭的格外委屈。
像極了一隻被主人誤會而可憐巴巴的薩摩耶……
楚悠悠愕然的看著此刻的顧衍，她猛地想起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本古書上的記載。
應龍一族，屬水，擅哭，而不止。
簡單來說就是……
一哭就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