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推遲
寒風凜冽,呼嘯而過,地上的塵土隨風飄蕩,給李元嬰略顯發燙的臉上帶來陣陣冰涼。
剛剛還勢均力敵,甚至看起來自己還略佔上風的局面,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輸了?
李元嬰不敢相信早些自己苦練的棍棒功夫在別人面前如此不堪,如今任東提議再次較量李元嬰自然默認了。
雙方都很默契,李元嬰甩動手中的棍棒,任東也是雙手持棍,以棍作槍,直面李元嬰。
這一次,李元嬰沒等任東先手一步踏出長棍朝著任東的腰部呼嘯而去,大力之下白蠟子棍彎曲變形,發出陣陣嘎吱聲。
「喝!」
見此情形,任東快速後退,沒有硬碰硬,因為是比拼技巧,雙方若是以硬打硬,白蠟子棍根本經不住暴力碰撞,會瞬間折斷。
見到任東後退,李元嬰得勢不饒人,快步跟進,手中的棍棒沒有停歇,棍影漫天,再次形成一道鐵幕。
「又是這招!」
任東搖頭,心中無語,對李元嬰的想法也不知道怎麼評價,這招剛剛已經被自己破了,再次使用難道能一改剛剛的頹勢實現翻盤?
心中雖然無語,但任東的動作並不慢,在尖銳的呼嘯聲中不斷左躲右閃,形如鬼魅,就在躲閃中,任東突然一個懶驢打滾,手中的長棍猛的刺出。
「嘭!」
「撕拉!」
一聲悶哼聲后,察覺到自己的腹部被擊中,李元嬰停下攻擊,低頭一看。
任東倒在地上,手中舉著棍棒,而長棍的另一頭死死的頂在自己的腹部,厚實的衣物也被捅爛,大片的棉花被寒風吹去,漫天飛舞
「居然又輸了!」李元嬰臉色不好看,剛剛在第一次被擊敗后,重新比拼時已經有了預料,只是沒想到這次輸得更乾脆利落。
心中不好受,李元嬰將手中的棍棒隨手一扔長棍在地上滾了又滾直到滾到圓角旮旯。
不比了!
倒在地上的任東見狀,哪能不明白面前這個傢伙來了情緒!
小暴脾氣上來了!
任東急忙將杵在李元嬰肚子上的棍棒收了回來,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起身後,一臉尬笑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李兄弟,不打緊不打緊,可能是你不熟悉棍棒吧!」
聽到任東的話,李元嬰知道這是對方在搪塞自己,自己哪能不明白真正的原因。
就自己這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武道,還是沒入門的那種,輸了才是正常,若是贏了,那才是對那些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武人的不尊重。
「唉!確實是你技高一籌!」
李元嬰嘆了一聲,對於武道,看來得放下了,兩次比武輸給任東,李元嬰也明白自己真不是吃這碗飯的料。
此刻,任東回想著關於李元嬰的傳言,戰績,再結合剛剛的兩次切磋,任東並沒有因此小瞧李元嬰,反而生出更大的疑問與警戒。
李元嬰的棍棒技藝好嗎?
相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然是很強,但對於真正專業的武人來說,完全是不堪入目,全然沒有技巧可言,憑著一股蠻力,但也不能因此就小看了李元嬰。
想想,沒有武道技巧的李元嬰可以陣斬剛柔大將,這背後有著多大的恐怖!
即使用蠻力,那這蠻力該有多麼驚人!
若是李元嬰披數層堅甲,手持重器,就像一尊鐵疙瘩一樣,那在戰場上完全就是殺戮機器。
想到這,任東腦海中浮現出一道魔影,背後的汗毛也瞬間炸起,那人身批板甲,手持一丈大刀,在西南戰場上左沖右殺,完全是不講道理的強大,若不是自己當時離對方較遠,很可能已經成為西南大山中眾多枯骨中的一員。
許久,直到那道魔影徹底從腦海中消失,任東繃緊的心神才徹底平復下來,瞧著面前的李元嬰,任東笑了笑,知道自己想多了。
李元嬰的蠻力也許很強,但相比那種非人的怪物,還差的遠呢!
兩次輸給任東,李元嬰雖然不高興,但並沒有真正生氣,只是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就像金錢時代,富豪與乞丐比賽踢毽子,即使乞丐踢的又高又好,富豪只是一腳殘,但那又如何?
在心態上,富豪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就像此刻,只要李元嬰願意,不過是一念之間,就可以將面前的任東擊殺,不論是火葬還是冰封,李元嬰始終高高在上,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
片刻后,兩人都很明智的沒再提剛剛切磋的事,雙方一番友好道別後,李元嬰返回家中。
靠背椅上,李元嬰一條腿隨意的搭在椅把手上,端起剛泡好的熱茶,大口牛飲。
「嘖嘖嘖!」
「本來想要打探一下南大營為什麼要戒嚴,沒想到卻莫名其妙的挨了打,衣服也爛了,面子更是不知被丟哪裡了!」
「哈哈哈!有趣!有趣!」
一段怪異的自嘲后,李元嬰眼眸中光芒閃過,回想著那個叫任東的青年人,這個任東的實力不簡單,體力上也許沒有真正進入剛柔境強人之列,但就技巧而言,也許已經能剛柔相濟了。
是未來的武道強人!
明,暗勁力的運用是技巧,境界,並不能代表身體的狀態。
就像普通人也許能一朝頓悟,掌握明暗勁力的使用,剛柔相濟,但在身體上,卻依舊如普通人一樣孱弱。
畢竟血肉遵循著堅實的物質法則,即使可以變得強大,但也需要時間與能量的填充。
可到了這一步,無疑已經走出了一道通天坦途,有著高超的境界,只需要不斷修行,靠著剛柔相濟的境界來一步步強壯體魄,到達極限。
屆時,有著剛柔相濟的境界,再結合極限的體魄,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剛柔境強人!
能身批重甲,手持重器,動若奔馬,能數日不食,有著非凡的毅力,是人體力量的巔峰!
至於真人,這種存在已經打破人體極限,屬於超凡生命的範疇。
數日時光眨眼即逝,南大營的氣氛越發的緊張,肅殺,兵卒們開始整裝待戰,將領們頻繁進出中軍大營,一隊隊斥候晝夜不歇,在外探查,所有人都明白,戰爭不遠了!
「什麼?推遲了?為什麼?總要有個理由吧!」
李元嬰盯著面前的內侍不滿的說道。
千里迢迢前來拜見皇帝,領取封賞,這期間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但為了賞賜的藥物,以及領賞時間近在眼前,李元嬰忍了。
可如今說推遲就推遲,真以為自己是脾氣好,好糊弄啊!
特別是如今自家妹兒被人算計即將被拖入泥潭漩渦,李元嬰已經歸心似箭,想要回去重新分配話語權。
至於怎麼分配,那自然是靠拳頭!
李元嬰心懷惡念,念頭堅定無比,若是這群人不同意,那就只好動武了。
這個內侍是個年輕人,被李元嬰一瞪眼,心中發毛,腿腳不由軟了幾分,實在是李元嬰歷經數十次大戰,殺人如割草,個子雖然不高,但眼神中卻透著令人心寒的煞氣,讓人根本提不起勇氣來對抗。
年輕內侍帶著哭腔,連連作揖道:
「大人,小人只是傳話的,什麼也不知道,請大人就別為難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