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3塊鐵牌
楚留香把話說的很透亮
林北玄索性也沉聲道:「那麼我也告訴你們,如果我年輕十歲,我會很認真的考慮殺了你們三個。試想想,天下群賊被我林北玄一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傳到江湖上去豈不是會很轟動。」
聽得此話,三個年輕人同時一驚,就連一向最大大咧咧的白玉湯也暗中運轉起還陽決,以免這個老頭子忽然凶性大發做出些不軌之事。
然而林北玄嚴肅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很快語氣恢復柔和:「但正如我剛剛與白小兄弟說的那樣,我已經老了,虛偽的名聲過去價值連城,現在對我來說卻一文不值。離開江湖,遠離是非,是我此時此刻最大的夙願。」
楚留香抬頭看了看天色,寅時已過大半,距離約定的時間已不到兩個時辰了。
「林北玄,我想這次盜王爭霸賽不會有第四個人來這裡了,這場無趣的比試可以提前宣告結束了,交出鐵牌吧,我們三個都會按照約定完成你的最後一步棋。」
林北玄略顯詫異道:「不再等等了嗎?昨晚的混戰再怎麼激烈,也總不可能只有你們三個倖存者吧。」
楚留香搖頭道:「混戰只是其次,官府介入才是主要,襄陽知府的老窩被一群盜賊肆意踐踏,甚至連知府都差點被劫持。你認為衙門會善罷甘休嗎?
昨晚官府沒有出手,只不過是隔岸觀火。而今早在到山頂之前,我和小姬兄弟已經看到了官兵的身影,想來火已觀完,是時候要渾水摸魚了。」
聽著楚留香的話白玉湯將目光投射到姬無命身上,後者也點頭表示認同:「混戰大多都是受傷,殺人並不是賊盜的專長。但也正是因為混戰造成了重傷,衙門帶著官兵殺來,輕而易舉就能抓捕一大片人。那些人都只顧著四散逃命,哪有功夫想著什麼三塊鐵牌?」
白玉湯點點頭,他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官兵包圍在山下,越往山上跑就越失去逃生的機會,官兵一定會派人一點點沿著各條山道向山頂進發,進行地毯式搜山。
逃出追捕的最佳時間是在包圍圈徹底形成之時,乘亂場面溜之大吉。很明顯,他們四人已經錯過了最佳逃跑時間。
林北玄倒是不太在意,他覺得楚留香和姬無命說的有道理,便道:「既然你們這麼說,那就把昨晚的收穫拿出來吧。」
姬無命從背上取下那個大布袋子,重重放在地上,冷聲道:「東西都在這裡,你那三塊牌子呢?」
林北玄淡淡一笑輕輕抖動袖口,三塊與尋常玉佩一般大小的物件落入他手中,他把手掌攤開,放到白玉湯麵前道:「白小兄弟,你且先來掌掌眼。」
白玉湯低頭看去,三塊翡翠色的鐵牌躺在手心,外面是翠玉,內核則是則是鑄造聖火令的白金玄鐵與金剛砂。
乍一看這是三塊普通的玉佩紋飾。但若仔細看,這三塊牌子通體閃耀著銀白的光澤,這便是以聖火令材料所鑄造的三塊盜界鐵牌。
白玉湯點頭認可道:「果然是奇物。」
林北玄將三塊鐵牌拍在面前的石桌上,道:「來吧,不浪費時間!將你們的東西拿出來,換取鐵牌!」
「慢著!」姬無命和楚留香剛準備走上前,只聽從身後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循聲而去,三個衣衫襤褸,滿臉血污的男人提著刀朝他們走來。
「林大哥,時辰還沒有到,怎麼能讓這三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取走鐵牌!」其中一個略高的男子厲聲喝道。
林北玄愣了一下,
楚留香也愣了一下,襄陽的官兵「兵臨城下」,他實在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和他們三個一樣,冒死來山頂。
林北玄忙帶著歉意拱拱手道:「是老夫考慮不周了,既是如此三位也將昨晚的收穫展露出來吧,我事先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誰拿出的東西價值高,誰就能從三塊牌子中取走一塊。最高價值的物件是九龍杯!」
楚留香淡淡一笑率先走出,搖開扇子,扇了幾下發現已經通了好幾個洞已經沒什麼用處。只能無奈收進懷中,同時從袖中輕輕拿出一隻龍紋玉杯,走到亭內將那盞玉杯放在林北玄面前。
林北玄瞪大了眼睛,面前這隻精緻杯子無疑是子母九龍杯中的那盞子杯,沒想到楚留香居然真的把它帶來了。
「不愧是香帥!能偷走有初府價值最高的杯子已是不易,竟還能在昨晚的混戰中保證玉杯不碎。老夫真是好生佩服!你可以先在三塊牌子中挑一塊了,請吧。」
林北玄退後一步,楚留香走上前,用扇子輕輕敲著手掌心,又抬頭看了看在一旁不發一眼的白玉湯。
笑道:「這聖和神兩個字我擔當不起,但這帥字我覺得我受之無愧。在場應該沒人比我帥吧!白兄你怎麼看?」
白玉湯表情古怪,雖然他早就知道楚留香會得到盜帥牌,卻不曾想到這個名諱居然他自己選擇的,他本以為楚留香是一個對外在全然不在乎的隨性公子,沒想到仍然在顏值這一關過不去。
「楚兄的確美貌無雙,或許論美貌沒人能打敗你。但我覺得我比你更多幾分陽剛之氣,更有男人味。綜合來看我覺得自己應該還是比你帥的。」
楚留香卻已經把牌子揣在懷裡,對比自己小几歲的少年哂笑道:「你還小毛都沒長齊,所以還不能算男人。等你有了愛的女人再說吧,這牌子我當之無愧。」
白玉湯撇撇嘴不再說話,林北玄展開右臂做出一個請的姿勢道:「接下來誰來?」
那三個陌生盜賊中走出一人道:「我來!」
白玉湯看來他一眼,此人居然只有一張耳朵,眼睛也是一大一小,可以說奇醜無比,心中不由一震,要是此人拿走了盜帥牌,那還得了。
想到此節對楚留香取得盜帥,心中認同感頓時上升了很多。
林北玄問道:「敢問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那醜陋男子沉聲道:「吾名獨耳。」言畢,從懷中拿出十顆琉璃珠放在石桌上,那珠子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很可能是從有初府閨房裡偷出來的。
「妙華琉璃珠!此乃上等的珠寶!」林北玄微微點頭:「徐鐵妻子的娘家不愧是湖廣一帶有名的珠寶富商,這琉璃珠在珠寶店少說二十兩一顆啊。」
獨耳帶著得意得笑容退開幾步,身後兩個人也分別上前,開始從身上拿出偷到的那些值錢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