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柳條麻衣竹傾塵

第一章:柳條麻衣竹傾塵

這是個腐朽的世界,至少竹傾塵是這樣認為的。

相比於世界明處虛偽的繁華,自己正在經歷的破敗腐朽才是真正的世界。

當你見過真正的人間地獄以後,你還會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抱有期待嗎?

今年,竹傾塵已經十六歲了,在這個世界里,已經是成年了。

一身粗布麻衣,連衣服破了的洞,也只能用柔軟剛長出來的柳樹枝丫貼著爛布纏住,盡量努力讓洞的缺口不那麼漏風。

上一個冬天,竹傾塵不是很想回憶,那是一個不算很大的山洞,一個人住起來,倒也是正好。

山洞下面有泥土,但大部分還是灰白色的岩石,岩石上鋪著厚厚的金色落葉,以及乾枯的樹丫,還有一些稻草,這都是竹傾塵日積月累攢起來的。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秋天,撿來的樹丫挺耐燒的,還有一些稻草平鋪在堅硬的岩石下,所以感受不到岩石的冰冷,有的只是岩石的堅硬。

山洞下面,有一條河,河邊,長著剛冒綠芽的柳樹,竹傾塵走路不小心被劃破的衣服,就是用這些柳樹的枝丫,綁住的。

儘管現在已經是初春,沒那麼冷,但是風依舊吹拂著竹傾塵衣服殘破的地方,這時候,竹傾塵很慶幸這些柳樹枝丫能為自己增加一絲難得的溫暖。

像竹傾塵這樣的可憐人,每個世界都有,或多或少,但總歸是存在的,只是他們存在於很少有人看得見的地方。

「好歹熬過去了」。

對於竹傾塵這樣的可憐人而言,僅僅是活著,便已經是精疲力竭了。

「今天總能抓到一些魚了吧」,竹傾塵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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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是春季,河裡有的只是小魚,大魚可是很難遇到的。

竹傾塵將自製的草鞋平整的放在岸邊,將布褲摟起,腳輕輕往下伸,試探著水的溫度,如竹傾塵預料的一般,初春的水沒那麼凍腳,竹傾塵放心了。

小魚在竹傾塵腳邊徘徊,時不時透出水面呼吸,以及吞食著剛長好,綠色中泛著少許黑色的水草。

「這種少有人踏足的地方,魚很少會怕人這種生物」。

竹傾塵輕輕伸手去抓魚,這個動作很輕,很慢,魚觸碰到竹傾塵的手,也只是感覺觸碰到了樹枝一般,輕輕遊動。

直到竹傾塵將魚舉出了水面,魚才開始掙紮起來,竹傾塵快速的將魚甩出,用了很大的力,將魚丟到了草地上,離岸邊也有數米遠。

可以想象出來,魚在岸邊會有一番掙扎,不停的拍打地面,試圖回到熟悉的水裡,可這只是徒勞的。

等待魚的,首先是缺氧危機,在不停掙扎中,損耗氧氣,隨後掙扎的動靜不斷變小,直到氧氣少到無法維繫自身的行動,魚便一動不動了。

這個過程僅僅只有2分鐘。

竹傾塵並不是每次都能抓住魚,有時候用的力太小了,魚身上有著潤滑液一樣的東西,掙脫開竹傾塵的手以後,便激起一陣水下浪潮,導致其他魚也會相繼游開。

接近一個上午的光陰,也算抓到了十幾條,略大於巴掌的魚,這已經是很大的收穫了,對竹傾塵而言。

在柳樹上,折下一二根,細長又有著綠芽的柳條,穿入魚鰓裡面,依次連接起來,無需第三根,魚便像烤串一般,被竹傾塵拿在手中。

半個時辰后,竹傾塵回到了一直住著的山洞裡,裡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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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乾乾的樹枝,竹傾塵經常會在山洞附近拾取一些柴火。

在附近找到一種名為「星火蝸」的蝸牛,這種蝸牛幾乎所有地方都存在著,樣子於其他蝸牛幾乎沒什麼不同。

不過「星火蝸」於其他「蝸牛」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星火蝸」是天然的引火材料。

首先介紹一下外形,於其他蝸牛沒太大的不同,就是比尋常蝸牛大上一些,背上的花紋,如同星星一般,在蝸殼裡,有著乾燥的灰色粉末。

使用時,只需將一絲火星撒入,便可迅速燃燒,或許這也是「星火蝸」名字的由來吧。

竹傾塵將魚放在山洞裡面,裡面還留有上一次燒蘑菇的支架,下面是黑色的石板,將一些「星火蝸」放在石板上,用比巴掌大一些的灰白色石頭,輕輕敲碎「星火蝸」不算堅硬的蝸殼。

灰色粉末便出現在石板上,數十隻「星火蝸」,剛好能點起旺盛的火苗。

剔開碎在灰色粉末中的蝸殼,然後將乾燥的稻草,金色的落葉,放在灰色粉末的周圍,用兩顆撿來的石頭,碰撞,產生火星,然後一簇小小的火苗便冒了出來,連著稻草,落葉也燃燒起來。

「好溫暖的感覺」

柳條解下,用石刀,颳去魚鱗,魚身用石刀劃開,祛除一些黑色雜質,然後用枯枝串起來,最後放在火上不斷翻滾。

片刻,肉香四溢,竹傾塵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起來,嘴巴不斷吞咽著口水。

烤魚的味道,屬實很難恭維,沒有任何調料,有的,還是魚自帶的腥味,不過,竹傾塵還是感到很滿足,已經很少吃到這麼好的大餐了,甚至連身體都升起絲絲暖意。

「今天甚是美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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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覓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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