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1次的塔羅會

翌日，下午三點。

傑斯坐在書桌前，身上穿著的並不是在家裡穿著的居家服，也不是外出時的襯衫，而是他今天上午前往那地下交易市場的途中買的一件黑色大衣。

它可以完全的遮蔽住他的身形，從外表看難以區分出他的具體身形，更不可能從中得到任何有關他身份的信息。

不過這依舊會泄露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

譬如，身高。

不過傑斯的身高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混在人群中可以說是毫不起眼，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地方。

「呼。」傑斯吸了一口氣。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完全做好正式面對這名未知存在的準備，但當時間真正要到來時，他心中卻還是存在著緊張與惶恐。

傑斯把放在書桌上的手拿起，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是想要把其中的不安與緊張給完全去除。

接著，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

湛藍色的珠子依舊懸挂在他的手腕上，清涼而不冰涼。

如果不是他發現這根灰黑色的細繩恰好貼合他的手腕，柔韌性與連結的緊密度超乎尋常，根本沒有辦法取下來，他早就已經將這手鏈所取下。

視線移開，傑斯看向自己手掌間握著的表，看著分針與秒針在錶盤上一點一點的跳動，發條轉動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很快，分針與秒針重疊。他看見自己的眼前爆發出深紅的光輝，從四周開始，向內延申，最終將他的視野完全遮蔽。

著不過只是僅僅一瞬，光輝便接著散去，灰白色的霧氣再次浮現於他的眼前。

他低下頭，看見深紅的粒子從他的周身緩緩落下，逐漸隱沒在灰白的霧氣當中。

「下午好，愚者先生！」奧黛麗語氣輕快的開口。

接著，她轉過頭，看向對面，以同樣的口吻發聲：「下午好，倒吊人先生。下午好，戰車先生。」

聽著正義小姐帶著歡悅的聲音，傑斯的心情不由得有些舒緩，不再如先前那樣緊張。

「下午好，愚者先生。下午好……」跟隨著旁邊倒吊人的聲音，傑斯同樣平淡的開口，語氣沒有任何的波瀾，彷彿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平靜。

但他的左手卻不知何時已經撫上了右手的手腕，感受著掌心處傳來的點點清涼。

接著，他聽見正義小姐帶著期待的開口說道：「『倒吊人』先生，那盒鬼鯊之血拿到了嗎？」

「非常感謝，它完全符合了我所有的期待。我真沒有想到你能這麼快將它送過來，鬼鯊的血並不是一般的超凡事物。」阿爾傑坦然回答。

「根據協議，我將告訴你『觀眾』這份魔葯的配方了。」

阿爾傑扭頭深深看了一眼灰霧籠罩中的『愚者』，回過頭來，又看了眼身旁的『戰車』，接著將視線重新扭回到面前的『正義』小姐身上。

「那麼，『正義』小姐，你是希望自己獲得這份魔葯的配方還是希望告訴所有人？」阿爾傑開口詢問。

奧黛麗思考了片刻后，開口回答：「告訴所有人吧，『戰車』先生或許也可以提出有用的建議。」

「好。」阿爾傑看了對方一眼，接著開口說道：「低序列的魔葯配製非常簡單，按照給出的順序放入就行了……」

阿爾傑緩緩的講述著，時不時被『正義』小姐打斷，請求對方反覆講述，保證她將這份魔葯的配方完全記住。

傑斯坐在一旁沒有出聲，

只是認真的傾聽著旁邊兩人的對話，從中汲取著他所不知道的知識。

他並沒有經受過專業的神秘學教學，同時他曾經也沒有聽說過任何神秘學的知識，因而從旁邊兩人的交流中，他可以收穫一些在對方的環境中是正常而他卻沒有聽說過的知識。

「你懂冥想嗎？」阿爾傑開口詢問道。

接著，傑斯看見灰白霧氣籠罩下的『正義』小姐輕輕點頭。

他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一下，內心無奈地吐槽道：「但是我不懂啊。【失控】、【冥想】這些都是什麼東西，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或許是聽見了傑斯在心中的感慨，阿爾傑緊接著說道：

「我不知道你了解的冥想是什麼樣子的，我先描述一遍。首先，在腦海中想象一件物品，可以是平常的事物，用來收斂自己的靈性——這是最初步的冥想。接著，讓腦海防空，將勾勒出的物品替換掉，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的物品替換掉先前你勾勒出的物品——這是進一步的冥想。」

聽到這裡，傑斯忍不住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握了握，以抑制自己內心的興奮。

對於他來說，成長路上最困難的不是獲取配方，不是取得材料，而恰巧是哪些參與神秘領域很深的人所視為常識的知識。

只有了解了足夠多的知識，他才可以儘可能的避免危險，例如，他們先前提到的【失控】。

依靠他前世記憶中網文的概念，失控無非就算自己無法掌握自己的力量，導致力量暴走，最終危害自身的一種狀態。

因此在他服用完魔葯的這些天里，他總是時刻關注著自己的力量，不讓其逼近自己的掌控極限，減少危險。

不過，他不能夠確定的是，【失控】的概念是否就是這樣，會不會有其他的因素誘發。

「服食魔葯后，儘快開始冥想……必須每天練習，以真正掌握魔葯的力量……」『倒吊人』繼續說著，但傑斯的內心卻陷入了困惑之中。

在他從晉陞時看見的碎片里，他得到的卻是與『倒吊人』所說的完全不同的方法。

這種方法強調掌控，而那種方法則強調扮演。

一瞬間，他竟不知道哪種方法才是正統，哪種方法更不具備危險性。

噠，噠。

手指與青銅桌板的敲擊聲打斷了『倒吊人』的講述，正在交談的兩人紛紛抬起頭，看向位於上首的『愚者』先生，低頭思考著問題的傑斯也從思緒中緩過神，抬頭看著上方的『愚者』。

「不是掌握，是消化。」

「不是挖掘，是扮演。」

「魔葯的名稱不僅是象徵，還是意向，更是消化的『鑰匙』。」

頓時，如同撥霧見日明，傑斯頓時豁然開朗。

『扮演』是正確的，而『掌握』則更加困難與危險。

低沉的聲音回蕩在灰霧之上，傑斯清楚的看見坐於旁邊的『倒吊人』身子一顫，嘴裡反覆呢喃著先前『愚者』說出的話語。

對面的『正義』則扭頭看向他的身邊，也是清楚的看見了『倒吊人』的異常。

忽然間，飄忽的聲音在傑斯的心底響起，聲音老邁而微弱，如同穿越層層阻隔來到他的心底。

「……你是不同的……你，不需要扮演……」

「而如果想要扮演的話，記住……你，只是在扮演……」

他的放置在青銅長桌上的雙手頓時握緊，惶恐的看向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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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擺）